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總，上個月藍天環保招標7次，其中5次均為超低價中標，損失超過五千萬...”
自從四有集團成立后，藍天環保和愛心貸等幾家公司的總部也都搬到了燕京，此刻高雪正跟李夢琳一起向陳銘匯報上個月藍天環保的運營情況。
李夢琳對于目前藍天環保的情況也很清楚，知道這就是之前燕京招標的后續連鎖反應，“之前燕京串標的幕后主使我一直在查，目前基本能夠確定是周氏集團指示的，他們在制造業人脈很廣，很多工廠都會給他們面子。”
陳銘問道：“我們跟周氏集團有過生意上的沖突嗎？”
“沒有。”李夢琳答道：“我仔細核查過，自從藍天環保成立以后就從來沒有跟周氏集團打過交道，而且我們的業務跟周氏也不應該會發生沖突。”
這就讓陳銘很不理解了，既然無冤無仇，為什么周氏會沒事找事的來跟自己過不去呢？
高雪說道：“不過您之前說的那個辦法我們已經在執行了，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上個月有四個標我們都拆分成了幾個小標段，也邀請和很多家小廠來參與，所以損失比預計的小了很多，現在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每一個標的金額越小，我們的損失就會越小。”
“可這還是無法解決問題，如果我們真的把所有標段全都拆分，恐怕那些工廠也會拉下臉投標的。”
陳銘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找到周氏集團對付自己的原因，只有知道了原因才有可能解決問題。
李夢琳建議道：“要不咱們暫時把招標的事停一停？”
“是啊，我也覺得停一停比較好，只要我們不招標，他們還怎么串聯？”高雪也贊成。
陳銘笑道：“不招標也得賣啊，那些廢品總不能一直放在庫房吧，到時候如果那些工廠把采購價降下來怎么辦？暫時先別管這件事，現在我們距離占領全國市場還差的很遠，你跟張峰把心思都放在市場上，李夢琳這邊繼續查，看能不能打聽到周氏集團對付我們的原因，知道原因了再說！”
“好的！”“明白了！”
兩人出去后，陳銘拿起電話給陸雨涵發了條消息。
“回來了嗎？”
“剛回來，正在參加一個慈善舞會。”
“有空嗎？見個面。”
“好，等會兒結束了找你。”
他想來想去，周氏集團的事情還是得問問陸雨涵，她認識的人多，說不定能打聽到原因，自己就像個暴發戶一樣，在商業圈子里幾乎沒什么認識的人，靠自己很難查到。
兩小時后，陳銘坐在一家咖啡廳，之前他跟陸雨涵就在這里見過面，據她說這里的咖啡味道很好，不過陳銘喝不出來，對他來說只有冰可樂是最好喝的。
一輛外形低調但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停在咖啡廳門口，一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子為陸雨涵拉開了車門，陳銘就坐在靠窗的位置，陸雨涵剛一下車兩人就看到了對方。
“謝謝你送我，不然我媽媽又要嘮叨了。”陸雨涵跟趙遠鴻握了握手，“那我走了，就按照你說的那樣，咱們改天再見！”
“好的，我去找朋友打會兒球，你回家的時候別忘了告訴我一聲，不然咱兩回家的時間對不上，又是麻煩。”
趙遠鴻一句都沒問陸雨涵來這里干什么，說完就上車離開了，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玻璃窗邊的陳銘，他剛才注意到陸雨涵一下車就看向了那個男人，很明顯，她就是來見這個人的。
他回憶了一下記憶中關于陸雨涵的資料，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劉，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幫我查個人...”
咖啡廳里，陸雨涵坐下之后先點了杯咖啡，然后問道：“幾天不見，你的慈善會怎么樣了？聚會還順利嗎？”
“還行，現在人還比較少，以后應該慢慢就多了。”陳銘頓了頓，把周氏集團的事情說了一遍，問道：“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你了不了解這個周氏集團？”
“周氏？”陸雨涵攪了攪杯里的咖啡，白色的奶泡像漩渦一樣轉著圈，“周氏跟你沒什么過節，這件事其實跟周氏也沒什么關系，是周氏這一代的繼承人打著家族的名義做的，叫周子懿。”
陳銘皺眉道：“周子懿？我應該不認識這個人吧？”
陸雨涵笑了笑：“你是不認識他，但你得罪過他的朋友，他也是為了給朋友幫忙才跟你為難的，至于他那個朋友嘛，你算是把人家給得罪死了，在我看來是沒可能化解矛盾的。”
“這人是誰？我怎么得罪他了？”
“在一起慈善晚宴上，你當著上百人的面跟他競拍，讓他很沒有面子~”
陳銘愕然道：“那個姓范的？”
陸雨涵點了點頭，“就是他。”
這下陳銘是確定了，這個矛盾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化解的了，看來只能想想怎么對付對方的串標了。
“周氏在國內的制造業話語權很大，尤其是在塑料、紡織等行業，算是龍頭企業吧，要不要我幫你把周氏的人約出來見個面？”
“算了吧，就算你這次幫我出頭了，那下次怎么辦？而且你出面的話那個姓范的八成會更恨我，到時候不知道又要用什么損招。”
“那你打算怎么辦？他們這樣串標對自己沒有任何壞處，而且價格壓低了對那些工廠反而有利，你有試過我之前說的那個辦法嗎？”
陳銘點點頭：“已經開始嘗試了，不過那些王八蛋再小的標也投，我感覺這個辦法也只能短期有效，長期下來的話他們還是一樣可以讓那些小廠也配合他們一起串標，畢竟他們能給的好處比我多，我總不能每一次招標都換中標人吧。”
“廢品回收這個市場不錯，但你現在只是中游，既控制不了渠道，也做不到自己加工，只是作為一個中轉，這樣的公司是很脆弱的，我建議你好好考慮一下，要么放棄把控價格，要么就自己建加工廠，直接賣成品。”
陳銘知道陸雨涵的建議非常正確，想要讓藍天環保繼續下去確實只有這兩條路可以選。
在咖啡廳對面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一輛商務車，車窗貼了深色的玻璃膜，幾乎看不清里面，車里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正拿著一部照相機對著陳銘和陸雨涵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