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沉默,相互對視,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種不自信,這種不自信源自于雙方能力和身份上的不對等。如果說在這之前,他們還對安德抱有敵意,同時也抱著某種不切實際的野心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們早已經絕了這種心思。
甚至現在的他們,更多的是將心思放在如何讓安德看中自己的想法上,眼前這么大的一根粗大腿不去抱,那顯然是腦子有坑的節奏了。
可惜,安德的強大令他們有些絕望,這樣的強者,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夠打動對方的。
安德依舊好整以暇的看著,處于次元夾縫之中的他們,就如同身處在火星近地軌道上一樣,在這個距離上,能夠清晰看到下方火星上所發生的一切。
此時的火星早已經模樣大變,東半球經過這些天來他們這些人的努力,已經漸漸有了幾分地球的樣子,陸地、河流、山脈、峽谷、海洋,種種地理景色已經成型,甚至是連森林也已經出現了好幾塊,雖然不大,但至少起到了點綴作用,也足以說明他們這伙人的能力。
但是相比起火星東半球那還有些荒涼的場景,西半球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入眼的大地是五顏六色的,西半球上的植被并非全部都是綠色,而是各種顏色都有,而且更神奇的是這些植物還會散發瑩瑩光輝,所以從太空中看去,西半球的顏色就更顯的絢麗繽紛,完全不是東半球可以比擬的。
更不提在那晶壁,阻隔了宇宙中的輻射,同時也止住了火星上那些能量的散溢,保持住了西半球的活力。
當然,這樣的手段,東半球那邊也能辦到,只不過沒有西半球晶壁這么直接而已,因為焦春所用的是陣法,和安德神國晶壁比起來,那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西半球在焦春他們口中被稱為神國,但安德則不這樣認為,他只覺得西半球就是一個小型改造空間而已,是他用諸多規則處理的結果,這方面有些像是天堂和地獄,不過并非存在于其他次元,而是出于宇宙之中而已,并不算多了不起。
但在他看起來稀松平常的能力,在焦春他們看來卻是驚為天人,畢竟兩者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西半球已經平穩,富含活力,一切都欣欣向榮。別說是焦春他們了,就算是普通人身處這樣的環境中,要不了多久都能自主進入修行狀態。畢竟那晶壁之中可是有外顯的法則,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用肉眼看的多了,也多多少少會產生感悟,從而自己開始摸索修行起來。
機會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不心動的,幾人又對視了一眼,最終焦春一咬牙,跨前一步道:“安先生,我愿意奉上我的忠誠。”
機會只有這么一次,對于他們這樣的存在,想要變強已經刻印進了他們基因之中,這就像是一饑餓許久的人,面前突然出現了一頓大餐,不心動那肯定是假的。
“哦?”
安德扭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焦春,片刻后才道:“那么,你的忠誠包含哪些呢?”
這個問題還真難住焦春了,在他想來,自己愿意承擔代價背叛主宰領域,投入到安德麾下,這已經是極大的付出了,但顯然對方并不滿意只是這樣。
焦春張張口,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時候魔童突然道:“安先生,您可能不知道,如果背叛主宰領域的話,我們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安德一挑眉:“仔細說說。”
魔童深吸一口氣道:“如果我們背叛了主宰領域,那么我們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會被剝離,雖然不會死,但也差不多要一切從頭再來,變得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了。”
他咬咬牙,又繼續道:“像是我們這樣的人,好不容易爬到了這一步,讓我們重新開始,那跟殺了我們沒什么兩樣,現在我們愿意付出這樣的代價,只希望安先生能后收留我們。”
六人不傻,沒人看不出這其中的代價和好處,背叛主宰領域固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但相同的,如果能受到安德的青睞,那么他們很有可能今后會有更廣闊的發展。
只是做一個簡單的算術題,他們就覺得這個生意值得做。
“哈哈哈。”
安德卻是突然笑了起來,他道:“說笑了,我對你們的忠誠不感興趣。”
六人聞言目露不可置信的神色,哪怕心態最好的焦春,此時也是一臉的震驚,還有那么一絲難以接受。
正當他準備開口再說些什么的時候,安德卻又道:“不過,就像是我之前說的,我對你們身后的主宰領域更感興趣,我不需要你們成為我的下級或者是私仆,但我們之間也的確可以合作。”
六人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剛剛被摔下低谷,這時候又被扔上了高空,少女蘇一臉的驚喜,忙道:“安先生您說,您需要我們做什么,我們絕無二話。”
溫蒂拉了下少女蘇的袖子,示意她不要亂說話,溫蒂很怕安德會讓他們去做什么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安德則是樂呵呵的笑道:“合作嗎,自然不是我發命令你們去做了,那樣就不是合作了。”
少女蘇眼睛亮晶晶的,湊近到安德身邊蹲下,很是自來熟的給他按起了腿,笑瞇瞇的道:“沒錯沒錯,像是您這樣的大人物,自然看不上我們。不過您說的合作,具體指的是什么?”
安德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沒有拒絕她的殷勤,微微沉吟片刻后道:“我要主宰領域。”
“什么!?”
六人大驚,就連少女蘇都忘了繼續給安德按腿,瞪大了眼睛看著安德,一臉的惶然。
“您,您不是在開玩笑吧?”她怯生生的道。
安德搖頭:“我說過了,我對你們身后的主宰領域很感興趣,相比起你們,我更想看看主宰領域到底是怎樣的存在,或許這樣的存在能帶給我意想不到的驚喜。”
“您,您是想,徹底掌握主宰領域?”焦春吞口水道。
安德點頭:“怎么,您們看起來很緊張啊。”
焦春深吸一口氣后才道:“我,我奉勸您,最好打消這個想法,因為這太危險了。”
“為什么?”
焦春繼續道:“就我所知,在主宰領域存在的歷史上,并非沒有人有您有一樣的想法,但主宰領域一直存在至今,想來那些和您打同樣注意的存在,都已經湮滅了,主宰領域的可怕,絕對超出了您的想象。”
“這樣啊。”
安德摩挲著下巴,然后笑了。
“那就更應該去探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