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宋得勝彎腰連咳好幾下,嘴中的血沫飛出落在了被子上,給被子添加了點點紅印。
手捂著胸口,大口地喘氣,此時的宋得勝眼中透露出濃濃的疲憊,仿佛剛剛大戰了一場,還受了傷。
“你…你是誰!”
扭頭,看到了坐在板凳上一直等候的路昌,宋得勝心中大驚,厲聲質問道。
路昌撇了一眼宋得勝手心的污血,眉頭挑了挑,不知在想些什么,轉而,笑著回答:
“聽說您是走陰差的傳人,晚輩心生敬仰,特地來拜訪您。”
“呲”
聞言,宋得勝將沾上污血的手放在后背,不屑地笑了一下,身子轉向路昌那面,腳穿上拖鞋,冷言嘲諷道:
“走陰差?你區區一個凡人,也敢打聽這事,不怕壞了天機,折壽?”
“凡人?”路昌咧嘴笑笑。
看來這老家伙是以為自己有點本領就飄了。
“我是凡人,那您是什么人?陰差?鬼使?還是一個只會騙人的老神棍?”
路昌戲謔道。
“你!沒大沒小!怎么和長者說話的!”
宋得勝對路昌的語氣非常不滿,一個弱冠之齡的小年輕怎能這般對待他這位期頤老人。
“嘿,您也別這樣說,有真本領就使出來,讓晚輩也見識見識。
否則,晚輩會逼你亮亮絕招……”
路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微微一抬,飯桌上塑料桶里的米酒飛出來一些,在半空中匯集成一個小球,一簇紅色的火焰憑空出現,在小球下面加熱。
“這……”
宋得勝騰的一下站起來,眼睛瞪大,死死盯著路昌。
“異人!超凡者,沒想到靈氣才復蘇沒多久就出現了你這種級別的人。”
看著路昌的“空中燒酒”,宋得勝嘴巴微張,滿臉的不可思議。
路昌聞言,也是心頭一喜,能一語道出超凡者和靈氣復蘇,那么想來,他也是超凡的一員,有真本事。
看來這次應該不會白跑。
“怎么樣?我這樣就不算凡人了吧?”
路昌張開嘴,那團溫熱的米酒化作一道細流,緩緩地流入他口中。
至于他為什么不用杯子,一來,因為杯子太臟,外殼上都是泥土,里面還有黑色殘渣,看著就反胃。
二來,裝個逼。
宋得勝神情恍惚,低頭沉默,好像在思考著什么,又仿佛回憶起了什么東西。
良久,
他抬頭看向路昌,苦澀的說道:
“說吧,你想知道些什么?”
路昌臉上露出喜色,這老家伙總算是愿意開口了。
“我想問,這……世界上是否真的有地府?”
這個問題,也是路昌心中的一大疑問,他對于古代神話傳說的真假一直存在著疑惑,他感覺,任何神話的出現,都應該有一定的事實依據,一些現實素材。
聽到路昌的問題,宋得勝面色一變,看來,地府一說,他應該知曉一二。
片刻,宋得勝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實話跟你說吧,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
“你不是走陰差的嗎?”
路昌一愣。
難道走陰差不用和地府聯系?如果這樣,那走陰差的目的是什么?
“我是走陰差的,但是到底有沒有地府我真的不知道。”
宋得勝壓壓手掌,示意路昌先別打斷他的話。
“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地府,也沒有關于地府的消息,但是,我有你一定感興趣的消息。”
路昌看著他的眼睛,與其對視,舔了舔嘴唇,吐出倆字
“條件?”
果斷簡短的對話方式讓宋得勝有些詫異,微微一驚,開口道:
“近日村子河水里出現了一個惡靈,凡是從橋上過的狗,皆會受到它的迷惑,主動跳入河中,淹死。
現在它只是迷惑狗,或許過不了多久它就會開始對人下手,我出魂去抓它,但是它已經有了點道行,還傷了我的靈魂。”
宋得勝眼神一暗,眼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我老了,沒幾天可活頭了,最多還能撐幾年,只要你去把那個惡靈除了,我便損上一兩年壽元,告訴你一些秘辛。”
“好”
路昌想都沒想,直接應聲答應下來,河里的那個東西不算強大,若是除掉,只需費一點時間罷了。
“今晚,或者明早,我會再來找你。”
說完,路昌轉身離開。
看著路昌漸漸遠去的背影,宋得勝失落的嘆了一口氣,喃喃自語:年輕時恰逢這時代,真幸運……
夜,來臨了。
蟲鳥回巢,村人入眠,
彎刀般的月亮高高地掛在漆黑的天空中,給這萬籟寂靜的黑夜添加了一絲光亮,也添加了一絲冷冽。
月光下,一道身影雙手插兜,走在田間小道上,嘴里還叼著一根棒棒糖。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石橋,路昌把嘴里的糖嚼碎,吐掉塑料棍。
等弄死了這一個,就再把鐵布衫強化一下,自己的體質本來就在E和E之間,估計強化完鐵布衫之后,不用強化體質,自己就能步入E級了。
“汪汪——”
身后的幾聲犬吠吸引住了路昌的注意力。
路昌扭頭一看,又是白天的那個小土狗!
艸,別叫,把河里的那個渣渣給驚動了。
路昌趕緊跑過去,抱住小土狗,捏住它的嘴。
“嗚嗚——”
張不開嘴,小土狗只能發出嗚嗚聲。它搖著短短尖尖的小尾巴,呆萌的看著路昌,也不害怕。
路昌抱著小土狗,遠遠的遁走。
本來他想的是,就從剛剛那個位置開始,他懸浮著飄過去,再隔離開周身的空氣,沒有了媒介,他的心跳聲,他的氣息,河里的那個家伙便無法感知的到,他隔離空氣的聲音也只會被認為是風聲。
等他再靠近一點,直接形成一個精神力囚籠,把河里的惡靈捉住。
可惜了,這個小家伙叫了兩聲,那個惡靈絕對打起精神,隨時準備好獵物降臨。
這個惡靈好像在水中十分的靈活,甚至超越了一些魚類,它現在已經記住我的樣子和信息了,見到我就跑,我不能過去,得換個人。
路昌揉了揉下巴思考片刻,她想當一個很好的主意——讓白骨僧當做路人從橋上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