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決妥當,所有人從警局離開。
殷勤打了個車走了,走的時候神情很詭異,宋知之沒去在意。
她開著車,副駕駛坐著路小狼。
路小狼還是一言不發。
宋知之主動開口道,“小狼。”
“嗯。”路小狼應聲。
“今天為什么會這么沖動?”宋知之問。
路小狼看著宋知之,緩緩開口道,“對不起,給你惹麻煩了。我答應過師父不會給你惹事的。”
“殷勤說了什么話激怒了你嗎?”宋知之問,口吻依然溫和。
“沒說什么,我只是看到他怒氣沖沖的樣子以為是要來干架的,所以就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在武林式的時候,師父說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武力來解決,如果湊一頓不夠,湊兩頓就一定能成。”路小狼對著宋知之很認真的說著。
宋知之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你干嘛不下車揍殷勤?”
說不準揍一頓還花不了這么多錢。
“從武林式臨走的時候,師父說外面的人經不住打,讓我不要隨便動手。”
“所以你選擇去撞他車?”宋知之算是明白了。
路小狼真的是白得像張紙一樣,那一刻她真覺得自己撿了一塊寶。
“對不起。”路小狼再次道歉。
宋知之搖了搖頭,“這事兒我不怪你。來這座城市你什么都不懂,而我沒有告訴你應該怎么去做,所以不是你的錯。”
路小狼詫異的看著宋知之。
宋知之輕笑了一下,那一刻其實是有些無奈的。
她很喜歡路小狼的性格,直爽,干凈,不做作,甚至有些單純得可愛。
可惜,這座城市就是一個染缸,會讓人變成五顏六色。
她說,“小狼,這里和武林式不一樣,武林式可以用武力解決任何事情,這里不行。有時候甚至不能隨意的笑隨意的哭,就算很痛很難受也需要偽裝。說那么多可能你都不懂,但現在我要告訴你,你面對的任何事情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忍,直到我告訴你,這事兒該怎么做。”
她不能一下子教會她所有,這是唯一能夠避免很多沒必要的事情發生的辦法,而她不想因為某些事情被人大做文章。他們家的情況不允許她有太多的負面新聞。
路小狼很聽話,她重重的點頭,“是。”
宋知之其實還是有些愧疚,總覺得她在糟蹋了一個好孩子,而她萬萬沒想到,因為她今天給她說的這份隱忍,讓她之后會承受那么多……并不太美好的事情。
車內恢復了安靜。
宋知之一邊開車一邊在想怎么讓駕校重新讓路小狼繼續學車。
正想著,電話突然響起。
宋知之看著來電,眉頭微皺了一下,她接通,“阿姨。”
“知之,后天就上庭了,這次會是最后一次審判,也就意味著……”聶文芝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話不好說出口。
宋知之反而大方,她說,“阿姨有什么就直說吧。”
“你要是有空回家里來一趟吧,我們都想見見你,以后恐怕會很長時間不見。”聶文芝說得小心翼翼。
“好。”宋知之就答應了。
聶文芝不過就是想演戲嗎?
她陪她。
至于戲演過之后會怎樣的啪啪打臉……她只能拭目以待。
宋知之開車直接去了宋家。
宋知道的假期結束了已經回校,她就帶著路小狼走進了大院,來到客廳。
客廳中,秦慈玲又來了。
聶文芝似乎是很喜歡讓秦慈玲來看她的表演。
也對。
宋山是孝子,討好了婆婆,更是受寵。
她親切了叫了一聲奶奶,卻沒見她爸爸在,估摸著對她還是生氣的。
聶文芝連忙熱情著,“知之,阿姨真怕你不回來了。”
“這是我家,我為什么不回來?”宋知之反問。口吻不好,嘴角卻是一抹笑容。讓人無法判定她的情緒在哪?
聶文芝那一刻有些尷尬,隨即笑道,“是是是,你看阿姨說的。不管如何,你回來了就好,我讓廚房準備了很多你喜歡吃的飯菜。”
宋知之又是一抹笑。
聶文芝還真的以為她吃過這一頓就沒得吃了?
倒是秦慈玲有些感嘆的說道,“知之,也就你阿姨這么大度,對你這般好。今天專程來接我,說以后怕難見到你,讓我過來陪陪你,我本來是不想來的,但終究你是我的親孫女!你說你怎么就這般糊涂!”
說著,秦慈玲反而激動了起來。
聶文芝連忙安撫著,“媽,過了的事情就不要說了,今天專程是給知之‘踐行’的,你答應過我,什么都不要說的。”
秦慈玲又重重的嘆了口氣,“行行行,我什么都不說。話說宋山呢?還是不肯回來?”
“已經打過兩通電話了,但……”聶文芝一臉難言之隱。
“得了,也別強怕他了。這事兒擱誰身上也接受不了。”宋慈玲無奈。
聶文芝又是溫和體貼的多了些話安慰宋慈玲。
宋知之冷漠的看著。
本來這局應該是她的“主角”,家里卻上演著婆媳倆的“一往情深”。
她諷刺的笑了一下,對著聶文芝說,“阿姨,筱斐呢?”
聶文芝一怔。
“按理,我應該當面給筱斐道個歉。”宋知之笑。
笑得聶文芝心里一頓炸毛。
宋知之是真的很想看一下,事情敗露了之后,聶文芝會不會后悔自己的花樣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