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耶塵神情復雜地深呼一口氣,隨即向著奎澤重新展露笑顏。
“謝謝你,奎澤先生,解決了我的諸多煩惱。”
“只不過,除去剛才的那些事情以外,我近日還想要申請外出許可,和我的團隊一同前往外省好好娛樂放松一下。”
“不知道這是否與您為我們極獵安排的任務時間有所沖突?”
奎澤口吻隨和地回答道:
“當然不沖突,這類探敵任務事關重大,我們并不會急于要求你們立刻執行。”
“所以,在那之前,你們自然還有一段充足的時間用來自我調整。”
“至于詳細的安排,等到獵團的任務通知正式發放下來,你再自己前往人事部門申請團體外出休假許可吧,想必所有流程到時都會一口氣順利通過的,畢竟面對極獵的要求,他們可從來不敢怠慢呢。”
耶塵表情滿意地點頭道:
“這樣就好。”
“那么,我再也沒有其它問題要說了。”
“感謝您的一番耐心解答。”
奎澤徐徐笑道:
“呵呵,沒事沒事,作為你的長輩兼上級,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過,說到未來的安排......”
“既然你如今成功成為了極獵一員,有那么一個重要的地方,我之后還必須得帶你去看看。”
“當然,這一切,至少都得等到我的身體再好一些才行。”
耶塵聞言,表情一頓,頭腦一轉,立刻想起了什么,隨即以好奇的語氣猜測道:
“重要的地方......您指的難道是......獵團禁地?”
奎澤欣然一笑。
“聰明。”
“我想帶你去的,正是那片位居于獵人之巔地底深處,被無數圣殿騎士林立駐守,同時收容著啟示錄和歷代四十八件神物的核心禁地。”
“作為此次戰爭從屠夫手中奪得最后一件神物的首要功臣,難道你就不想親眼去欣賞欣賞自己的成果嗎?”
耶塵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想,當然想。”
畢竟,在此之前,對于這座號稱有能力一次性清除世上所有深淵物種的啟示錄,耶塵一直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形。
如今好不容易成為極獵能夠親眼一睹后者的神采,他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當然,在那之前,耶塵還不忘向奎澤這么提問道:
“不過,我想知道,這是您對我發起的私人邀請,還是每個極獵上任之后都必須經歷的正式流程?”
奎澤淡定說明道:
“歷代以來,每當一位極獵上任,我都會抽空帶他去禁地那里走上一趟。”
耶塵疑惑地追問道:
“這......又是為了什么?”
奎澤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為了得到啟示。”
聽到這里,耶塵表情愣住,瞬間意識到自己似乎又要從奎澤這里得到什么前所未聞的重大訊息了......
“啟示錄能夠和任何力量凌駕于六重噩夢境界之上的超凡生物產生精神聯系,由此給予我們各種各樣的啟示,就像在宣判注定會發生在這個世界的真理、鐵則、命運、因果。”
“正因如此,獵團和教會,才會一同賦予它啟示錄這么一道特殊的名字。”
“和啟示錄發生接觸的人不同,得到的啟示內容也會有所不同。”
“有的啟示對我們毫無作用,有的啟示對我們至關重要。”
“正因如此,每當獵團出現一名新的極獵,我都必須得帶他前去與啟示錄發生接觸,看看是否能夠從中得到任何重要的信息。”
“這種行為,說白了,就像是抽獎一樣。”
聽完奎澤這番不緊不慢的描述,耶塵的表情一時間充滿了不可思議。
“什么......?”
“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神奇的事情......!”
“可是,剛才的機密文檔里面,完全沒有與之相關的記載啊。”
奎澤呵呵一笑。
“因為這些傳統一直都是由我本人親自負責進行的,所以就沒有特地記錄下來,總而言之,你只需要知道這些信息就好,剩下的細節不必在意。”
耶塵緩緩點頭道: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那么,等您身體好了一些,再提前通知我吧。”
“但愿到時我能夠為獵團得到什么有用的啟示......”
“不過,也有可能什么都不會發生.......”
“畢竟,我和歷代所有極獵都不一樣,即便說是一個怪胎也完全不為過呢。”
說到這里,耶塵顯露出了一道自嘲的苦笑,似乎對于此事并沒有太過期待。
“沒關系,無論如何,讓我們到時看看結果再說,不要隨便妄自菲薄。”
奎澤心平氣和地回應道。
“就算到時候啟示錄真的不會給予你任何回應,那也對全局沒有太大影響。”
“畢竟,千年以來,我們真正從啟示錄之中得到的有用信息,本就少之又少。”
“所以,哪怕最后失敗了,你也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三月,初春。
內容。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