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這也太高了。”陳默言將目光落在被罩上,好好的一個房間,轉瞬間被他拆的體無完膚。
將被罩擰成一條粗繩后圍在腰間,另一端綁在床腳。
做好這一切后,陳默言趴在地上,一只手抓著床單將椅子送到了3908的窗口,狂風的吹動,讓椅子不停地砸在窗戶上。
秦遠慢慢轉過身,見到了從上面順下來的椅子。
略作遲疑,就推門走了出去。
“陳默言。”他敲了敲房門,見到無人回應也不久留,直接來到走廊盡頭的緊急逃生通道,快步跑上四十樓。
黑暗,令人壓抑的黑暗。
秦遠的腳步聲在這種寂靜的空間下,十分清晰。
“有人來了呢。”守在陳默言門外的人,咧嘴陰森森的一笑,當他轉過頭望向黑暗中的時候,缺發現秦遠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
他連忙站起身,眼眸中充滿了驚駭。
“他現在還不能死,你懂我的意思嗎?”秦遠表情平靜的望向面前的男人。
“……我,對不起。”
陳默言在門口聽到了秦遠的聲音后,離開打開門,見到男人后,微微愣住了片刻,輕聲說道:“徐訕?居然是你?”
“你……”陳默言想說些什么,當他低下頭,見到倒在地上的尸體時,不再說話。
“徐訕,你想活命嗎?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秦遠轉過身,
背對著兩個人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他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即使陳默言活著,徐訕也活不了。
“徐訕,這間酒店的大堂經理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
“死的莫名其妙,悄無聲息。”
“他的尸體,就在三十八樓,我帶你去看呀,很有趣的。”秦遠的話,讓徐訕全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顫抖著。
“在這家酒店里,你吃的很歡快吧。”
“那么多鮮美的,活蹦亂跳的肉呀……你要不要,吃我呀。”秦遠側過半個身位,在徐訕耳邊輕輕的說道。
“對你來說,這家酒店,應該是你用來儲存食物的冰庫吧。”
“曾經還飼養了一批,與你志同道合的食客,現在,你將他們放了出去,只是,這樣走夜路會不安全的,你說該怎么辦呢?”在遇見秦遠前,陳默言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用這樣柔和,甚至可以說溫柔的語氣,將另一個人嚇的渾身發抖。
秦遠他們走到了三十八的樓梯口。
大堂經理,就站在墻角,九十度鞠躬,頭卻向上仰望。
他就這樣一直保持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陳默言走到大堂經理前不遠處,才見到他隱藏在黑暗中的表情,是那樣的驚恐,整張臉都扭曲的不成樣子,他死了,活生生的嚇死。
生前,
他究竟見到了什么?
陳默言扭頭望向秦遠,想知道一個答案。
“我什么都沒做,只是和他隨便了聊聊,怎么說呢,自作孽不可活,虧心事做多了,心臟病突發?身邊,又沒有藥。”
“就這樣。”
“他死了以后,我感覺就這樣死不太體面,怎么說也是個大堂經理,就應該有迎賓的樣子。”
“所以,我替他善終了。”
秦遠說完,還不忘了回頭瞅一眼徐訕,溫和的笑容掛在臉上。
頓時讓徐訕整個人的身體,都軟了下去。
“秦……秦遠,我這就去讓夜路變的安全,對,對不起。”
“別了吧,我認為這樣不太好,你忙了一圈,都還沒來得及吃口熱乎的,先歇歇?走咱們回房間說,夜路安不安全的,不重要。”秦遠笑容明媚的望向徐訕,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我覺得非常有必要。”
徐訕連忙搖了搖頭,轉過身,不要命似的向樓下跑去。
“他?干嘛去了。”
徐訕走后,秦遠眼眸中的戲謔轉瞬間消失不見,他冷冰冰的說了兩個字:“殺人。”
這句話,
讓陳默言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為什么對你如此恐懼?”
“因為曾經,他觀察我的距離太近了……又或許他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東西,不過都無所謂了。”秦遠搖了搖頭。
“你不會讓他活著離開的對嗎?”
“不,他的生死掌握在他自己的手里,人的一生,由大大小小的選擇組成,選擇只有對錯,就像這些拼圖一樣。”秦遠的手里抓著一塊拼圖,舉到陳默言面前。
“選擇對了,就能夠拼湊到一起成為一個完整的人生,美滿幸福。”
“選擇錯了,將會面臨選擇帶來的后果,無法將整個人生拼接在一起,最終夭折,但人生和拼圖不一樣,拼圖錯了,還可以重頭在來,但是人生不能重來。”
“選擇的權利,抓在人自己的手中,是對,是錯,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們都一樣,都在選擇自己腳下的路。”
“只是,有些選擇,可以錯無數次,有些選擇,錯一次,就是一輩子。”
“他能不能活著離開,就要看他最后,能否選到生路。”
陳默言聳了聳肩,
輕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正確的選擇,又或者說,勝利的者的選擇,將永遠正確。”
“如果錯了,就是他敗了。”
回到秦遠的房間后,陳默言站在窗前,見到窗戶上的半個笑臉問道:“這是你發現房間有問題后,做的記號嗎?”
“不,我只是在等一個人將它補充完整。”
“事實上,從我見到電梯下墜的時候,就知道了。”秦遠聳了聳肩,繼續說道:“電梯門關閉后,我們只看到了急速閃過的數字,聽到了音爆,卻始終沒有親眼見到電梯到底有沒有落下去。”
“跳動的數字,迷惑了我們的眼睛。”
“房間門,就像電梯門一樣,固定不變,變化的則是門后的房間。”
“不打開門,就永遠不知道,他到底動沒動。”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你會來房間找我,我原本準備去找徐訕,但沒想到徐訕先去找了你。”秦遠搖搖頭,世界上總有許多事情,無法預料。
就像你永遠不清楚,明天和意外哪個先到來一樣。
“你早就知道徐訕就在這家酒店中了對嗎?”
“在你對大堂經理提起徐訕這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眸閃動了一下,所以我猜,他應該比我們提前到了,只是他沒有選擇出來見我們。”
“就必定動了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