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羅帕提帶著一臉泰然自若的笑容,以來回掃視的目光打量了一遍耶塵身上的血跡與傷口,隨即向耶塵繼續開口說道:
“畢竟,你已經連續奮戰了整整兩場戰斗了啊,區區幾分鐘不到的短暫時間,明顯不夠你恢復力氣的啊。”
“而且,就我了解來說,巴尼貝雖然死了,但是他先前往你身體里注入的毒素,現在應該也沒有被你完全消除,還在你的身體里隱隱發作吧?”
“所以,我們為什么不先聊一聊呢?”
“這樣一來,你不僅能夠趁著這個閑暇恢復一下自身的體力,我也能夠消除一下自己的疑惑,順便讓我們接下來的戰斗變得更加具有看頭呀!”
“你說呢......?”
聽完烏羅帕提的這一番話,耶塵眼神微微下沉,隨即以充滿了冷漠與不屑的口吻作出回應。
“在第一輪單挑的開局,那個叫做蓋吉的癲狂小丑佯裝噴嚏,結果朝我投來了八把飛刀。”
“在第二輪單挑的開局,那個叫做巴尼貝的癲狂小丑假意要和我進行談話,實則早已在暗中發動了自己的能力。”
“而到了現在這第三輪單挑的開局,你還好意思向我提出這種建議?就算企圖暗算傷人,表現的方式未免也太不經過大腦了吧?”
面對耶塵這一頓警戒心爆棚的質疑,烏羅帕提面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呃,你會這樣想倒也正常,畢竟蓋吉和巴尼貝剛才確實都這么做了呢。”
但是,接下來,魚人之王的話鋒卻是突然一轉。
“只不過,耶塵,你知道嗎......”
“我烏羅帕提......可是非常不愿意你擅自把本王和那兩個雜碎貨色相提并論,混為一談呢......”
“因為,這已經等同于對我的莫大侮辱了啊!”
話音落下,烏羅帕提突然舉起了自己那生有利爪的右手。
下一秒,只見他手腕處突然閃耀起了一團亮光,緊接著,一枚貼合在烏羅帕提手腕表面的鱗片,就這么飛躍到了空中,迅速變幻成了一條長嘴尖牙的細長小魚,而后就被烏羅帕提伸手握住,主動展示在了耶塵的眼前。
“通過先前的兩場戰斗,我已經完全弄清楚了你那通過血液發動的奧靈術特性與效果了。”
魚人之王向血匠獵人緩緩說道。
“所以,為了表示誠意,現在本王也把自己的奧靈術特性給你講解一番吧!”
“如你所見,能把‘鱗片’變成‘魚’,即是我的本命奧靈術效果。”
“不過,看你現在這副模樣,想必早就已經從你那親愛的李維頓前輩口中得知了我的這份能力情報,對吧?”
烏羅帕提說完,將手里的尖牙小魚隨意一扔,令它就這么跌落向石臺下方的死亡鐵池林,被底部的一根尖刺貫穿了身軀,隨即恢復原型,變回了一枚碎裂的魚鱗。
耶塵對此沉默不語,不過烏羅帕提倒也沒有說錯,事實正是如同他猜想的那般
在此之前,李維頓的確已經將烏羅帕提的能力特性提前告知了耶塵,而也正因如此,耶塵才會選擇將自己那件具有一定防彈與防砍效果的獵人風衣給脫了下來。
畢竟,一旦這件獵人風衣在戰斗過程中被烏羅帕提所釋放出來的魚群給咬住不放,那么魚群的力量與重量無疑會對耶塵的行動造成嚴重的影響與負擔,進而極大增加他受難與致死的風險,所以耶塵自然是得輕裝上陣,從而減少自己的中招概率。
見到耶塵沒有出聲,烏羅帕提則是毫不在意地繼續開口講解起來:
“哼,雖然我確實對李維頓施展過這道能力,不過他也就只是看見了冰山一角而已,不知道的信息還多著呢。”
“比如說,我的極限是在同時間召喚并且操縱一百多條魚進行活動......再比如說,被我消耗過的魚鱗部位,只需要十幾秒的時間就能夠完成再生......”
“這些更加詳細的情報,想必那家伙也沒有可能告訴你的吧?”
烏羅帕提嘴角上揚地說完,一邊向耶塵晃了晃自己先前召喚出小魚的手臂,只見原本鱗片剝落的空缺部位,果然已經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起再生,很快就重新長出了一枚青藍色的魚鱗,消耗的時間正好與烏羅帕提描述的沒什么出入。
見到這名癲狂小丑竟然主動透露自己的能力詳情,耶塵的眉目頓時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這個烏羅帕提......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為什么要特地和我說這些......
是在隨便找個理由拖延時間,從而為某種襲擊計劃做好準備......還是打算向我灌輸錯誤的信息,好讓我在這之后因為誤解而產生破綻?
而就在血匠獵人表面保持沉默,內心實則開始思考起這些疑問之后,魚人之王的身體卻是再度行動了起來。
只見烏羅帕提伸手點了點腰間刻有空間符文的骨片,緊接著,一把通體呈現深藍色澤,渾身散發著濃郁奧靈氣息的彎曲長刀,便是閃現在了他的手邊,繼而被烏羅帕提將刀柄穩穩地握于掌心之中。
面對這突然出現在烏羅帕提手中的奇異武器,耶塵的神色當即變得警惕十足。
不過,將它取出以后,烏羅帕提卻還是沒有半分對耶塵動手的意思,僅是手法老練地將這把深藍彎刀在身前旋轉了兩圈,再是帶著從容淡定的表情,重新與耶塵展開對視。
“然后,這是我的三階迷宮遺物——浪濤水刀。”
在血匠獵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注視下,魚人之王就這么開口說出了手中之刃的身份。
“而至于它的遺物效果,則是能夠按照我的指令,隨時隨地將自己的刀身變化成液態的流水,從而穿透目標的武器或者防具,最終斬殺目標不堪一擊的肉身。”
話說到這里,烏羅帕提的右手突然將浪濤水刀舉過自己的頭頂,再是對準自己懸空的左臂狠狠劈下。
急促的破風聲隨之響起。
然而,就在鋒芒畢露的刀刃即將陷入烏羅帕提長滿了鱗片的皮膚之前,其深藍色澤的刀身,果然如同烏羅帕提剛才所說,旋即就變幻成了一股深藍發亮的水浪,就這么干凈利落地沖刷透過了烏羅帕提的左臂,隨之在下方又重新凝聚成了鋒利的刀刃實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