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外者的覺醒晉升并非單純碰運氣,可界門認可,尤其是大都市的界門,卻是純粹到不能再純粹地看臉!
這也是魔都自上任守門人死后,至今已有數十年無人獲得界門認可的根本原因所在。
有一個潛在卻公認的說法,地域面積越大,所屬界門的眼光也越“刁”。
而一個身擁列入東境禁忌行列的權柄的法外者……哪怕魔都的界門眼光再“刁”,也沒理由拒絕這樣一位前途堪稱無量的優秀守門人。
越想越可能,趙瑾瑜看向紀長安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許多。
心中潛藏的芥蒂再次少去了許多。
哪怕他的位階暫時不高,也沒擔任過任何職位,可只要他打開了魔都數十年未開的界門,讓魔都內“法外境地”的降臨的時間無限趨于瞬時。
那么整個魔都執行分部上上下下,所有人都必將接納并歡迎他的存在!
更何況是在接下來這段風暴即將來臨的日子。
“趙哥,人家都發帖挑釁你們了,你們就沒一點表示嗎?”
紀長安神色誠懇問道。
趙霜甲無所謂地擺手道:“一個縱欲會而已,能翻起多大的浪,真當我們東境是軟柿子隨便捏?”
“別說只是一個縱欲會第四大主祭,哪怕是整個縱欲會再加上那位第一使徒的伊甸樂園,也別想在東境這片土地上放肆!”
“我們需要關注的是第二條懸賞。”
“東境的法規嚴令禁止法外者在城區內濫用權柄作戰,但卻不禁法外者在‘法外境地’中交戰。”
“也就是說……”
“如果有法外者沖著第二條懸賞而來,并按照東境合法程序呈遞挑戰書,我們沒有理由將其排除在魔都之外。”
紀長安神色嚴肅道:“這種關頭,我們還是要以防萬一,若是有草菅人命的法外者借此機會來到魔都,一不留神造成巨大傷害,我們恐怕阻攔都來不及!”
“所以我建議接下來這段時間,魔都拒絕外來法外者的入境申請,等事情風波過去后,再開放通行也不遲。”
趙霜甲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長安,只要不違背東境法外者的基本條例,或者有前科,東境不會禁制法外者的出行。”
“這在任何一境都是如此,現世四境的掌控者不會將法外者放在普通人上的一層,也不會刻意打壓法外者的地位,而是盡力讓兩者齊平。”
“我們沒有權利拒絕外來法外者的入境申請,除非他的檔案上有前科存在。”
紀長安爭辯道:“可若萬一呢?萬一有哪個外來的不守規矩的外法外者刻意搗亂,我們豈不連阻攔都來不及。”
趙霜甲輕拍他的肩膀感嘆道:
“在魔都界門打開后,以魔都身列二十二直轄市之一的地位,‘法外境地’的降臨已經無需人員申請,只要天國粒子的波動達到一定的頻率,投影將自主降落,將法外者囊括其中,直至執行部等相關人員抵達。”
“……”
紀長安目瞪口呆地望著趙霜甲,完全不知道這玩意還能這么“智能化”。
這就是傳說中的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說自己當初腳賤邁出那一步干什么!
自先前起就一直沉默的陸海突然開口道:“兩位督察大人,我認為這一次要注意的恐怕不是第二條懸賞,而是第一條懸賞。”
當三人的目光匯聚到陸海一人身上時,陸海罕見的低沉道:
“三位可能不知道一則隱秘,三年前第七使徒阿斯莫德曾以降神之身潛入過魔都,帶走了一位少女。”
趙霜甲神色一怔,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還真不知道這一則隱秘,想來不是被魔都這邊封鎖了信息,就是在執行部總部內也屬于特等機密。
雖說哪怕是整個縱欲會在東境面前也完全不夠看,但這是以偌大東境為衡量對象。
若是那位接受了地獄之眼恩澤,號稱得到了地獄下諸神加冕的第七使徒親臨。
哪怕只是一具降神之身,也完全不是他們這些人所能比擬的!
作為地獄之眼威儀的顯化,第七使徒阿斯莫德乃至是在境外,都有大量的信徒,其實力早已突破第五位階圣者,抵達不落的層次。
一具降神之身怕是都有接近圣者的層次!
再加上其掌握的第七恩賜,恐怕“法外境地”都不一定能困住祂太久!
“可他是如何突破的邊境封鎖?”趙霜甲突然神色沉凝道。
類似于第七使徒這種極度危險的分子,四大境都有自己的防范手段,將對方攔在邊境之外。
頂多是些小雜魚之類的散步在境內。
可類似于大主祭乃至是其會長本尊要想進入東境中,還是如魔都這等核心城市,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東境三大組織之一的戰統部存在的意義,就是在邊境拉起一條守衛線,將所有高危人物全部排斥在邊境之外。
寸步不讓。
而超過戰略級的法外者也都時刻處于天國粒子監測儀的監控中。
如果說對方能肆意突破邊境的封鎖,無視天國粒子監測儀的監測,隨意出沒于東境的土地上。
那么……
東境戰統部絕不會容許他多活在世上一分鐘!
因為他多活一分鐘,東境之民就有可能多面臨一份危險。
整座東境都將在瞬間化為龐大的戰爭武器,以徹底清剿縱欲會以及那位第七使徒為第一目標!
在這件事上,三大組織會達成一致的默契,將手指全部收攏握成拳頭。
陸海神色漠然道:“因為東境太大了。”
趙霜甲和趙瑾瑜瞳孔微縮,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目光復雜地望著陸海。
意思是……
紀長安看著三人在那打啞謎似的交流,嘆了口氣,目光幽幽地望向墻上懸掛的時鐘。
咋才十二點三十七分呢?
就算四點下班,那也還有三個多小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