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久師徒三人離去的背影,有人終是忍不住怒叱出聲:
“混賬,實在混賬!”
“這林久,端不是人子,言語惡毒,其心當誅啊!”
“我們這番低下身段,來請他這個被鎮子排斥的家伙幫忙,那是給他的面子,結果他說什么,他竟然讓我們給自己準備好棺材?!!”
“八公,這林久當真可恨啊。”
嘴角有著一顆黑痣的狗腿子,在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八公面色后,亦是滿臉憤然的附和道。
“夠了,都不用多說了。”
八公滿臉陰沉,但他能怎么辦,人林久不愿意幫忙,甚至都已經走遠了,他還能讓人把林久綁回來不成?
再說了,有誰是這林久的對手?
好,就算是把對方綁回來了,但你能確保他不會動手腳,會真心保護大家,去解決那剜心的怪事?
“讓我買棺材?我倒要看看誰能取我性命!”
旋即,他面色恢復平靜,再度看向眾人,一副淡然的姿態,道:
“諸位齊心協力,多請些護衛,我就還不信了,有人或是所謂的鬼物能有這般大的本事,在眾目睽睽之下禍亂……”
“不錯,我們聽八公的,他林久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不愿意幫就不幫,我還不屑呢。”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有人馬后炮的道:
“我早就說了,不如直接去請神父幫忙。”
“不錯不錯,就算沒了他林久,我們還可以去找神父,甚至去請別的道士和和尚,我就不信了,我們酒泉鎮還離不開他林久了!”
“師傅,你這次可干的真漂亮,咱們就不該再管這些白眼狼的事情。”
秋生緊了緊身上的包裹,一邊“嘿嘿”賤笑的湊到林久身側道:
“話說,師傅你這讓他們買棺材的話一出,那些人的臉色啊,那還真是青紅交加,別提多精彩了。”
“精彩?”
聞言,林久瞥了秋生一眼:
“你以為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只是在嚇唬他們?”
“嗯?”
頓時,秋生面色一怔,轉而疑惑道:
“師傅,他們說的那剜心的怪事,應該就是昨天晚上被您斬殺的蛻皮鬼吧,你現在這話的意思……”
說到這里,他面上微微一緊:
“難道這酒泉鎮還有臟東西存在?”
“還有沒有什么鬼物之類的我不知道,只是,這些人一個個的眉心泛紅,天靈罩黑云,都是時日無多了。”
林久面色淡淡的道。
話落之后,他看了眼秋生的表情,嘴角帶起一抹笑意,反問道:
“怎么,你覺得擔憂了?你不是一直不愿意我再幫助那些居民的嗎?”
“這……師傅,這不一樣吧……”
微微一怔,秋生搖了搖頭道:
“雖然我確確實實不待見這些白眼狼,但是鎮上還是有些人是‘無辜’的,我覺得咱們不該忽視了他們。”
“師傅,雖然我沒太聽懂你們到底在說些什么,不過……”
這時,一旁的文才亦是點頭道:
“若是鎮上真的出現了類似昨天秀秀……咳不是,是蛻皮鬼這種害人的臟東西,像安妮這種‘無辜’的人,我們確實應該出手相救的。”
“哈哈哈……”
聽罷,林久嘴角的笑意越發張揚,最后大笑出聲,滿臉欣慰的對著秋生和文才點頭道:
“不錯,不錯!”
這兩個坑爹貨,總算是有了成長啊,知道關乎其他的人了。
“師傅,你這是……”
見狀,秋生和文才均是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
“好了。”
這時,卻見林久面色一正,肅然道:
“我希望你們能一直保持著這種想法,不要因為一部分的人,從而忽視和厭棄了所有的人。”
兩人聽罷,對視一眼后,不由一同看向林久:
“所以,師傅你的意思是,我們回去?”
“當然不是。”
聞言,林久搖頭道:
“我只是要告誡你們,那就是我們修道之人,也要秉持自己的理念行事。
沒有堅定的信念,和前行的理念,終究會是一事無成,成為不學無術之士,甚至墮入左道,被這俗事的紅塵迷了向道之心。”
秋生文才對視一眼,有些不明思議。
見狀,林久微微一沉吟,換了個說法繼續講述道:
“我以自身舉個例子吧。
若是有一天,我華夏百姓遭遇僵尸禍亂,而另外一方的國外百姓也遭受僵尸禍亂,都找到我,也只有我能出手相幫的時候,那我該救誰?該不該一視同仁?”
“當然是救我華夏的老百姓啊。”
秋生想都沒想的道:
“那些洋鬼子與我們何干,愛死不死。”
“你這話,對也不對。”
林久一臉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師傅的意思是?”
秋生撓了撓頭。
“我的意思是,我等修道之人,對于這雙方,都該‘一視同仁’視之,因為無論是哪一方,都是寶貴的生命!但是……”
卻聽林久面色凜然的說道:
“我首先是華夏之人,食黃河水成長的,在同等條件之下,例如這些人都和我無仇無怨,我自然該救華夏之人,因為我們分屬華夏。
可若是這華夏的人和我有仇,又另有其他的華夏之人和外國人請我相助,那我還該先救前者嗎?”
不等秋生問話,林久便已經說出答案:
“自然不該!我華夏老祖宗曾經也有言,以德報德以直報怨!所以我該救后面請我相助的其他華夏之人!”
說完,他看向文才和秋生,一派得道高人之色:
“你們,明白了嗎?”
“不明白,師傅,那外國佬不救了么?”
文才撓了撓頭,一旁的秋生卻是若有所思。
“這夯貨,怎么就聽不明白呢?”
聞言,林久捂了捂額頭:
“救是要救的,我說了,要一視同仁嘛。
可是這不是和這外國佬一同來的,還有我華夏之人的求助嘛,所以得優先救助這些和我無仇無怨的華夏之人。”
“我明白了。”
這時,一旁的若有所思的秋生立馬露出恍然之色:
“師傅的這話是告訴我們,現在我們面臨的就是這么個情況。
酒泉鎮的大部分人都冷視我們,甚至仇怨我們,而這時有任家鎮的任老爺求助,所以我們不用管這酒泉鎮,而是前去任家鎮……”
“孺子可教也。”
林久欣慰的點了點頭,再一看一旁還是面色懵懂的文才,不由搖了搖頭。
感覺自己還是任重道遠啊。
看了看林久那副欣慰的表情,秋生總覺得哪里有些怪怪的:
“這師傅的一視同仁,怎么聽著有些不對勁呢?”
感情說了這么多,水了一大堆的,還是華夏人優先,洋鬼子排在末等愛死不死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