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大姐帶節奏的鼓動之下,其余幾個和墨香集團有關系的人全部開始吹捧起來。
這些人有的人說的頭頭是道,有的人根本就是胡說一氣,反正都是抱著劇本一通吹捧,把小張吹得像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似的。
“這故事真的是太好了,非常的有歷史底蘊,我都能夠通過這字里行間聞到一股淡淡的書香了,小張不愧是從歷史系畢業的高材生啊!”
聽了這話,陳哲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能聞見書香是因為打印機的墨還沒干吧?”
這時又有人說道:“這國仇家恨蕩氣回腸,小張你到底是怎么想出這么優秀的創意的?”
緊接著還有人說道:“這劇本簡直是我目前看過的最有文化底蘊的劇本了,創意、劇情簡直都沒的說!”
“就是的,小張就是小張,這高材生就是不一樣,肚子里有墨水,寫出來的東西都才華橫溢的……”
而坐在不遠處的小張高傲的仰著下巴,聆聽著眾人對她的吹捧,她非常享受這樣的狀態,而且看起來她也已經習慣于大家的追捧了。
對于別人的稱贊,她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好像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
然而就在這時,負責人范云也看完了這本劇本,他的看法還是比較公平、公正的,因為他和墨香集團并不牽扯到利益關系。
看完之后,范云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劇本不合適。
特別的不合適。
這次電視臺想要拍攝的,是一個宏大的歷史劇,主題是想要體現出在這片土地上改朝換代的事情,以及在朝代變革的過程中,各個階層人類的心態和想法,以及身份變遷。
這是一部歷史正劇,是嚴肅的、認真的。
但小張的劇本,處處透著一股子野史的味道,好像是戲說、是八卦、是老百姓們茶余飯后躲在家里說說笑笑的談資。
這當然不行,這完全不符合電視臺的要求。
同時讓范云汗顏的是,就這么一本沒什么水準的劇本,完全鬼扯的家長里短倫理大戲,居然還被吹捧成這樣,好像小張不是個編劇,而是什么大文豪似的。
“行了行了!”
不滿的咳嗽一聲,范云抬斷了這些人的吹捧。
“你們說什么也沒用,最后評論的并不是你們,我已經挑選好了合適的評審團,他們一定會公平公正的給出最后的判決的。”
聽完這話,宋大姐似乎有些緊張,皺眉道:“范老師,你可真的得保證公平公正啊!”
范云抬頭瞪了宋大姐一眼,有些沒好氣的說:“怎么?你還懷疑我?”
言外之意,你一個被墨香集團收買了的狗腿子,有什么臉來懷疑我的公平?
宋大姐被范云瞪的有些訕訕,低著頭不說話了。
而這時小張突然看了一眼陳哲,挑釁似的說道:“我的說完了,現在還是不是該拜讀一下這位小陳的作品了?”
聽了這話,范云便走到陳哲這邊道:“陳先生,你的劇本讓我們也看看吧。”
“可以。”
陳哲沒和小張計較,而是選擇給范云這個面子。直接將自己的劇本也帶引了出來,做到人手一份。
范云等到劇本打印好之后,抱起來分發給各位,幾個人拿在手中看了看,心中不由得一震。
因為這劇本和以往的大有不同,上來居然是一首詞。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首詞寫得相當有水準,而且待有一股看淡生死的滄桑感。
范云這個年紀的人最容易受到這種詩詞的觸動,看完之后馬上拍案長嘆道:“寫得好!這詞寫得真好!早就聽說陳哲寫得一手好詞,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宋大姐卻是不甘心,皺眉說道:“寫得好嗎?我覺得寫得挺一般的,就口水詩詞而已。”
編劇小張看完之后不置可否,不過心里也是震動了一些。
她雖然為人有些驕傲,頗有些孤芳自賞的感覺,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文化水準的,畢竟也是歷史系畢業的高材生,詩詞的好壞還是能看出來的。
陳哲的這首詞,在她看來,就是非常出色的作品。
這首詞寫出來,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驚艷。
不過這兩個人既然是競爭對手,這些捧場的話小張也就沒有說,顯而易見,她不想對陳哲有太高的評價。
這時大家有往下看,緊接著又被陳哲給震撼到了。
“話說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這一段居然是文言文,而且寫得非常有韻味,緊接著陳哲虛構了一些歷史的朝代,居然從頭到尾的給順了下來,看到這里,范云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文風我喜歡,既有歷史的韻味,又簡潔明了。陳哲,你可真是有才華,居然想道用文言文來寫劇本。”范云開心的說。
陳哲謙虛一笑,說道:“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符合節目組的要求,所以就嘗試了一個新方法,如果大家看的不方便,還請見諒。”
“怎么會?怎么會?”
范云連忙說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而坐在旁邊的小張卻是冷漠一笑,低聲道:“哼,故弄玄虛。文言文我也能寫,只不過懶得搞這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罷了。”
宋大姐聽完馬上跟著附和道:“就是的,劇本最重要的是劇情,用文言文還是現代文寫都沒什么分別的。”
這時再往后看,只見陳哲三國演義中的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漸漸掀開篇章。
看到這里,范云的眼睛都圓了,忍不住嘖嘖稱奇。
“東漢末年,宦官作亂,百姓民不聊生,黃巾起義……”
“這些內容,真的仿佛真實發生過的一樣,陳哲,你這寥寥數筆居然就勾勒出了這樣一個詳盡的歷史大戲,這份功底,簡直前所未有,我見都沒見過……”
陳哲輕輕一笑,心想:“這可不是我的文筆,也不是我的底蘊,一來是因為這段歷史其實并非虛構,而是真正存在過的。二來嘛,寫這本書的人可是堂堂羅貫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