大廳中,所有人都看著聶文芝和聶筱斐。
那種感受宋知之深有感觸,就好像自己做了世界上最惡劣的事情,恨不得被千刀萬剮。
那個時候她心里還覺得對不起易溫寒,甚至想過為他去死。
現在此刻,可真是痛快得很。
宋知之面帶無辜,故意問道,“筱斐,你之前給我說你喜歡的是季白間,說你對他一見鐘情,現在你又和易溫寒……說真的,我是你姐姐,從小把你當妹妹,你要是喜歡我都會給你的,為什么非要這樣瞞著我?你讓我覺得我自己很愚蠢,到現在我都還在很內疚和季白間的訂婚。”
“你內疚什么!”秦慈玲狠狠地說道,“她什么身份有什么資格嫁給季家,現在更是沒人要的賠錢貨!不知檢點隨隨便便和人上床,還勾搭自己姐姐喜歡的人,聶文芝,你當初嫁進來的時候我怎么給你說的,要是給我們宋家丟了臉你就給我滾出宋家!”
秦慈玲是真的沒留半點情面。
聶文芝那一刻猛地一下從沙發上跪在地上。
所有人都有些驚嚇,連宋知之都被嚇到了。
她就看到聶文芝筆直的跪在秦慈玲面前,“媽,是我教導無方,是我沒有把筱斐教導好,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說完,“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臉上,瞬間五個指姆印,半點都不夸張。
秦慈玲眼眸動了一下。
宋山看著聶文芝如此,也稍微有些動容,畢竟夫妻這么多年,還是不想看到聶文芝如此。
聶筱斐那一刻嚇得也直接跪在了的地上,哭哭啼啼的說道,“奶奶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整個大院中充斥著哭泣的聲音。
宋知之還真的沒有小看聶文芝,任何時候,就算是到了絕境也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方法。
此刻做到這個地步,加上聶文芝在宋家一直勤勤懇懇這么多年,持家有道,秦慈玲也不能真的攆走她,宋山也不會同意,聶文芝在無法挽回的時候干脆認錯,反而會得到大家的原諒。
“光認錯有什么用,現在怎么解決?昨天才爆出宋家的新聞今天又來,一次比一次丟臉,你讓我這把老骨頭怎么出門見人!”秦慈玲狠狠地說道,語氣依然很重但沒提攆出家門的事情。
“這件事兒都是我的不對,我作為知之和筱斐的母親,有責任照顧她們,不管是生活還是感情,而我卻不知道,原來易溫寒和筱斐之間已經暗生情愫,還一直以為易溫寒喜歡的是知之,差點釀成大禍。”聶文芝開始自圓其說。
宋知之皺眉。
聶文芝繼續說道,“既然筱斐和易溫寒情投意合,知之也說過了她下定決心嫁給季家,如是,我們只要給媒體解釋易溫寒一直和筱斐在交往,那天的求婚也不是對知之,況且當時筱斐也在場,說是給筱斐求婚也不是不行。這樣一來,既能讓知之清白的嫁給季家,成就宋季兩大家族的盛大聯婚,又能讓筱斐和易溫寒有情人終成眷屬。”
宋知之聽著聶文芝的話語,冷笑了一下。
聶文芝果真厲害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秦慈玲這么一聽,瞬間臉色好轉,“這倒是!既然聶筱斐在和易溫寒交往,就和咱們知之沒有半點關系,咱們知之清白的,誰還敢來非議!”
“是的。”聶文芝連忙附和。
宋山也點了點頭。
這一刻,聶文芝又充當了好人角色。
只是這個“好人”有多難以下咽,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行了行了,跪在地上干什么,說得我老婆子欺負兒媳婦似的,快起來。”秦慈玲趕緊說道。
聶文芝擦拭了自己的淚水,“兒媳婦有錯,不是我對兩個孩子的疏忽也不能發生這種事情。”
“你哪里能什么都照顧得到,孩子都長大了也有了自己的心思,事情就解決了就行了,趕緊起來吧。”秦慈玲大度的說道。
聶文芝才從地上起來,又是一副乖媳婦模樣。
聶筱斐也規規矩矩的起來坐在聶文芝的身邊,從頭到尾都不敢多說話,內心就一直壓抑著難受,卻不敢發泄。
“聶筱斐。”秦慈玲突然對聶筱斐嚴厲。
聶筱斐嚇得身體一緊。
“你雖然不是我們宋家的人,但你跟著你母親到了我們宋家,走出去也是打著我們宋家的牌子,以后別做些侮辱我們宋家名聲的事情,這次就算了,看你是初犯我就不追究了,下次要是再這樣,我可不會留情面!”
“是,奶奶。”聶筱斐趕緊說道。
心里卻恨得牙癢癢的。
不管如何,不管如何,她都是身份低下的人,在宋家人,在外人的眼里,她就是上不得臺面的野丫頭,但她不甘心,憑什么她的出生就一定要低人一等,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