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徒談不上,就是兩個不成器的徒弟罷了。”
林久淡淡的點了點頭,旋即瞪了眼還在擠眉弄眼,卻不知道是在表達什么的秋生和文才二人,沉聲道:
“還不問好?”
“呃……任老爺好。”
秋生二人聞言,連忙朝著任發喊了句。
“嗯,你們好。”
任發面上熱情不改,轉而看了看兩人身上的大包小包后,不由對林久道:
“林道長,你們這隨身帶著這么多包裹,莫非是剛剛才到任家鎮,還沒安頓下來?”
“我們確實是剛來任家鎮。”
林久干凈利落的點點頭,道:
“任老爺你畢竟是請我過來的正主,那義莊的地契雖是給了我,不過我想,在我住下之前,我們還是先碰個面比較好。”
“嗯。”
聞言,任發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笑容也更甚了。
他本以為類似林道長這種修道之人,對于世俗的人情世故并不怎么懂,但現在看來,卻明顯的不是如傳言之中的那般嘛。
嫉惡如仇,寧折不屈,老頑固……等等,他在發出邀請之前,便花費了不少心力,從而調查清楚了林久的一些底細和行事作風。
不然,他可不敢隨隨便便請一個不知根底的人,來給自家遷墳,而且還是那蘊藏著不少詭秘的墳?
“管家。”
而后,只見任發看向身旁站著的長衫中年男子。
“是,老爺。”
這管家點點頭,自懷中掏出一件物什,直接放在林久面前的桌面上。
“這是義莊的鑰匙。”
“嗯。”
林久看了眼桌面的鑰匙,也沒立即拿起,反而與任發對視一眼,均是露出笑意。
看上眼了?
自然不是。
這鑰匙,其實算是任發對林久的一種認可,亦算是對他身份的一種確認。
林久自己心下也明了,不然,任發這鑰匙可能也就不會拿出來了。
而義莊嘛……
呵呵,對于任發來說,一張地契可證明不了什么,他若是誠心不想讓林久住下,那還是能辦到的。
“道長,既然你們也已經到了,那不知,我家遷墳的事情……?”
這時,卻見任發正色道。
“遷墳之事,暫且不急。”
林久搖了搖頭,旋即指著自己兩個徒弟身上的包裹道:
“畢竟我這才剛過來,還是先行安頓好了之后,我們再正式碰面詳談吧。”
“這樣也好。”
任發點點頭,轉而輕嘆道:
“確實是我心急了,不過沒辦法,再不趕緊整理好,我任家只怕真的是要破敗下去了。”
“具體事情如何,其中的關鍵,我們之后再細說吧。”
林久面色淡淡的道,他現在不想多談這些事,畢竟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
而且關于這遷墳之事,他心中也有想法,認為這其中只怕是還有隱秘,而不是僅僅像《僵尸先生》電影之中所披露的那般。
“好。”
任發點點頭后,神色極為認真的看著林久道:
“道長也請放心,只要您能處理好遷墳的事情,之后還有厚報。”
“我知道。”
林久笑了笑,搖頭道:
“之前任老爺你拜托的那人在酒泉鎮和我說過,不過,我心中自有定數,不是你說給多少,我就一定會收多少的,這義莊已經完全足夠了。”
“這……”
聞言,任發不由和身旁的管家對視一眼,均是面面相覷。
居然還有這種不要錢,嫌錢多的?
任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能滿臉贊嘆的朝著林久抱拳道:
“道長高義。”
“沒什么高義不高義的,而是你給的已經夠多的了。”
林久失笑道:
“再者說了,我作為茅山真傳,自是有著心中理念。”
‘師傅和這任老爺在說什么呢?明明每個字我都能聽明白,怎么連在一起我就有些聽不懂了呢?’
文才對著秋生再度擠弄起了眉眼。
‘我怎么知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秋生沒好氣的擠弄回去。
“好了,暫且就這樣吧。”
這時,卻見林久直接站起身來,對著任發抱了抱拳。
“好。”
任發亦是起身,旋即又對身旁的管家道:
“你去給道長他們帶帶路,幫忙把在義莊的安頓事情處理好。”
“好的,老爺。”
管家點頭。
“那就多謝了。”
林久也沒拒絕,道了聲謝之后,對秋生和文才吩咐道:
“走吧,去我們在任家鎮的新家了。”
“哦。”
兩貨聞言,連忙起身跟上。
“不求錢財,也沒聽說他愛好美色,那么……是求名了?”
復又坐在地上,任發瞇著眼睛看著林久等人離去的背影。
時間一轉,轉眼已是三天過去。
任家鎮雖然整體氛圍沒有什么變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一點。
那就是他們任家鎮來了高人,要在這里長久定居。
這高人是茅山高徒,長著一道一字眉,名叫林久,最喜人們敬稱他為‘九叔’。
當年,這林久路過任家鎮,隨手帶走了體弱多病,活不過十八歲的秋生,將之收為徒弟。
然后,他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又回來了,而秋生也已滿十八了,身體康健,什么毛病都沒有,可見這位茅山道長的手段了。
他們還聽說,這位林久林道長,之前在酒泉鎮的時候,斬殺了運毒的大惡人,以及眾多禍亂鎮子的僵尸……
等等等等,很多關于林久的傳言,已經深深的刻入了任家鎮居民的內心,讓他們極為敬畏,卻也覺得憑空的生出了一股安全感。
但令人奇怪的是,沒有人知道這些關于林久林道長的傳言,究竟是從什么地方傳出來的。
大家僅知道的便是,這林道長之所以再次來到任家鎮,是被鎮上的豪紳任發老爺請來的。
義莊。
“師傅,我最近沒犯事啊,您這是做什么呀?”
文才跪在祖師爺的神像之前,滿臉欲哭無淚的看著一旁坐著喝茶的林久。
“沒犯事,我這是給你算總賬!”
林久瞥了他一眼,冷哼道:
“之前蛻皮鬼的事情,我一直沒和你算賬,就是給你機會。
結果呢?這才剛剛安頓下來之后,你還不知道收斂,老是想著跑去外面玩,功還練不練了?
現在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跪在祖師爺面前!”
他沒說之前因為安頓的事情,一時間忘記了處理文才和那蛻皮鬼的事情了。
不過還好的是,這家伙按捺不住性子,總算是能讓自己再度找了個借口,好好的收拾一番了。
“師傅,你不能這樣啊,秋生也跑去外面玩啊,你怎么就只讓我一人跪啊?”
文才滿臉憋屈的叫冤。
一旁本滿臉笑容看戲的秋生笑容猛地一滯,轉而有些‘咬牙切齒’了。
這王八蛋,自己被師傅訓也就算了,居然還想拉小爺下水?
不由的,他看向一旁老神在在,卻不知何時已經將目光看向自己的林久。
頓時,他背后一寒,連忙解釋道:
“師傅,你別聽文才瞎說,我可以解釋的,我……”
“好了。”
他話未說完,林久便直接打斷。
然后,只見他揮了揮手,卻是在朝著祖師爺神像那邊示意:
“去吧!”
“我……”
見狀,秋生張了張嘴,最后只能‘含恨而冤’,滿臉憋屈的屈膝跪在了祖師爺的神像之前。
“該死的文才。”
他偏頭看向身邊抿嘴偷笑的文才時,頗有些咬牙切齒。
“你看我干什么?我說的是事實。”
文才一點也不恘的回瞪回去。
“你……”
秋生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閉嘴,都老老實實的對祖師爺思過,在心中背誦經文。”
林久冷幽幽的話傳來,讓二人打了個哆嗦。
師傅現在太狠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這種‘懲戒’辦法的,居然想到了讓人背東西,而且還是那種晦澀難明的道家經文。
之后還會進行抽查,要是發現不會,那背誦量還要加大,光是想想就讓人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