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長坂坡開始  第0644章?銅柱折,交趾滅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 從長坂坡開始 | 秋來2   作者:秋來2  書名:從長坂坡開始  更新時間:2020-11-09
 
面對兩人的爭端,士燮見到吾桀放言如此狠,就曉得他是有恃無恐。

而且自己還沒有絲毫辦法。

士家幾代人經營交州,才獲得了七郡百姓的支持,但這些人組成的士卒,實在是不如其余諸侯麾下士卒的精銳。

而且士燮也沒有什么想要真正的割據一州,出去與外面的諸侯爭王爭霸的想法。

能夠好好把士家在交州的利益維持下去,就已經很好了。

今年他已經是一個七十三歲的老頭子了,黃土都已經埋到他的脖子間了。

如今只是想著一些身后名罷了。

他發現孫劉兩家并不像是傳聞當中的那么團結之后,心中還有過一絲的竊喜。

可現在聽到吾桀如此強硬的聲音,把他那一絲絲竊喜消散于無形當中去了。

無論孫劉其中的誰,他都惹不起!

這些年統治交州,即使士燮極力的在倡導儒學。

可他深知,儒學是無法挽救大漢的,更沒法子讓他麾下的士卒變得越發精銳。

“徽兒,且先坐下,遠來是客!”

士燮暗暗嘆了口氣,沒法子的事,手里的士卒不精銳,腰桿子一點都不硬。

傳檄可定不是白說的。

士徽向著自己的老爹微微拱手,心中有些惱怒。

父親就是太軟弱了。

七郡百姓全都依附士家,父親執掌交州二十余載,說出的話,誰敢不服。

緣何要對孫權的一個小小使者低聲下氣?

吾桀見士燮如此表現,早就預測到了。

別看士家在交州只手摭天,可惜是外強中干的貨。

稍微一威脅,士燮就直接低頭認慫!

薛綜見士徽氣呼呼的坐下了,瞧了一眼吾桀,微微拱手,示意他不要太過火了。

士燮乃是交州的擎天一柱,若是江東把他給殺了,就算江東派遣大軍駐扎,那也會遭到百姓的瘋狂報復。

士家幾代人的努力不是白費的!

士燮此人在交州的聲望更是超過了趙佗王。

吾桀微微拱手,現在他作為一個使者,就是要強硬一二,否則不是讓這般人小瞧了江東。

到時候外服內逆,還需要江東牽扯大量的精力。

主公的意思很明顯,交州他沒別的看上的,只有人口。

無論是夷人、越人,山越人,只要進了軍營,那都是江東的步卒。

對于訓練蠻夷軍隊,江東麾下的大將們還是各自有著手段的。

否則每次絞殺山越之后,也不會自己截留一部分充入軍中,剩下的在上交給孫權。

“士郡守,現在還需要等待朝廷的答復嗎?”吾桀開口看向士燮。

士燮摸著不多的胡須道:“我剛剛聽到消息,劉玄德已經派關平率領數千士卒進入南海郡,就在步刺史的后方。”

吾桀一聽這話,微微皺眉。

這個消息倒是他沒有聽到的,沒想到劉備的速度如此之快。

難不成是吳巨主動寫信,告知了劉備在交州發生的事情?

吾桀不相信賴恭他會一信兩寫,要不然為啥給劉備寫信,還要給江東寫信求援呢?

事不宜遲,總歸是要在劉備派人詢問之前,把交州的歸屬權敲定下來。

“既然吳侯已經上表賴恭為交州刺史,這件事士郡守是認不認?”吾桀看向士燮。

“自然是認的。”

士燮見到吾桀聽到自己透露的消息,愣了一下之后繼續逼問。

“那就好。”吾桀微微一笑:“還望士郡守能夠先行一步發文書,向七郡百姓宣揚一二。”

“可以,暫且請使者休息幾日,靜候佳音。”

“如此,便叨擾了。”

吾桀這才一改攻勢,變得彬彬有禮。

等到仆人帶著吾桀下去休息之后,士徽在也坐不住了,直接站起來喝問道:

“父親,緣何就如此懼怕那江東使者?”

“孫劉兩家大破百萬曹軍,如果你也有這等本事,吾桀不等他說話,便喝令刀斧手把他推出去斬殺。”

士燮對于三子的喝問一點都沒在意。

大兒子二兒子不在身邊,也都是知天命的人了,又不是嫡子,沒什么野望,全都在其余郡縣執掌大權。

三兒子士徽卻是嫡子,關鍵心氣也不小。

所以士燮才會把他帶在身邊,唯恐沒有自己看住,他會做出什么叛逆的事情來,把士家代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作為長期執掌交州的統治者來說,士燮很清楚自己割據一州的實力。

別看疆土萬里,人口眾多,又有許多珍奇異寶,可放在二十年前,他都不一定是中原各地小諸侯的對手。

可兒子沒有見識過北方戰事的殘酷,偏偏以為士家在交州很厲害。

足可以把一切想要踏入交州的外來人,全都給干掉。

若是士家的實力當真如此,那當初劉景升派遣賴恭吳巨剛剛到任的時候,就該出兵攻滅他們兩個。

還用等到現在,看見他們兩個窩里斗?

可惜,士家沒有這個實力!

至于答應吾桀的事情,士燮眼中閃著精光,拖唄!

還能有其他辦法嗎?

等你們兩家在交州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誰贏了,我就帶領家族兄弟們投誰!

士燮相信,既然步騭的使者先一步到了,那關平的使者鐵定也在來的路上了。

無論如何,他們誰想要統治交州,都繞不開他們士家這個地頭蛇。

就算是這樣,無論依附誰,當今天下,想要治理交州,越過士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士燮認為,只要在名義上依附他們而生,在交州做主的依舊會是士家。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幾代人的經營,豈會因為一兩個人就能改變。

除非士家子弟全都死的差不到了!

但這種事情,士燮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聽到自家老爹的話,饒是歲數不小的士徽,臉上也頓時覺得無光。

五萬大軍克百萬大軍?

古往今來,能有多少這種以少勝多的水戰戰例?

父親說這話,不就是難為人嗎?

更何況赤壁最大的功臣,周瑜已經死了。

士徽不相信,江東還能有第二個周瑜!

至于關平,士徽也有所耳聞,叔父對于他是否也太過推崇了。

左右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不就是仗著自己有些許福分,學到了一些仙人手段。

只不過對于這一點,士徽是持懷疑態度的。

先前張角等人不也是這樣自稱為神仙子弟的嗎?

最后還不是病死了,被人劈開棺木砍了腦袋!

但眼前的還未曾完全化掉的冰塊,讓士徽又不得不相信,關平可能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法。

士燮看著許靖那糾結的面色,主動開口道:

“文休,你最好明后兩日就先行出發前往益州,以免戰亂一起,又耽誤了許多,路上還不安全。”

許靖倒是沒想到士燮會主動開口,于是也不在矯情,站起身來拱手道:

“多謝威彥公好意,我這就回家去催促一二。”

“文休先生,我也與你同去。”光頭劉巴站起身來喊了一句。

許靖瞥了一眼劉巴,倒是沒想到他會有這種想法。

士燮瞥了光頭一眼,心想這個煩人精也終于走了。

“我累了,今日就先散了吧。”士燮揮一揮手,廳內的許多人也都走出來門去。

今日的讀書交流會,可謂是舉辦最差的一次。

誰讓交州出了事,這天又開始不穩了。

有些人開始感嘆,天下之大,難不成連邊緣角落的交州,都無法安心鉆研經學了嗎?

“父親。”士徽見眾人全都走了,壓低聲音道:“莫不如。”

他的手臂微微舉起來,然后做出斬的動作。

在交州,士徽有的是法子讓他死的悄無聲息,毒蟲毒草多了去。

“徽兒,勿要輕舉妄動。”

士燮微微搖頭,若是吾桀死在路上,倒還好說。

可是死在了自己的府邸上,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江東也忒猖狂了。”

“他就是想要我等應下他的要求,不強橫一些如何能行!”

士燮面對兒子,話倒是多了一些:“勿要輕舉妄動,等孫劉兩家決出勝負之后,我們在做決定。”

“父親,我們為何要屈居人下?”

“難不成你真想要做那趙佗王第二!”士燮眼中冒出嚴厲的注視。

“有何不可?”

“糊涂!”士燮看著自己嫡子搖頭道:“以后勿要生出這種心思,否則必定會給士家帶來禍患。”

“我為何不是把士家帶領更加強大!”

“大漢立國不久,便南下滅掉了南越國,趙佗掌控嶺南八十一載,傳不過五代,尚且被滅。

王莽篡漢后,大漢再次立國,交趾二女發動叛亂,自稱王。

結果呢,還不是被光武帝派來的馬援給平定了!

現在馬援所立的漢界銅柱還在,你要不要去瞻仰一番他的表功!”

上面刻著六個大字:銅柱折,交趾滅!

意思就是說,誰敢破壞大漢的邊界,下次大漢天軍到來,必定會讓整個交趾灰飛煙滅!

至今這四塊銅柱,歷經二百多年的風吹雨打,也沒有人敢去撼動它們。

士燮可以肯定,兒子一旦敢擁兵自立,等待士家的不會是什么傳承四五世的天子傳承,而是家族的覆滅。

而且儒學也提倡大一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誰敢獨立稱王成皇,必定會遭到重點打擊。

四世三公的袁術稱皇后又能如何,還不是被攻打致死!

蒼梧士家能與汝南袁家相比嗎?

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在這一點上,士燮看的很明白,寧愿要無冕之王的稱號,也不會公然宣稱他就是交趾的王。

蹬蹬蹬,從廳外跑來一名仆人,單膝跪地道:“主人,二公子送來了信件。”

士徽從仆人手中接過帛布,遞給自家的父親。

“徽兒,你仲父說他要去迎接關平,也好瞧瞧他們真正的戰力,你要不要去開開眼?”

士燮本就是想要士壹前去關平那里打探消息,沒想到他主動請纓去了。

“既然仲父去了關平那里,那我就應該去步騭那里,瞧瞧孫劉兩家到底能不能打起來。”

士徽攥著拳頭道:“就算不能打起來,我也得想法讓他們兩家打起來,看看誰更厲害!”

“隨你!”

士燮并沒有攔著兒子,相反他很愿意讓兒子出去見見世面。

無論是他還是兄弟們,年輕的時候全都走出交州,見過外面的世面。

但是因為戰亂四起后,兒子這輩全都在交州廝混,根本就沒有見識外面世界的機會。

難免會有自大的心里!

總覺得在交州就是天了,可是到了外面,有多少人會認你這士家的名頭?

士徽見父親答應了,便轉身出去了。

他倒是要看看大敗曹操百萬雄兵的孫劉兩家,他們的戰力到底有多強!

士燮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當真是兒子越大,也越不好說服了。

客房之內的吾桀,摸著胡須還在想士燮這個老狐貍接下來的應對。

卻是沒想到仆人給他上了一壺帶著涼氣的冰水。

喝了一口,簡直是透心涼,渾身的熱意,瞬間都消散了不少。

“這冰塊是哪里來的?”吾桀抬頭看向一旁侍奉的仆人。

這等炎熱之地,竟然還會有冰塊,簡直是不可思議。

去歲江東的冬天都有些寒冷,他都沒在幾處河流見到結冰,更不用說放入窖當中儲藏起來。

“乃是妙法所得,具體小人也不知。”

仆人得意的挑挑眉,一副與榮有焉的神情。

吾桀點點頭,不在追問,只是把這件事暗暗記在心中。

溪流邊,馬鐵正在合力與同學在河流當中打水。

軍中已經下令,無論是誰都不許引用河流當中的水,必須全部燒開亮成涼白開才允許引用。

這一點,許多人都表示不解。

甚至馬鐵都覺得沒啥子問題,在關中,跟馬一同在河流當中飲水都沒什么問題。

偏偏關平的規矩多,甚至每人還給配了一個竹筒。

每日訓練跑步的時候集體去打水,喝起來有些淡淡的咸味。

據說是加了一點點蚩尤血,每日限量一竹筒。

有關這竹筒里的水,馬鐵聽去過關平賭坊的荊州學生透過過,這個一竹筒的水,能賣上許多錢。

沒想到關平竟然是個大氣的人,每天都供給他們喝!

但現在馬鐵舔了舔嘴唇,他最想喝的還是那冰水,可惜只能十個曲輪著排隊才能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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