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雖然名稱只是山,然而,實際上卻是神州西北方向的一條山脈,在歷史上,極大多數時候都是神州和西域各族的疆界線,而更多的時候,這里實則屬于西域各族,也有少數神州強悍到極致,皇帝也充滿開闊精神的時代,這里屬于神州的內部。
天下會則在天山最靠外的區域,一座四面被山脈環繞的山峰之上。
巨大的絲毫不遜色神都金鑾殿的天下會大殿當中,雄霸安坐在坐北朝南的幫主寶座上眼神冷漠的看著外面,從這兒看出去,眼力足夠好就能穿透天下會大殿前方上萬平方的廣場,然后穿透山峰到地面的虛空看到山外原野上的景象。
此時,在雄霸的視線中,十幾個騎士正擁簇著一輛馬車朝著山上而來。
“我,不想殺他……”
空蕩蕩的大殿中,雄霸的聲音突然響起。
作為這二十來年里崛起的梟雄,雄霸稱雄武林,甚至和無雙城一道成為足以比肩神州帝國皇室的存在,平日里,除去三個徒弟,以及一個貼身仆人文丑丑,幾乎從不與任何人說任何命令以外的話,這會兒,雄霸在這無人的大殿開口,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只是,雄霸的話語落下,在他耳邊卻的確有一個聲音給出了回應。
“你想收服他,讓他成為繼秦霜,步驚云和聶風之外第四個為你所用的少年。
他去過杭州,應該接觸過搜神宮,而他之前那般張狂皇帝都忍了,現在要殺他十有八九是因為他投靠了搜神宮,或者得到了什么,不過,搜神宮的神將已經追殺而來,那顯然他不可能投靠搜神宮,如此,皇帝要殺他,怕是因為他得到了什么,而能讓皇帝動心,也能讓皇帝之前忍他的,又是出自搜神宮的,唯有移天神訣和滅世魔身……
你可想好,一旦你收服他,只怕皇帝立即就會撕開以往的偽裝顯露爪牙,而神州帝國的皇室極為神秘,皇帝究竟有什么力量就連我都不知道,甚至,有時候我懷疑,皇帝有著看穿未來的力量,與其為敵絕對是極不理智的事情……”
那聲音無比陰冷,聽得出應該是一個天性邪惡的人在開口,只不過,這種語氣說出的卻都是為的雄霸著想的話。
“我并非不理智的人,事有不可為我也不會堅持,只是,接下來,皇帝的人,還有搜神宮的神將都來我天下會,我要是什么都不說不做,那以后還如何號令麾下那些人……”
雄霸看著山腳下那隊人馬進入山道,然后朝著山上而來緩緩開口。
天下會,雄霸,這兩個稱謂都過于霸氣,以至于,很多人都忘記雄霸之所以能夠有現在的身份地位,不是因為他的霸氣,而是因為他的奸詐和狡猾。
雄霸的確想要收服凌天,但,如果神將和皇帝派遣的人顯露過于強悍的力量,雄霸立即就會改變想法,在不顯得自己懦弱的情況下,幫著一道收拾了凌天。
以雄霸的手段,他絕對能夠做到在不示弱的情況下幫著皇帝的人和神將收拾了凌天,然后還讓人覺得他依舊霸道無比。
山道,本身極為崎嶇,但,人為修建的道路卻是將崎嶇的山道中開鑿出了寬闊的足夠三輛馬車并行的寬闊道路,而一處處險要之地更是修建了堅固的堡壘。
凌天一隊人馬快速奔馳在這寬闊的山道上,一路而上,沿途那些險要之地堡壘當中守衛的天下會幫眾竟然無一個阻攔他們。
馬車內,凌天微微一嘆,顯然,雄霸已經知道他們的到來,而且,更是大膽的任由他們上山。
精神力席卷,數十公里的范圍很快被囊括,不遠處,那些隨著皇帝的信而來的高手則跟隨著他的隊伍也朝著山上而去,而更遠一點,一個讓他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則隱在暗中,那熟悉的氣息來自于滅世魔身,所以,這人應該是神將。
但,這還不是全部,再遠一點,更有一批比隨著皇帝信件而來的那些高手數量更多,實力也絕不遜色的高手尾隨其后,這些人是和皇帝的人一道出現的,不過,從頭到尾只是跟著,而沒有任何接觸。
這些人可能也是皇帝的人,也可能是其他什么勢力的人,不過,不管是什么人,對凌天來說都絕不會是朋友。
平靜而淡然的笑容在凌天嘴角散開,馬車也終于到了天下會大殿的前方廣場,凌天掀開馬車的車簾,大殿之內,雄霸冷漠的目光頓時和凌天對上。
“滅世魔身,滅世魔身,完整版的滅世魔身……”
然而,同一時間,大殿之內,雄霸的耳邊,之前那陰冷的聲音陡然間發出連串的低吼聲,如同一只受過傷已經愈合的野獸再次遇到曾經傷害過自己的東西,獸性徹底被刺激的爆發開來一樣。
“幫他,給我引出神將,皇帝的人我們可以稍后解釋,我要神將的命,我要滅世魔身的軀體研究這該死的武功……”
如同野獸一般的聲音不斷低吼著,陰冷,暴虐,嘶啞……種種恍若惡魔的話語不斷的散開,雄霸微不可查的淡然點了點頭,一絲冷笑同時散開。
“不用幫,也不用解釋,神將,會自己跳出來的……”
淡然的聲音從雄霸口中吐出,他能如此快速崛起,除去有他那魔頭父親,這要神將命的陰冷聲音的主人幫助,以及二十年天命外,更多的還是他的狡詐,算計。
從知道凌天要剿滅天下會開始雄霸就一直關注凌天的一切,從凌天進入六扇門,做出的那許多的事情,再到凌天到杭州,接觸搜神宮,以及皇帝送信,乃至于,隨著信件一道出現的那些皇帝派遣的高手,都被雄霸了若指掌的掌握著。
這些情報,讓雄霸看到凌天的實力,生出收服的心思,同時,也讓雄霸看到了牽扯進去的那些人,而以他的謹慎,更是將牽扯進去的每個人都分析到了位。
其中的神將,就是那種看似瘋子,實則只是瘋狂和囂張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