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忽然爬了起來,直沖著觀察臺而去,高飛看到這情況趕緊過去攔,在他看來,王野這是準備跳樓自殺呀,雖然這只有幾米高,應該摔不死的。
可高飛還沒拉住王野呢,只見王野扶著觀察臺的扶手,玩著腰對著觀察,才到外面開始干嘔。
高飛看到這種情況,松了一口氣燒王野不是要跳樓,不是要自殺,這就是好的。
輕輕拍著王野的背,高飛還是說:“你不是休假,是欠逃到我這里的吧,你運氣還真好,怎么忽悠過去我們那邊的連長的。”
王野什么也沒有吐出來,他就感覺腦袋有點缺氧,頭暈暈的,他轉過頭來,甩了甩頭對高飛說:“我就是休假,隊里特批的,不光我殺了人,張宇翔和我一樣。”
王野打了個冷顫,人清醒了一些,只有起身向小間里走。
高飛趕緊跟上王野,他邊走邊向王野問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你再給我講清楚,可別嚇我了。”
王野又重新坐在了他們的鋪子上,他努力甩了甩還是很不舒服的頭,對高飛低沉的講:“我們去執行了一個任務,槍決了幾個政治犯,就這么一件事!”
高飛這樣明白怎么一回事了,他對王野說:“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有你這樣說話的嗎,意嚇我。”
王野抬起了頭,看向了高飛,他的雙眼,飄忽不定,他說:“高飛,我………”
高飛看這王野的可憐樣問道:“你又怎么了?”
王野嘴動了又動,最后擠出一句:“我是不是錯了?”
高飛也坐了下來,他在王野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那錯了,我不認為你做錯了什么,你是執行任務,任務,怎么能說錯了。”
王野又說:“可是我是個軍人啊!”
高飛沒明白這話與他認為可能錯的任務有什么直接性的關系,就想也不想的說:“對呀,你是個軍人,今年就是應該嚴格遵守命令,你這有什么不對的嗎?”
王野嘆了一口氣,他說:“你沒有懂我說話的意思。”
“大個子,我感覺你是精神上受到了刺激,你覺得哪里不好,你跟我講講,我來幫你解惑一下。”
此時問完話的高飛,近乎屏住了呼吸,他瞄著王野很掙扎的臉色。
很顯然,是徒勞的,他還是沒有從王野的臉色上,猜測出他現心思中所想的萬分之一。
越是這樣的王野,越是讓高飛擔心,她能明顯感覺到王野在心中景色非常嚴重的負擔,他能感覺到王野已經被壓的近乎崩潰,這樣的沉默,很可能會使王野爆發前的前兆。
“可我覺得,錯了,真的錯了!”王野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這邊環境夠安靜的話,高飛還真聽不到。
見到王野如此低語的掙扎,沒有絲毫他所預計的狂風暴雨的影子,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覺得現在的王野,有點不認識了。
忽然王野抬頭又看見了高飛,他的雙眼不在躲閃,他說:“我是個軍人,我們都是軍人,我們是存在是為戰爭而生,可是,那個任務,確實讓我槍殺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人,那不是敵人,那個時候,我看到了他的害怕,而我,也害怕,那不是我們軍人的路,錯了,就是錯了。”
高飛被王野的話說那么,這一刻他才明白王爺心中的疑問是什么,的確,王野的話也非常有道理,他不認為王野說的話有錯,或許,錯的只是任務的本身。
王野說完這話以后,又低頭想了想,接著又說:“我現在非常的迷茫,我不知道,我選擇的路,是不是錯的,如果是錯的,那我還要不要在繼續的走下去。”
高飛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王野,就像是第一次見到他。若不是他低沉的聲音和眼神中的迷茫,他會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只是長得像王野的另外一個人而已。
王野是一個腦袋很簡單的人,他的思維一向都很直接,從來不會去想那么復雜,還有富含人生大道理的問題,可是現在,他的話,忽然就變的那么的復雜。
高飛的第一反應是他剛才一定話里有話,可在仔細結合他的表情,回味了一遍他說的那番話之后,高飛又找不到任何不對的痕跡。
高飛皺的眉頭,他也變的為難了起來,他在為難怎么解答王野的問題!
王野也看上了高飛,他似乎看出高飛的為難,于是他又摸到了煙盒,從里面抽出一支煙來,遞給高飛一支煙,而他,也取了一支,放在了嘴上。
高飛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了王野遞過來的煙,他起身要去爐子那邊引燃,他站起來以后他才想到,他是有打火機的,于是他就把自己的衣服給找了過來,從里面取出了打火機。
王野看著高飛把嘴里的煙點燃,就又說道:“高飛,我好懷念我們當初在一起的日子,那個時候我們很累也很苦,但是沒有錯,我們一起訓練,一起出糗,一起背后說班長的壞話,我一直都覺得,那才是真正部隊的生活,可是,這一次任務以后,我發現,一切都不在是那么的美好了,真的。”
高飛也被王野的話所觸動了,他也不由得想到了曾經他們兩個人在偵察連時的生活,的確,現在想一想,還是那個時候最美好,他轉頭看著王野,見他嘴里叼著煙,那邊被粘在了他的下嘴唇上面,就是他說話的時候都沒有掉下來。
王野把手里的打火機按著,遞向了王野,但王野并沒有要點燃的意思,他看著高飛,雙眼中帶著掙扎,看著是那么的可憐。
高飛又晃了下手中火機,示意王野點上然而,王野搖了下頭,說:“不能抽了,抽多了,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