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小伙子,人生總要經歷大起大落,習慣就好。”富態女人對著秦遠笑了笑。
“嗯……此言有理。”秦遠點點頭,隨后掀開篩盅。
“666,人生確實要經歷大起大落,我現在挺開心的,今天天氣不錯,運氣也不錯。”
他們四個人的表情,逐漸錯愕,如同一盆冷水澆在頭頂。
“這不可能……”
“運氣好罷了,要不,你們繼續?我先走了。”秦遠將時間籌碼收好后就準備離開,轉身的時候,臉上卻掛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等等,我不信你運氣能一直這么好,敢不敢,在賭幾局。”
他們的心臟在顫抖,這可是兩萬五千年的時間,不是一筆小數目,怎么可能這么輕易放秦遠離開。
“也好,那就繼續。”秦遠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理所當然一樣的坐回椅子上。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我們還是五千五千的來吧。”秦遠歪過頭,望向他們。
“不。”
“你們,想一次全贏回去?”秦遠饒有興趣的望向他們。
……
“還是我贏。”秦遠靠在椅子上,輕聲說道:“要不,算了吧,在繼續下去,你們連命都要搭在這里。”
他們已經輸的滿身冷汗,雙眼猩紅。
可,
不愿意放棄,這就是賭徒。
他們永遠期待下一局,始于希望,終于絕望。
“我,要賭上全部,這一局,我一定會贏!”他們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只要,只要有一個人的點數,比秦遠大,就能贏。
被概率遮蔽了雙眼。
但,
賭局之上,概率是小,人為操作的因素,才是主導。
“你們的籌碼好像不太夠了。”秦遠將籌碼推到賭桌上,笑容溫和。
他們,
沒有退路,現在,哪怕不再去賭,也無法再回到上流社會,這對他們,是一種巨大的打擊。
不能接受的事實。
“我要把我所有的財產,全變賣成時間,來與你賭這最后一次。”
“你們的時間,還是不太夠,真的將全部資產都變賣了嗎?你這顆金牙不錯,我做一次虧本的買賣,把它摘下來,就算補平最后的籌碼了。”秦遠將手抵在下巴上,望向富態女人,似笑非笑。
“好!”
她,硬生生的將金牙從嘴里拔下,還沾著絲絲新鮮的血液。
“贏,一定要贏。”
篩盅在秦遠的手中輕輕搖晃后,放在賭桌上,這時候,他們四個人面容猙獰的望向秦遠。
“呵呵呵,這一次,我們來賭誰的點數小。”
“你不會,再那樣好運了。”
“沒關系,我輸,只不過,輸了五千年,但你們不一樣。”秦遠無所謂的攤開手,至始至終,他都沒用再碰過篩盅。
伴隨劇烈的搖晃后,他們四個人,同時掀開篩盅。
“666……呵,真是見了鬼!”
“123。”
“112。”
富態女人的雙手,在不停地顫抖,她緩慢掀開篩盅,見到里面的數字后,整張臉已經扭曲的不成人形。
“111!這一次,我看你還怎么贏!”
她望向秦遠,
卻,
沒由來的在心中升起一絲恐懼。
因為,
他太過平靜,不喜不悲。
“恭喜。”秦遠拍了拍巴掌,輕聲說道:“希望,下輩子,別再賭了,因為笑到最后的人,永遠不會是賭徒。”
“1。”
三個骰子,落在了一起,最上面的數字,掛在1上。
驚恐的情緒,在他們的心中翻騰。
轉瞬間,
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倒在椅子上,他們失去來了全部的時間,曾經擁有的一切,煙消云散。
秦遠充滿善意的將金牙放在了富態女人的口中。
笑著離開房間。
畫面,也定格于此,四具尸體坐在椅子上,雙眸無神,隱約能夠看到一絲不甘。
“骰子玩夠了,我們,去玩點別的吧。”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秦遠走進了其他包房,沒過多久就換了下一個。
只是,除他之外,沒有人再從包房內走出,整個時間賭場的二樓,死寂一般的沉寂,甚至于逐漸陷入黑暗。
“我想,現在,我有資格去三樓吧。”
秦遠臉上綻放出的笑容,十分明媚,他將一百年的時間籌碼,放進了服務生的口袋當中。
相較于他現在擁有的時間,
不值一提。
這就是賭博,暴富和失去一切。
能夠從賭桌上,活著離開的,整個二樓,就只有……秦遠。
他,
踩在通往三樓的階梯上。
“秦遠,你出千了?”C的聲音,就在這狹隘的走廊中環繞。
“不,我只是清楚,他們最后一局,會和我賭小,所以,一開始,篩盅里的點數,就只有一。”
“如果,他們依舊賭大呢?”
“那這才是真正的賭,況且他們賭的是命,而我,失去的只有那五千年的時間,準確的說,只有四十年的本錢。”
“我隨時可以贏到,但命沒了,就什么都沒了。”
“C,記住我的話,在觀察的時候,不要靠的這么近,否則迷失在游戲當中的人,會是你。”秦遠聲音逐漸森然,笑容卻依舊明媚。
當秦遠踏上三樓的時候,
才終于見到真正的紙醉金迷。
這座城市,
處于中層社會和下流社會的交接點,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
因此,
繁華,喧囂,元素眾多。
這些資本家,用此地,來收割韭菜,賺取大量時間,同樣,也在這里消遣。
原本只有八個資本家,
現在,
多了一個人。
“你是誰?”富麗堂皇的宴席,數百種美味佳肴,近百人的服侍,可,只有八個人在享用,這一餐,恐怕價值不菲,或許能夠頂的上整個貧民階級所有人一生的時間。
“暴發戶。”秦遠,為自己找了一個非常恰當的稱呼。
他走到桌前坐下,咀嚼著口中的食物,端起高腳杯,將杯中紅酒慢慢飲入喉中。
“這里是賭場,來者皆是客,只要你有賭的資本,我們歡迎,非常歡迎。”其中一個資本家,隔空敬了一杯酒。
“謝謝。”秦遠將餐巾掛在衣襟,然后慢條斯理的吞咽美味佳肴。
氣氛,一時間有些怪異。
盡管,擁有相同的時間成本,但是資本家總是對暴發戶這樣的存在嗤之以鼻。
也許良好的素養,
會讓表面功夫做的頗為到位,發自內心的鄙夷,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消除。
“各位前輩,我們,來玩一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