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輪輪番清理,半個多月的南極空戰,埃墨森雖然借助自己的數量上的優勢,動用上千架次無人機,對數量少的約瑟夫進行全力搜捕與襲擊。最終結果是埃墨森以六十四架無人機被擊落的代價還是擊敗了約瑟夫,達到了全殲在南極圈隱蔽的約瑟夫的飛碟與無人機的目的。不過,這場空戰未能對約瑟夫的人員任何傷害。
空戰結束后,從七十余億公里外的柯伊伯舊人類太空城控制無人機作戰的返地先遣隊隊員都哭了。他們雖然一個也沒少,但他們相伴多年的飛碟與無人機全部被埃墨森的強大的無人機群炸毀和擊落,使得他們懷著失敗感痛哭流涕。
看得出來,感情這東西,不分人的好壞,都是從內心深出爆發出來的一種沖動。不過,他們笑也罷,哭也行,反正結果都一樣,他們的飛碟與無人機,一無所剩。
戰畢,約瑟夫即把交戰情況詳盡地向石翰林與莫爾敦·杰克遜匯報并附上大量交戰記錄。
“不錯,不錯。”莫爾敦·杰克遜看罷,高興地一拍身前的辦公桌,說:“這場戰爭,從整體上來看,就是我們的勝利。因為我們擊落的飛碟與無人機,從數量上來看,遠多于他們。”
“可我們并未達到進.入地球建立據點的目標啊。”石翰林搖搖頭說:“從整體上來看,這場戰爭我們失掉的遠比他們多。”
“不管怎樣,這次我們雖未達到落到地面作戰的目的,但我們也沒有任何人員損失。”莫爾敦·杰克遜不以為然。
“那我們下一步怎么走?”石翰林問。
“我想恢復對地進攻,仍由夏子平掛帥。”莫爾敦·杰克遜想了想說:“我們得讓約瑟夫所帶的人馬回奧爾特云休息一段時間吧?”
“問題是,夏子平只是一個江洋大盜,根本不懂帶兵打仗,讓他掛帥,恐難勝任。”石翰林覺得莫爾敦·杰克遜太愛意氣用事。
“我是考慮夏子平是地球人,對我們擬定的攻擊目標很熟。而約瑟夫雖然在上一輪地球文明時期常帶兵潛入敵后活動,但當時的條件與現在不同,我們不能不考慮其適應能力。”莫爾敦·杰克遜說。
“我看你對帶兵打仗完個外行。”石翰林面露怒色。
“這里不存在內行、外行問題。”莫爾敦·杰克遜暖和了一下口氣:“正因為約瑟夫善于從事敵后活動,我也不忍心讓他深.入敵后去冒險。這樣吧。我們把作戰計劃全部由他制定并實施,由他控制夏子平在敵后行動。”
“這樣倒不錯。”石翰林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
夏子平此時正在奧爾特云基地里的一艘飛球內與幾個同伴打“撲克”,當然,這“撲克”并不是現代地球人愛打的那種,而是石翰林等上一輪地球文明時期的人愛玩的一種游戲,與撲克差不多。
“報告!”就在這時,一個隊員走進來立正后說,同時把一份電文遞給夏子平。
“什么事?你念一下。”夏子平一邊漫不經心的叼著煙,看著手中的牌,一邊看都不看地問。
“石總與莫老大讓你帶著你的人馬重回地球附近的飛碟內,實施下一輪行動方案。”
“什么?”夏子平一聽急了,玩意全無地把“撲克”往桌上一扔:“又是催命鬼。”
與其一起打“撲克”的那些人一聽又讓他們去地球地面上執行任務,也都焉了,全無再玩的興趣,只好也把“撲克”扔到桌面上。
“又讓我們到那可怕的野外森林里去作戰,太恐怖了。”其中一個甚至哭了起來。
這些就是去敵后執行任務的特種兵?不會吧?
石翰林不是上一輪地球文明時期的級別不低的將領么?難道不懂得特種兵都需要嚴格的魔鬼訓練么?
就讓這樣的松松垮垮的人去敵后活動?是的。
但是,上一輪地球文明時期的人的思維與行為,不一定與現代人完全相同。不管是整整齊齊,還是松松垮垮,他們都是聽上司的命令去冒險的。而且,技術水準越高的時代,體能訓練也越不被重視。因為人工多為被智能代替。人工智能,其實就是含有淘汰人工的意思。
不管怎樣,夏子平他們都沉默了,玩興全無,只是想著他們面前擺著的,想推,推不掉,想逃,逃不脫的命運。
“把命令拿過來。”夏子平心里雖不滿,但他明白,不聽石翰林與莫爾敦·杰克遜的分配,自己就有可能被扔到地面上,萬一被那些官府捉住,自己也只能戴上沉重的盤枷,被押到杖殺臺上,在眾目睽睽下將自己的屁股被他們打成肉醬。這樣的后果前,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去執行這種充滿危險的任務。
命令是讓他重新帶著自己的原先的人馬,再次傳到地球周邊已由莫爾敦·杰克遜重新補齊的飛碟里去。具體執行何種任務,未說明。只注明到那里待命。
“上次也如此。”夏子平嘆了口氣,記憶里的那場第二次隕命太空的厄運。那天他帶著自己的嘍羅正向江南道上空的用離子炮掃射武成縣衙的位置趕,誰料,還沒等他們抵達指定位置時,卻出現讓他至今心有余悸的驚天動地的一連串爆炸城。
這次其生命結束時間非常短暫,甚至是還未感覺痛疼,就失去了知覺,死了。
“唉。”夏子平看著眼前那幾個當時與自己一起死過的隊員,嘆了口氣,說:“我們就是死的自由都沒有哪。來不及感受死的痛苦倒不錯,可在這個柯伊伯世界,死也由不得自己呀。死了,他們又讓我們復活過來,又要我們再去死。這日子什么過呀。”
“你沒感受到痛苦就死了?可我呢?”一個與他一起死過的隊員面露痛苦之容:“我的頭顱當時就與身體分了,只感到自己的圓圓的,沒了身體的腦袋從碟艙破裂處拋了出去,拋到漆黑且冰冷的太空,那個痛啊,鉆心的痛,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慢慢失去了知覺。”
“太可怕了。”夏子平聽著,心里更不是滋味:“實在不行,如他們讓我們再潛入大唐的地界,我們就想辦法逃跑并躲起來。然后重操舊業,占山為王吧。”
“哎呀。”那個說自己頭斷后死去的隊員怯生生地搖搖頭,說:“如再回到地面,我就不干了,回家安分守己地過日子,不再干這種膽驚怕受的日子了。”
“這由不得你我呀。”夏子平似乎也后悔自己當年愛惹事生非,才招致今天這種難逃厄運:“你回家安分守己地生活?可官府不讓你安分守己地過呀。你一到你的家,他們又可能把你抓起來,給你套上沉重的盤枷,把人關進死牢,那滋味可不好受呀。此后還會被杖殺,更不好受。”
“是啊。”斷過頭的隊員顯得很無奈,只能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