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老伊藤靠在椅子上，并沒有看著對面的北野博文，眼神一直呆呆得盯著自己書桌的桌面。
過了好久才慢慢的緩緩的吐出來這四個字，有些后悔又有些無奈的對上了北野博文的眼神接著說道，“你父親事情發生以后，作為共濟會的一員出事了，當地的成員都參與了排查和偵查。”
“其實不僅僅是老賀喜院長，我們當時在明里暗里也收集資料，調查過。”老伊藤皺著眉頭，眼前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個晚上，那個接到北川出事消息的晚上。所有人都被發動起來去尋找所謂的真相。
“但是，結果還是無。”老伊藤有些抱歉的看著北野博文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那時候我們手頭上沒有什么力量，大多數都是靠成員自愿來協助調查。但是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們當時既查不出你父親是否已經遇害了還是失蹤了，也沒有找到爆炸案的兇手。”老伊藤有些懊悔的說道，“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不是我們這一派系里的人干的，其他的只能靠你自己去查了。”
“所以，這份是什么？”北野博文坐在椅子上消化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把老伊藤說的消息都了解了，看著眼前的合同皺著眉頭問道，“施舍嗎？或者說對自己師弟的兒子的一些照顧？”
“別把自己看的太低了。”老伊藤重新笑了起來，看著不加掩飾自己情緒的北野博文說道，“我會照顧你的，但是不是以這種方式。我是個商人，商人是追逐利益的。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做到一個叔叔對侄子的關照，但是絕對不會在生意上。”
“博文你還是不太清楚一旦你的研究成果商業化后的價值，”老伊藤敲著桌子笑著說道，“可以這樣說，你把這個成果完全交給任何一個公司，你立馬就是人家電池研究得首席科學家，壟斷的專利和紅利都可以夠你吃幾輩子！”
“我只不過有著笑川這個渠道，搶先見到你了。”老伊藤慢慢的看著一邊的伊藤笑川，罕見的對自己的兒子露出了笑容來，“笑川也快畢業了，他不像你，不是個老老實實安心搞科研的料。而說實話，我老了以后，這些公司我也不放心給外人。他遲早會接手我的一切的。”
“與其到那個時候再讓他去熟悉這一切，不如前面就給他一家公司，讓你們哥兩去折騰，反正絕對虧不了，就當積累經驗了。”老伊藤這時候笑的很開心，“我也想看看憑借你們兩個年輕人能干到什么地步？”
“真的？！”
北野博文還沒有說話，一邊的伊藤笑川突然滿是驚喜的跳了起來，臉上都是驚訝的小表情，“父，爸爸你真的愿意給我經營一間公司？”
“合同都在你面前了，你說呢？”老伊藤笑著靠在椅子背上繼續說道，“不過能不能行，還得博文說了算，沒有技術，公司起來了一樣沒有什么核心競爭力在里面。”
伊藤笑川笑著慢慢的坐了回來，繼續翻看著自己手里的企劃書和合同。北野博文感覺到了若有若無的視線從旁邊飄了過來，滿滿的熾熱的小眼神。
“別這么快回答我，我們又不是一錘子的買賣。”老伊藤看著差不多到了火候，笑著看著一邊沉默著思考的北野博文，擺了擺手，“博文你還可以回去慢慢想，或者說再接觸一些其他企業考慮考慮再說。不差這些時間，你們最后的數據都還沒有完善好。今天叫你來只是個前期的接洽而已。”
“對了，”老伊藤站了起來，從旁邊的架子上拿過一個信封，笑著遞給了一邊的北野博文，“你可以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這是？”北野博文拆開來，手里是一疊厚厚的照片，眼睛瞬間瞪到了最大，“我被狗仔跟拍了？！”
眼前的照片上都是私下里他跟成員們見面的時候的照片，有些很親昵的動作都被拍了下來。有小公主的，有小鴿子的，也有小飛鳥的。可以想象這些照片一旦流露到文春手里那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
“這才是作為叔叔的對侄子的關照，”老伊藤靠在書桌前笑著說道，“順便也是我們向你亮肌肉的一種方式。”
“這些照片都是底稿，不會有第二份存在了，那些狗仔或者記者，只要他們還想活下去，或者他們家以及很多人想活下去就知道什么應該做什么不應該做。”這是北野博文第一次見到老伊藤真正用商業的口吻對他說話，話語間似乎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這就當是今天見面的禮物吧，”老伊藤看著北野博文的臉慢慢的說道，“不是什么威脅，只是想告訴博文你，我們也不再是二十年前那個什么都查不出來的廢物組織了。”
“警察，商界，混混首領，政界，”老伊藤的話仿佛隱藏在這個城市的陰影里，“我們都有些人在里面工作和供職，大家伙互相幫助，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有些你不方便做的我來，有些我不放便處理的你幫我一把。就像你這事情，文春里敢跟拍你的，已經被動轉行了。那個提出主意的主編也已經下崗走人了，換上的人是我們的人。”
老伊藤的平淡的說出了讓很多人心驚肉跳的內容，仿佛給眼前兩個設世都未深的年輕人都好好上了一課，關于這個城市，乃至國家陰影里的網絡。
“博文啊，喜歡小偶像沒有什么毛病，”老伊藤微笑著說道，“我敢保證以后沒有什么不長眼的狗仔會再偷拍你了，但是要養這么多小偶像需要一套大別墅，以及很多錢吧？現在有一條路就在你眼前了，好好把握住機會。”
老伊藤慢慢的捏了捏北野博文的肩膀，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笑著說道，“你們哥兩自己商量去吧，我還有些事情就不留你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