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哼!哈!”
“呼呼!!”
人聲和拳風之聲不斷響起,兩個穿著短布褂的男子在場間不斷挪移,或是虎躍而起,如餓虎撲食,或是貼地縱行,如蛟龍滑行。
汗水揮灑,荷爾蒙大肆激發,展現出男人的陽剛美色。
林久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下方練功的文才和秋生。
“好了,停下吧。”
突然,林久喊停,同時站起身來,走到二人面前。
“師傅。”
文才和秋生及時收功,站在原地面向林久,他們是在等待著林久的點評,這也是每隔一段時間中,都會發生一次的事情。
兩人所打的招式,都是強身健體,輕身技擊的法門,普通人中資質上佳的人也可練習,倒是遠不及茅山術法不輕傳的密藏性。
但是這些也是茅山弟子的必修之法,畢竟對付僵尸鬼怪,若僅靠茅山術法,而沒有一定的技擊之法,也是遠遠行不通的。
舉個不太恰當的例子,這就有點像是網游里面的法師,法師若被近身了,而又沒有近身的技能,那可不就是完犢子了?
更別說這還是在清朝末年,軍閥四起的亂世之中,這人心這一方面的復雜程度,更是遠非僵尸鬼物能比。
是以有點技擊之法,也是對茅山弟子自身安全的最大保障,至少跑路的時候不會因為體力不支,落后與人。
“還算不錯,和以前比起來,都有進步。”
在兩人期盼的目光之中,林久隨口鼓勵了一句。
這不鼓勵不行啊,秋生還好說,沒心沒肺的也不怕打擊,關鍵是他的天賦確實還算上佳,所學游龍功和那游龍八卦掌也算是窺得門徑了。
但是文才就不一樣了,他自小就自卑,天資也差,學了這么多年,拳腳功夫還是一樣的差勁,可以說是慘不忍睹啊。
是以林久要是實話實說的話,怕不是就要上演一出‘哭皇天’了。
“文才,你先繼續練著。”
隨口對文才吩咐了一句之后,林久對秋生道:“秋生,你跟我過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兩人進了里屋,秋生便忙不失迭的問道:“什么事兒啊師傅?”
林久一邊朝外面看著,一邊對秋生低聲道:“等會兒睡覺你別睡死了,等到夜色深了,你和師傅一起去辦件事。”
“辦事?”
秋生有些疑惑的撓了撓后腦勺,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辦事?
難道……
是要瞞著文才帶自己開小灶,就和西游記里面祖師敲猴子腦袋一樣?
不過,這對文才來說,是不是有點不太友好?
這般想著,秋生的嘴角不由微微一翹,并且還搓了搓手。
嘿嘿……又可以在文才面前裝逼了。
“這臭小子,想到哪里去了?把我林久當成什么人了?!”
見狀,林久面色一黑,不由想到秋生和女鬼的二三事,朝著秋生的腦袋便是一個‘栗子’。
“哎喲~~”
秋生只覺得腦袋一痛,立馬就回過了神來,揉著腦袋對林久抱怨道:
“師傅,您這突然打我干什么呀,就算真要給我開小灶,也不用真學著西游記里面來吧?”
“開小灶?西游記?”
聞言,林久面色一怔,旋即便知道是自己想岔了,誤會了秋生。
“咳咳。”
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后,林久轉眼便作出一副‘你不該有這種想法’的模樣,怒道:
“你和文才都是我的徒弟,我給你單獨開什么小灶,你把為師想成什么人了?該打!”
說著,他似乎怒氣未消一般,又敲了秋生的腦袋一下。
“嘶~~”
秋生連忙捂頭,嘟囔道:“既然不是找我開小灶,那您找我還有什么事啊?”
“被你一打岔,我險些都忘了正事。”
林久聞言,瞪了秋生一眼后,這才解釋起來:
“事情是這樣的……
白天的時候師傅我阻止教堂重開未果,所以想著要提前除去隱患。
這三煞位現在被人氣沖撞,里面的僵尸遲早要會脫困而出,到時候必然是大禍,所以我們得在僵尸破封之前將之擊殺!”
“那……師傅你的意思是,我們等會兒偷偷潛入教堂,斬殺僵尸?”
眼珠子一轉,一向有些小聰明的秋生就明白了林久的意思。
“不錯。”
林久點頭道:
“文才性子憨厚且膽小,所以我沒告知他,秋生你不一樣,性子機靈,到時候和我一起過去,也能給我一定的助力,方便我行事。”
其實,他只是需要一個人放風,打打下手而已,但是這話不是得趕著好聽的說嘛。
“師傅這話的意思,是在夸我聰明嗎?嘿嘿……”
(*^▽^*)
心中舒坦,秋生一拍胸脯,語氣堅定的道:“師傅你放心,到時候一切有我。”
“師傅,師傅。”
這時,外面傳來文才的聲音,緊接著他的身子也躥了進來。
看著對方風風火火的模樣,林久心中一緊,難道自己和秋生的對話被這家伙聽見了?
不行,等會兒不管他怎么說,自己都絕對不能答應帶他一起過去,不然只怕是要被坑慘了。
然而,還沒等打定好注意的林久說話,文才卻是直接指著外面道:“師傅,安妮的父親過來找你了。”
“安妮的父親,酒樓的陳老板?”
林久面色一怔,本要對文才說出去的托詞也直接咽了回去,難怪這臭小子風風火火的跑進來,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啊。
“是啊是啊,安妮的父親,陳伯父。”
文才連連點頭,轉而又對林久催促道:“師傅您還是趕緊出去見見吧,免得怠慢了客人。”
“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聞言,林久沒好氣的瞪了文才一眼,這個臭小子,你還沒把安妮舔到手呢,就胳膊肘朝外拐,先把師傅我撇到一邊一去了?
“不過,這姓陳的找我做什么?”
帶著疑惑,林久走了出去。
大廳,一身藍色長褂的陳老板已經是等候多時,在見到林久走了出來之后,連忙迎了上去,道:“九叔,你出來了。”
“嗯。”
點點頭,林久疑惑道:“陳老板,你這找我有事?”
“哦,是這樣的。”
陳老板解釋道:“這不是今天教堂重開嘛,所以大衛在我那酒樓布了宴席招待大家,也算是讓彼此都認識一下,九叔你在鎮上也是德高望重,所以……”
“不去!”
沒等對方把話說完,林久一甩手,直接打斷。
他可是都計劃好了,夜深的時候要去除僵的,哪里有什么精力去赴宴,而且還是跟白天起了沖突的那些人。
旋即,便見林久迤迤然的走向椅子處,一抖衣服下擺,大馬金刀的坐下:“陳老板還是請回吧,宴席我就沒必要去了。”
“九叔,我知道白天教堂的事情讓你很不高興,但還請九叔你給個面子,大衛擺好宴席,也有著為九叔你賠罪的原因。”
“賠罪?呵,要是賠罪的話他不會自己來請我?”
林久一邊抖著腿,一邊瞥了陳老板一眼:“行了,陳老板你就不用多說了,我也不需要什么賠不賠罪的,請回吧。”
“九叔。”
聞言,陳老板卻是急了:
“九叔你就算是給我一個面子行吧?
你也知道的,我可是一直都信茅山的!而且前兩天我女兒安妮剛回來,今天這宴席也算是一個洗塵宴,九叔你作為長輩,又是茅山弟子,你這要是不在的話,我這心里也不踏實啊。”
聽到這里的時候,林久面色一緩,但還未等他說話,一旁候著的文才卻是點頭道:
“是啊師傅,既然陳伯……老板都這么說了,師傅您要不還是去一趟吧?”
“怎么,你想去啊?”
聞言,林久腿也不抖了,目光幽幽的看向文才,這貨簡直是色迷心竅了,欠收拾!
“別多嘴!”
旁邊,秋生看了看林久那令人捉摸不透,但一看就是想打人的表情,連忙一拉文才:“師傅和陳老板說話,你插什么嘴!”
他這是在護著文才,也是在給文才提醒兒呢。
當即,文才也醒悟了過來,連忙縮了縮脖子,臉上也再度呈現為‘菊花’模樣,而且還是那種很復雜的‘鄒菊’的模樣。
得,這下怕是要涼嘍,安妮見不到不說,只怕還得被師傅強行請著吃‘板栗’了。
“九叔,你就聽我一句勸吧,大家都是街坊鄰居,事情不要搞的太僵嘛,而且你畢竟還是在酒泉鎮生活,大衛的父親怎么著也是鎮長……”
陳老板走到林久的身前道:“再說了,你這要是不去,別人還以為你是怕了。”
“怕了?”
林久一挑眉,心中卻覺得好笑,這陳老板還真是有點意思,都直接激將起了自己了。
不過他這話中意思倒是不假,若是自己不去,這鎮上的‘長舌婦’們得知后,還指不定會傳出什么天主教一來,茅山弟子自慚形穢而退的瞎話……
“鎮長又怎么了?還有那些重開教堂的禿子,我師傅可是正宗的茅山傳人,能怕他們?”
秋生不屑的道:“早上要不是師傅大度,不愿意和他們計較,我第一個就沖出去揍那油頭粉面的大衛去了!”
“就是就是。”
文才也是一臉認同的點頭,那大衛確實不是個好東西,安妮第一天回來的時候,自己上去說話,那家伙就故意阻攔,還說些自己聽不懂的洋話。
“好了,別說了。”
林久擺了擺手,旋即站起身來,對陳老板道:“行吧,陳老板你先過去,我馬上就過來。”
“九叔你同意了?”
聞言,陳老板臉上閃過一絲喜色,旋即點頭道:“那好,我就先回酒樓了,九叔你準備準備也趕緊過來吧。”
眼看陳老板走后,秋生忍不住湊到林久面前道:“師傅,您這怎么突然又改變注意要過去呢?咱們不是說好晚上要……”
“咳咳。”
林久咳嗽一聲,打斷了秋生的話,示意文才還在一旁呢。
旋即,他隨口解釋道:“文才不是想要過去看看嗎,那就過去看看。”
他同意前往自然不是因為這般瞎話,當然了,也不全然是因為陳老板把話說盡的請求,和怕‘長舌婦’們在私下嚼舌根。
既然是宴席,那么本地的大財主肯定會在,那必然會有煙館、賭坊、青樓這三家的老板,到時候,得知這些人的身份后,那吳神父的臉色肯定會很有趣。
就算大衛隱瞞不說,甚至編造這幾人的身份,但他林久不是在的嘛,誰還不懂個英文了?
白天你大衛給我肆意攪和,你吳神父也給我裝傻裝懵,我林久大度不愿計較,但待會兒你們就知道這個中滋味了,哼!
說白了,他就是想去看看熱鬧,順便攪和攪和。
說的再白一點,其實就是沒節操的作者想要單純的水一章,畢竟昨天沒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