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封靈的這個步驟,其實蠻簡單的,沒花多少功夫劉弊便掌握了,順利的制作出了人生的第一張成品符篆。
甚至,除了燃火符,他興起之下,還將金光符,感氣符也練了數張,手法越發的純熟迅速。
“這人學的也太快了吧。”顧荷躺在旁邊看著,手上拿了個梨啃著,心中一陣感慨,“嗯……還能幫我免費當當打工仔,畫初級符篆什么的,又累又賺不了多少錢。
當初我入門花了幾天來著?好像有個三四天的樣子。
嗯,此人天賦不在我之下。”
劉弊一邊練手一邊道:“顧師姐,你上次那個數十張勾連的符篆是什么法術,看起來威能不弱的樣子誒,能在藏武閣兌換到嗎?”
“藏武閣肯定是沒有的。”顧荷解釋道:“那是符陣之法,是脫胎于神符宗看家本領小衍地算上的法術,算得上陣法與符道的綜合,整個紫華府應該就只有我和師父會,你想學呀?”
劉弊愣了下,道:“學自然是想學的,但既然這是大派傳承,應該要拜師才能學到吧。”
顧荷淡淡道:“哼,正常來說當然是這樣,但以師父的節操,你要是多花點銀子也說不定呢?
我跟你說啊,這符陣之術雖然威力還行,但最辣雞的地方就是燒錢,每次祭出去就是幾十張符篆沒了。
唉,弄得我買胭脂的錢都沒有,嗚嗚嗚,我太難了。”
劉弊將剛剛畫好的符篆在旁邊放好,思索一番,道:“錢財的話,我倒不是很缺,如果拜師能學到符陣的話,倒也可以……就是不知道任執事還愿不愿意收徒。”
兩人正在交談著,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有個身形略帶佝僂的老者在窗戶那聽著,聽完內容后,甚至舒了口氣,嘟囔道:
“嗯,這小子還算有眼色,沒把符經拿出來給荷兒看,不然……”
不知不覺,剛剛拿來的符紙都被用光了,地上則多了幾疊低級符篆,分成三份堆好。
劉弊放下筆,輕輕出了口氣,現在初級符篆的制作,已經沒有問題了,也就是說,符道方面,他正式的入了門,可以用靈能進行提升了。
“符道最重要的,其實并不是畫符,而是符陣之術,這也是符師的主要攻擊防御手段,如果能學會的話,對我的實力應該有不少的提升。
想個什么辦法把符陣之術弄到手呢?”
突然,感覺背后的溫度驟然下降,外面傳來了個老者略帶冰冷的聲音:“小荷,你又偷懶。”
顧荷動作僵住,手中的梨子啪得掉在了地上,一骨碌爬起來,擠出副笑臉,“師父你回來啦,半天沒見徒弟就開始想念您了呢!
我沒有偷懶啊,剛剛才教了劉弊師弟畫符呢,你看你看,他學的多快呀,現在都能自己制作符篆了。
師父你掏戒尺做什么,誒誒,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要叫了啊!”
“哼,我怎么就收了你個混賬徒弟。”任方面色不善,從門口風風火火走進來,揪住顧荷肉肉的耳朵,往上就是那么一提溜。
“平時懶就算了,還那么貪財,有辱師門,該打!”
顧荷抽著涼氣,墊著腳站直起來,不停的拍著耳朵上的那只手“哎喲,師父你自己不也是……”
“還敢還嘴?”
任方眼睛瞪圓,須發皆張,手上又用了幾分力氣。
“哎呦哎呦,疼疼疼,耳朵要掉了,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說誰沒節操呢?誰讓你給我亂收徒弟的?我還沒點頭你就給這安排上了?”
“這不是您天天給那掛嘴上念叨的嘛,說什么想找個土豪徒弟,這樣就能天天宅在院里數錢了,我這也是為了您考慮啊!”
“呸!貧道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還敢污蔑為師兩袖清風的形象。”
“師父你本來也沒什么形象嘛……”
“嗯?!”
劉弊扶著額頭的站在旁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對師徒,心中不禁開始思考能不能收回剛剛要加入任方門下的話,如果老頭沒聽見,那就太好了。
要知道,沙雕這種屬性是會傳染的,這是一本極道文啊喂!豬腳要是變成沙雕該怎么寫啊喂!
片刻之后,任方似乎解氣了,松開了手,耳朵紅腫顧荷立馬收住哭哭啼啼的樣子,撒腿跑了出去。
“記得做飯!還有……
以后別在你師弟面前抹黑為師的形象。
嗯,順便記得把器室收拾了。”
“哼!喜新厭舊的渣師父!”
顧荷遠遠的倔強,順著風兒飄進了屋子。
見到徒弟已經走遠了,老頭咳嗽一聲,正了正顏色,眼睛看向了劉弊,臉上露出若有若無的笑容。
“咕咚–”
咽了口唾沫,劉弊不知為何,感覺心底有些發毛。
任方坐在茶幾邊,緩緩的倒了杯茶水,道:“小劉啊,剛剛你是說,想要拜入我的門下,沒錯吧?
嗯,其實老夫對你的天賦也十分滿意,雖然起步略晚,卻知難而上,這般心性日后肯定能有所成就。
所以,老道我同意了。”
遭了!這老頭居然記得這么清楚,他現在問我了,怎么辦,怎么辦?你同意什么啊同意,我可以拒絕嗎?拒絕的話,會死掉的吧。
劉弊打了個激靈,艱難道:“哈……哈哈,有嗎?我怎么不記得了呀。”
“嗯?!”老頭抬起頭,眼睛微微瞇起,幽幽道:“你看了我的“符經”,自然就是我門下的人了,你言語這般閃爍,該不會是……想白嫖吧?
在我們神符門,白嫖都是要付出沉重代價的哦……”
符經這兩個字,這老頭念的格外重,他不會因為土味情書的事,想要殺我滅口吧?自己是慫呢,還是慫呢?
劉弊咳嗽了聲,臉上滿是鐵骨錚錚,正氣凜然,不畏強權之色,隨后將手伸進懷中,拿出符經,狠狠地……雙手舉過頭頂。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那咋辦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事兒說實話還算是自己理虧,這老頭雖然沙雕了點,但水平應該不差,而且還有大派背景,別人求也不一定求得來,算起來自己也不吃虧。
這是深思熟慮后的決定,絕對不是慫。
絕對不是。
“好好好,孺子可教也。”任方接過符經,迅速的塞進了袖子,摸著胡須滿意道:“這“符經”中,乃本門不傳之秘,你現在已經入了我的門下,看過自然也就看過了。
不過門規森嚴,這其中的奧秘,絕對不可與外人提起,知道了嗎?”
劉弊義正言辭道:“請師父放心!弟子平生最痛恨欺師滅祖的行為,斷然不會行此大不違之事。”
收下符經,老頭顯然有底氣了不少,挺起佝僂的身子,臉上掛起肅然,看起來還挺像那么回事兒。
“入我神符宗門下,和怒濤門并不沖突,不過咱們的入宗也是有講究的,更加嚴格一些。
所以,你起誓吧。”
“起誓?這么麻煩的嗎……我能不能……”
“不能!為了防止弟子有損害宗門利益的行為,必須以道心起誓。”
“那起誓就起誓吧。”
沒辦法,人家是師父,這里又沒有其他的宗門長輩,他說有那就有吧,誓言的內容還不是他說了算。
于是,隱隱傳來波濤聲的閣樓中,在任方的指導和復述之下,劉弊表情也從開始的無奈,到最后的生無可戀,開始跟著念起了那冗長的道心誓言。
“尼瑪坑爹,哪個宗門道心誓言會加上,不能泄露長輩信件,不得背后妄議長輩私情這種條件啊!”
終于,劉弊邁著搖搖晃晃的步子走出了小院,謝絕了留下來吃飯的邀請,虛弱的往家中走去。
“欠的人情算是還給老蘇了,這小伙子天賦確實還可以,品性應該也過得去,說起來,還是我占了便宜。”
任方背著手,站在閣樓的外圍木欄邊,看向劉弊的背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