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
水唄口的水面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大漩渦,接著就見水壩的另一面,忽的一大道水注沖出了出來,沿著外而的溝壑,向著遠處沖去。
“高飛,高飛……”
三班長王剛,朝著壩口下的大漩渦喊,可是,沒有回應。
“肯定是吸進去了!”小青年隨口說了一句。
王剛聽了這話,脫了衣服,就也要下去,但是被其他人給拉住了。
“那邊!”
忽然有人指向了壩口這一面,指向了向遠處沖去的水流。
王野回頭看了一眼,二話沒說,就沿著溝壑的邊緣,快步追了上去,他跑的很快,追了十秒不到,已經與被水沖走的身影平齊,他借著身體沖過來的慣性,往里一撲,就沖到了溝壑里,一手一把扣住了沒有任何動靜的高飛脖子。
更多的人追了上來,在眾人幫助下,高飛被救上了水面,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讓開!”
徐黑子推開眾人,將高飛的作訓服拉鏈往下一拉,將一條腿弓步,把高飛爬著放到了他弓步的腿上,然后壓。
“撲啦啦啦……”
一股又一股的污水,被壓了出來,眼看在壓不出來了,徐黑子才將高飛又放了地上,這時一探,高飛竟然掙開了眼睛。
“高飛,高飛……”
“高飛,你沒事了……”
多個關心著高飛的人,看到睜開了眼的高飛,一個個問東問西。
高飛的目光,看向了欲言又止的高建國,聲音虛弱的說:“從今往后,我只是我,和您在無關系,你也在不是我的爺爺!”
高飛的話,很虛弱,可在場的人,都聽到了,他們聽到了什么,一個爆炸性的新聞,高飛竟然是基地政委的孫子,這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吧。
就算是徐黑子,在新兵連期,把高飛看成和某個軍官可能有那么點遠親關系,可能是他們旅的副參謀長,可到這一刻,他才知道猜錯了。
高建國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高飛,目光很是復雜!
“趕緊送回去檢查醫治!”
徐黑子率先反應了過來,知道眼下不能讓這一對身份復雜的爺孫倆,在繼續的僵持下去,趕緊下令讓其他人將身體虛弱的高飛抬走!
救災的第九天,臨江縣堤壩救援區域,有了新的部隊過來接防,是火箭軍的工程部隊,偵察連可以換防其他區域了。
然而,就在要換防的時候,偵察連的指導員第七次倒下了,已經恢復心態的高飛,一直都留意著指導員的情況,當他發現指導員李榮光再一次倒下,他快速的一步到位,扶住了指導員李榮光。
幾個離的近的人,也發現了情況,圍了過來。
“指導員,指導員………”
徐黑子也過來了,他看到指導員李榮光睜開了眼睛,趕緊蹲了下來,他說:“老李,這幾天以來,你暈倒次數可不少了,這片區域咱們總算是守住了,你也可以放心了,現在我讓人送你到后方的醫療站去,這一次,說啥你都要好好的救治。”
指導員李榮光煞白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的,他說:“是啊,守住了,我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說完了這一句話后,他閉上了眼,又說:“我太累了,讓我睡一會兒,就一會兒,幾分鐘就好!”
他的話,越來越弱越來越小,徐黑子趕緊去推他,邊推邊喊:“你不能睡,不能睡………”
然而任憑徐黑子怎么喊,偵察連的指導員李榮光,閉上的眼睛,在也沒有掙開過。
指導員李榮光,是在高飛的懷里睡去的,這對高飛的內心,觸動很大很大,救援工作,是很重要,可是,拼出了性命去做,值得嗎?
高飛覺得不值,真的不值,救援工作,有那么多的人參與,少了你一個,影響不了多大,為什么,都病倒了,還不回到后方去救治,非要把命也一起搭進去。
高飛不明白,他實在不明白,就像之前他下水開閘一樣,為什么有人愿意去犧牲自己去做很多事情呢,就像他那高位上的爺爺,寧愿犧牲自己孫子的生命。
但不管怎樣,偵察連的指導員李榮光是真的犧牲了,他成為了偵察連在這次救援工作中犧牲的第1個人。
偵察連帶著沉重的心情,開始換救援區域,就在決定分區那片區域的時候,傳來了新的消息,與臨江縣緊緊挨著的平口縣大堤失陷,整個平口縣城被淹,需要盡快的安排救援。
這一次,偵察連那還需要考慮到那個區域救援啊,直奔平口縣城就是了。
在偵察連列隊離開的時候,高飛在一次的看到了那個背著竹筐的倔強少年,他正在將竹筐中的飲用水,遞給救援工作停下的解放軍軍人。
“等這一次的災難過去了,失去了家和親人的這個小男孩,他要怎么生存下去呢?”看著小孩的身影,高飛第一次,對一個陌生人的未來,擔心了起來。
沒有讓高飛多想,偵察連已經上路了,那個倔強少年的身影,只留在了遠處的大堤上,他的未來,會怎么樣,沒有人想的到。
平口縣大江提壩已經有一個營的戰士們在緊張的救援工作中了,是七營,而一個列兵,正肩扛著沙袋,一個一個的往堤壩上送。
列兵正是張宇翔,他所在的單位,幾乎是補防單位,那里有缺口了,就補去那里去,這趕到災區近十天了,在這10天里,張宇翔已經將他們偵察連一個班的新兵們,除了高飛和小個子王海洋之外,其他人都見過面的。
“高飛,你他娘的,可不要出事了,老子還想著…………”張宇翔心里面想起了高飛,他知道,高飛也來到了這一片救援的區域,也知道,在一開始的動員中,高飛所在的連隊,率先立了軍令狀,趕去了最危險的區域。
他沒有去想另一個他們新兵連同屬一個班的王海洋,因為王海洋還沒開始分兵,就已經被不知名單位要走了,分到了那里去,至令也沒有一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