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船隊遮天蔽日,還未到達青山鎮躲在的河流段落時候,原本停靠在青山鎮這段河道的船只已經紛紛自覺的開始升帆離開。
顯然,這些船隊的主事人沒有一個是傻子,哪怕這年頭敢組織船隊貿易的都不是善茬子,但是卻也沒有任何一只船隊的主事人想要留在現在的青山鎮看一場很可能會引火燒身的熱鬧。
而在這遮天蔽日的船隊即將進入青山鎮所在的河道時候,野狼幫趙狼和凌天也同時得到了這船隊到來的消息。
野狼幫總舵,趙狼和凌天依舊是極為自然的將七個孩子塞入凌天的屋子密道之中,隨即趙狼立即安排了人手去召集野狼幫的人馬,然后他和凌天則帶著野狼幫總舵所有的人馬立即朝著碼頭而去。
雖然這個時候不管是趙狼還是凌天都還不知道來的船隊是羅家的,但是,同樣不管趙狼還是凌天卻都已經猜出,這來的船隊必然是和野狼幫有關的。
沒辦法,自從凌天找上野狼幫的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里,野狼幫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場惡戰,似乎這段時間青山鎮但凡是出現刀兵相見的事情無一不是和野狼幫有著關系。
天才少年,尤其是被推薦加入宗門的天才少年之于刀兵的緣分著實的濃郁的嚇人。
好在的是,趙狼也早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再加上現在越加的確定了凌天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所以,趙狼對于凌天倒也是更加的在意起來。
之前強悍到可怕的詭異都一道面對過,現在再來一個什么大勢力什么的,趙狼早已經不再當回事,至多也就是死戰而已。
趙狼和凌天領頭,野狼幫幫眾緊隨其后,巨大的隊伍浩浩蕩蕩朝著碼頭而去,青山鎮之內,高處,山鬼幫和飛鷹幫幫主則是站在那兒漠然的看著野狼幫的隊伍朝著山下而去。
“這趟出手倘若再無功而返,這青山鎮怕是將再無我們立足之地……”
微微唏噓的聲音從山鬼幫幫主口中吐出,作為青山鎮唯獨的老牌大幫派,這山鬼幫的幫主家族世代都是青山鎮的幫派中人,他自認為對于幫派的斗爭早已經再沒有半點波瀾。
唯獨只是退讓和爭鋒而已,但是,今日,當羅家摻和進來,這山鬼幫的幫主才悚然發現,對比起那些世家來說,他這大幫派是何其的脆弱。
不需要宗門,也不需要詭異,僅僅一個世家就足以讓他這個所謂的大幫派幫主毫無選擇的余地。
野狼幫,雖然他山鬼幫是恨不得將其滅掉的,但是,若是有選擇的話,山鬼幫絕對不可能選擇如現在這樣冒險的不成功就成仁但是方式去和野狼幫開戰。
“準備戰斗,鏟除野狼幫每一個成員……”
在他身邊,一直以來都與山鬼幫幫主敵對的飛鷹幫幫主此時竟也忍不住唏噓了起來,他伸手拍了拍山鬼幫幫主的肩膀,然后大聲的吼叫起來。
山鬼幫u是沒有選擇,而他飛鷹幫幫主何嘗又有的選擇。
這一場戰斗,對于羅家來說還未必怎樣,真出現什么狀況,實在打不過還可以退去,而他們山鬼和飛鷹兩個幫派吶,又往哪里退。
這青山鎮難進難出的,不要說打敗的時候他們是不是有機會退去,就算有,他們又到哪里找那么多的船退去。
這是一場豪賭,只是,他們卻是已經不得不賭。
碼頭,大批大批的羅家護衛已經落在了碼頭之上,這些帶著兵刃的護衛落地之后就站在了那兒,也沒有任何一個拔出兵刃,但是,這種并不進攻,只是靜靜站著的氣氛,卻反而讓碼頭之上給人的感覺更加的壓抑起來。
碼頭上,原本對于羅家的船隊到來,羅家的護衛落下還有點意見,準備喊兩句振奮下士氣的野狼幫頭目此時已經忍不住臉色蒼白起來。
一柄利刃,最讓人恐懼的時候并不是它刺入人體的時候,而是它還沒有被刺出的時候。
這不止是因為沒人知道這柄利刃會刺中哪里,這更是因為,沒有人知道這柄利刃究竟是何等的鋒利和危險。
此時,野狼幫的頭目就顯然是被羅家的護衛不曾動手之前的氣勢給威懾住了。
船隊最大的旗艦之上,羅家家主目光冷冷的看著碼頭,他看著野狼幫的頭目被威懾住卻沒有絲毫的喜悅,相反,在這個世家的家主眼中此時卻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疑惑和凝重。
野狼幫居然會被羅家護衛直接以氣勢威懾住,那么,顯然野狼幫的秘密并不是這些頭目知曉的。
而連頭目都不知曉,這野狼幫的秘密又該是怎樣的秘密。
羅家家主作為一個世家之主卻是清楚的知道,很多時候,倘若連家主的中高層都不知道的地盤,那才是真正恐怖的底牌。
那種底牌拿出來,甚至有時候是能夠讓比家主更加強悍的勢力都要吃個大虧的。
只是,這種底牌,哪怕世家也不是每一個都有,這青山鎮這樣的小地方的一個小小的幫派是不是會有,如果有,那羅家會不會成為這小幫派的墊腳石之一。
羅家家主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
作為羅家的家主,哪怕他再如何的想給自己小兒子報仇,但絕對不會愿意拿羅家整個家族作為代價,畢竟,退一萬步來說,他除去小兒子還有其他的兒子,羅家在,他其他的兒子再怎樣也能是世家子弟,而羅家一旦完蛋,那么,他其他的兒子也只能跟著玩完。
“應該不會的吧……”
羅家家主目光看向遠處的青山鎮,這只是一個偏遠地區的城鎮,這次他更是暗中還有大型宗門的成員作為底牌,所以,絕對不會在這里栽跟頭的。
狠狠的一握拳,羅家家主拋開心中的不安,到這個時候,實際上他同樣也是沒有退路的。
“動手……”
視線中,羅家家主看到遠處野狼幫的隊伍已經浩浩蕩蕩接近,隨即狠狠的一拳砸在船只的欄桿上。
在羅家家主身后,自有羅家的人快速的將羅家家主的命令快速的傳遞到前方,很快,碼頭上,之前落下的數百羅家護衛們開始動起來。
羅家護衛散開,三五成群,組成陣型朝著碼頭上野狼幫的人馬殺過去。
這些羅家的護衛都是真正的精銳,比起野狼幫這些市井打手不知道強悍了多少,更不要說此時還是三五成群的組成殺戮的陣型,這情況下,野狼幫的那些人馬就更加無法抵擋羅家護衛們的殺戮。
僅僅小半盞茶的時間,甚至都不算戰斗,看起來就是羅家的護衛散開,然后覆蓋過去,野狼幫的人馬就已經盡數倒地而亡。
等趙狼和凌天帶著野狼幫大隊人馬到達碼頭邊緣位置的時候,就只看到整個碼頭再無一個野狼幫的人馬,唯有羅家的護衛們占據著整個碼頭持刀冷冷看向剛剛到達的趙狼和凌天以及野狼幫大隊人馬的景象。
無言的威勢散開,尤其映襯著此時彌漫整個碼頭的血腥味,趙狼和凌天的身后,一些野狼幫的打手身軀已經微微顫抖起來。
這些打手顯然對于眼下的情景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
趙狼的目光卻是狠狠的看向船隊中心位置旗艦的所在,作為一個中型幫派的老大,趙狼雖然不是什么兵法大家,但是卻也知道擒賊擒王的道理。
羅家護衛的戰斗力毋庸置疑,野狼幫就算賭上所有也是不可能抵抗的了的,那么,野狼幫想要死中求活唯獨的希望只能是緝拿或者斬殺這羅家的主事人。
旁人都以為野狼幫有什么底牌,但,唯獨趙狼和凌天兩人知曉,野狼幫哪里有什么底牌,每一次的勝利實際上都純屬僥幸而已。
前兩次都是恰好碰到詭異出現,然后,偶遇宗門中人出手滅掉詭異,凌天則是在詭異的幫襯下巧合的戰勝了一些基本上無法戰勝的對手。
而這次,出現的既然是羅家,那么,就算再次巧合的周圍有宗門中人路過,大概也是不會出手的。
也就是說,這次野狼幫將在沒有任何幸運的機會,唯獨活命的機會只能夠是拼命。
“你猜猜看,這么好的機會,山鬼和飛鷹會不會浪費……”
碼頭外面,趙狼看著密密麻麻的羅家護衛突然笑起來,他的手腕翻轉,長刀已經握在手上,然后,這個野狼幫的幫主慢慢的卷起衣袖,他的動作極為緩慢,看上去竟似乎有了一種儀式感。
站在他的旁邊,凌天此時也是緩緩的兩柄長刀取出。
寒冰和鋒銳兩柄長刀,后者是凌天從羅家少年手上搶來的,這短短的一陣子,雖然凌天又是修煉能量,又是察覺到能量對他恢復情感無益所以廢掉能量,但是,因為有兩柄寶刀,凌天還是抽空稍微研究了下二刀流。
這二刀流在凌天第一世的世界雖然更多是在某個島國出名,然而,實際上二刀流本身卻是屬于華夏古武術中的秘術。
在早年的古武術里面,二刀流極為常見,子母劍,子母刀,雙飛燕等都是二刀流的類型,但,后來似乎二刀流容易被誤會成出暗手偷襲之類,華夏后來又講究什么武德,慢慢的這二刀流也就不再流行了。
而凌天在過去無數個世界副本都是在華夏的古代,所以,哪怕凌天早已經忘記那些世界的武道和一切力量形式,但是,對于二刀流卻還是能夠研究出成果的。
“我去斬了他們的決策層……”
雙刀在手上微微旋轉起來,凌天淡然和旁邊的趙狼開口道。
斬首,這樣的事情凌天自然也是知道的,此時,凌天的目光同樣在看向船隊最中心的旗艦,同時,凌天更是看到了羅家家主,這個世家之主和被凌天斬殺的羅家少年卻是有七分的相似。
這種相似自然是讓凌天立即明白了這支船隊來到的原因。
話語落下,也不等趙狼回應,凌天身影猛的已經躥了出去。
“殺……”
趙狼看著凌天躥出,猛的一咬牙怒吼起來,這個時候,再去爭什么顯然都是不可取的,搶先恐后的去斬殺羅家家主只會讓場面看起來壯烈,實際上對于眼下的局面不會有半點幫助。
所以,與其婆婆媽媽的去搶奪什么斬殺羅家家主的事情,倒不如好生配合起來。
野狼幫在這邊牽制足夠多的羅家護衛,對于此時沖過去斬殺羅家家族的凌天來說才是真正的幫助。
廝殺在瞬間展開,野狼幫瘋狂的沖入羅家的護衛中,哪怕之前羅家那些護衛的氣勢讓不少野狼幫的成員都感覺到了畏懼,產生了退縮的心思,但當趙狼當先沖出去的時候,這梟雄的人格魅力頓時顯露出來。
除去極少數真正的懦夫,很多明明臉上還掛著畏懼的野狼幫成員此時卻是帶著如同跳火坑赴死的神色跟著趙狼身后沖了出去。
在任何世界的戰場之中都存在一種兵種,名為敢死隊,敢死隊,不是真的不怕死,而是抱著必死的心去沖鋒,這個兵種,排除一些被逼著沖鋒的,只要是主動加入敢死隊,并且決死沖鋒的,所帶來的的威勢都是絕對駭人的。
而此時,野狼幫的幫眾在趙狼的帶領下毫無疑問也頓時露出了這樣的氣息,這種氣息下,頓時整個碼頭的羅家護衛們都被震駭了下,原先凝聚起來威懾住野狼幫的那股氣勢竟然在不知不覺之中散去了大半。
而在趙狼帶著野狼幫的幫眾沖鋒的時候,凌天已經快速的從羅家的護衛中間穿了過去。
此時凌天一人雙劍,也并不追求殺敵,而是單純的只是快速前沖,哪怕周圍有人瘋狂的朝著他攻擊而來,凌天也只是揮刀將攻擊擋下來,然后不做半點理會只是一個勁的朝著前面沖去。
船隊,最中心的位置,旗艦之上,羅家家主目光冷冷的看著沖鋒而來的凌天,對于青山鎮的情報和他小兒子死亡的情報他早已經搜集了極多,自然也知道,斬殺他小兒子的正是此時朝著他沖鋒的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