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訓第十五天，上午。
李洋在塔臺指揮，楊洛身著作訓服，在機庫整理隊伍，九個受訓的飛行員已經穿戴好飛行裝具，左手拎著飛行頭盔。
十點整，航空發動機沉悶的咆哮聲從空中傳來，遠方正有四架戰機在接近臨河場站。
“來了。”楊洛暗道一聲，將視線離開空中的戰機，回頭望著眼前的九個飛行員，朗聲道：“宋師長，還有你們各自的團長都已經來了，檢驗你們十五天特訓成果的時刻到了，都給我打起精神來，好好表現，明白嗎？”
“明白。”
九個人大聲地喊道，中氣十足。
在塔臺指揮員李洋的指揮下，四架戰機先后落地，經旗語引導停在機庫，宋永祺帶著三個團的團長迎面向楊洛他們走來。
122團的胡中銘、123團的張團長、以及楊洛沒有打過照面的121團的劉團長。
“所有都有，立正。”楊洛大聲地喊著口令。
九個人立馬收回往前踏出半步呈稍息姿勢的右腳，變成立正姿勢，各個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宋永祺在一旁站定，楊洛跑道他身前站定，舉手敬禮報告：“報告師長同志，特訓學員全部到齊，請指示。”
“稍息。”宋永祺下達指示。
“是。”
楊洛跑回到隊伍前面，下達了稍息的指示，隨后退到一邊。
宋永祺走到隊伍中間，先抬起右手向九個人敬了一個禮，開始訓話：“同志們，看到你們精神面貌，我很欣慰，十五天的特訓沒有把你們摧垮，而是一個個變得更為強大。今天，我把你們團長也帶來了，見證你們的訓練成果……”
宋永祺在講話，站在一旁沒有見過楊洛的121團的劉團長則仔細打量著楊洛這個年輕的中尉，突然倍感郁悶，狠狠地瞪了一眼胡中銘。
楊洛原定下的部隊的本是121團，卻在即將下部隊的時候被122團截胡了，如果楊洛就此泯然眾人，被搶了也就被搶了，無所謂，然而楊洛卻在短短地時間內聲名鵲起，還當上了教官，這感覺就讓人很不爽了，就如同自己的寶貝被人搶了一樣。
“劉老摳，你這是什么眼神？我哪里得罪你了？”胡中銘擦覺到劉團長的眼神，回瞪了一眼，問道。
劉團長反問道：“他就是楊洛？你從我手中搶走的那個新飛？”
劉團長一說，胡中銘恍然大悟，炫耀道：“沒錯，他就是楊洛，還不錯吧？”
“胡中銘，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行，你得補償我。”劉團長氣急道。
“想補償，你找師長去，是師長安排楊洛來我122團，又不是我指名道姓要的。”胡中銘一推二五六。
胡中銘可是知道這劉團長的性子，被人叫做劉老摳，摳門得很，要是給他找到一個理由，認為是你欠他的，煩都能被煩死。
“真是師長的決定？怎么我聽說是你在花名冊上挑的？就是相中了他是從海城訓練基地出來的。”劉團長狐疑地道。
“我就一個團長，怎么可能決定得了新飛的分配，捕風捉影的事你也信？”胡中銘心中一驚，沒想到劉團長知道是自己挑的，急忙解釋，末了為了怎家可信度，又道。“不信你可以去問師長。”
“我暫且相信你。”劉團長半信半疑地看了眼胡中銘，卻也沒辦法，讓他為了這么一件小事去問師長，除非是腦袋被驢踢了。
“我讓楊洛過來，讓你認識認識。”
胡中銘不想再糾纏這件事，只好轉移劉團長的注意力了，于是說道，并向楊洛招了招手。
領導訓話，楊洛頗感無聊，正不想聽呢，無意中的一撇，發現胡中銘正向自己招手，于是悄悄地屁顛屁顛地走到胡中銘身邊。
“團長。”楊駱低聲道。
胡中銘很滿意地看著楊洛，在楊洛身上拍一下，指著劉團長，壓著聲音道：“給你介紹一下，這是121團的劉團長。”
“劉團長好。”楊洛敬禮問好，隨后又向123團的張團長敬禮問好，不能厚此薄彼不是嗎？
“楊洛同志，你好。”劉團長笑瞇瞇地道，“有沒有興趣來我121團？我給你一個中隊長當，機型給你飛殲10b，其他胡中銘能給你的我都給你，只要你答應，所有的手續我來幫你辦。”
“團長，這什么情況？”楊洛一腦袋霧水，疑惑地看著胡中銘，怎么一上來就來挖自己？開的條件還如此好，讓自己當中隊長，還飛殲10b。
這條件很讓人心動，要不是楊洛已經知道在不久后就能飛上殲10c，沒準還真就不顧胡中銘的感受，直接答應了。
胡中銘沒有急著給楊洛答案，而是瞪著劉團長道，“劉老摳，當著我的面挖人，當我胡中銘不存在嗎？”
“我就挖了，你又能怎么地？他本來就應該是我121團的人。”劉團長眼眼一瞪回懟道。
“什么應該是你121團的人，他是我122團的人……”
兩人就這么低聲吵了起來，不一會兒，胡中銘敗退，嘴皮子比不過劉團長，直接拉著楊洛走到一旁。
“團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楊洛問道，依然搞不明白。
“葉劍龍應該跟你說過，本來你定的部隊是121團吧？”胡中說道。
楊洛點頭：“說過，可跟這有什么關系？”
“劉老摳看你技術好，不甘心了，想要把你要回去，就這么簡單。”胡中銘又提醒道，“你可別真信了他的話，安心呆在122團，殲10早晚我們也會有。”
“團長，你放心吧，不管他開出什么條件，我都不會離開122團。”知道內幕的楊洛堅定地說道。
“好了，不說這事了。”胡中銘轉變話題道，“當了十幾天的教官，滋味如何？”
“責任大，心累。”楊洛言簡意賅地總結道。
“你小子，年紀輕輕就有當教官的經歷，對你以后有的是好處。”胡中銘輕笑道，“回去再給我當一次教官，好好給我訓一下團里這幫不思進取的家伙，怎么樣？”
還來？
楊洛驚恐地看著胡中銘，搖頭道：“團長，你饒了我吧，九個人已經讓我很累了，你讓我歇歇行不行？讓葉隊他們三個去訓練不是更好，效率也更高。”
“我當然知道安排他們三個當教官了。我是這樣想的，你呢，當總教官，他們三個協助你，各自負責一個大隊的訓練。”胡中銘把心中的具體的想法說了出來。
楊洛把頭搖得如撥浪鼓一樣，道：“不干，太累，堅決不干。”
“這樣，你給我當總教官，我把一中隊中隊長的位置給你。”胡中銘給出一個自認為有誘惑力的條件。
胡中銘當然可以用行政命令，直接下令讓楊洛當總教官，楊洛不干也得干，但胡中銘不想這樣干，所謂強扭的瓜不甜，讓楊洛心甘情愿才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本來這個中隊長就是給楊洛留的，提前給他也無不可。
“團長，你誘惑我也沒用，反正我就是不干，我想好好休息下，這十幾天太累了。”楊洛卻是不上套，依然拒絕道。
楊洛心心念念的就是殲10c，中隊長一職現在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因為到改裝的時候團里肯定要經過一番大的調整，給了他中隊長，也可能當不了多久。
胡中銘還待繼續勸，卻是被宋永祺叫喚聲打斷。
“團長，師長叫我了，我先過去了。”
楊洛打了聲招呼，小跑著來到宋永祺面前，道：“師長，你叫我。”
宋永祺狠狠地瞪了眼胡中銘和劉團長，剛剛他們幾人在一旁的小動作他一清二楚，卻也很無奈。
只要不是很正式的場合，一直在眼皮子底下的123團的團長還好些，但胡中銘和劉團長根本就不管，膽子大得很，經常不給面子私下搞小動作。訓也訓過，罵也罵過，然而就是死性不改。要不是兩人真的很有能力，把兩個團都搞得風生水起，宋永祺真想把兩人給踢去養豬去。
“我的話講完了，開始特訓結束考核吧。”
“是。”
楊洛轉身面對站得筆直的九人，下達口令道：“所有人都有，立正。”
“啪！”
整齊劃一，九人瞬間呈立正姿勢。
“特訓考核，現在開始，所有人按照計劃執行。向右轉，齊步走。”
九個人邁著整齊的步伐，抬頭挺胸，往機庫里面走去，他們即將駕機接受宋永祺等人的檢閱，也是結訓考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