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立刻湊上去問奶奶的情況,當醫生告訴她奶奶除了右腿骨折,還有腦袋里有些淤血外,基本上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Y那雙早已哭得又紅又腫的雙眼才慢慢止住了眼淚。
一整天Y都寸步不離的陪著奶奶,此時此刻,她越發覺得自己離不開奶奶了,看著奶奶,她想起了小時候的許多事情,奶奶是那樣的疼愛自己,自己是那樣的敬愛奶奶,想著想著竟然不知不覺趴在奶奶身邊睡著了......
突然感覺奶奶動了動,Y一下子驚醒了,一看都已經深夜十二點多了,看見她呆呆的看著自己說,晨晨啊,累著你了,看見奶奶沒事的樣子Y高興地說只要奶奶沒事要自己怎樣都行,問奶奶哪里有沒有不舒服,奶奶搖搖頭。
想起剛剛護士交代自己要是老人家醒了,想吃東西的話就幫她買點稀粥喂她,便問奶奶想不想吃東西,奶奶點點頭,Y便叫奶奶等著,自己出去幫她買點粥,從宵夜攤買回來粥,喂完奶奶吃,在安置她老人家睡下。
再一看時間已經快一點半了,可自己卻一點睡意都沒了,這七八月的天氣病房里可真是有點悶得慌,于是Y便自己想到門外呆會兒,坐在病房門口的凳子上,頓時涼快了許多,不知不覺Y打起了盹。
病人剛脫下衣服,就把Y嚇了一跳,這么多年,Y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癥狀,胸口發紫,凸出了有將近一個成人的拳頭那么大的東西,而且還在心臟的部位。這呼吸得多困難啊,Y正在想著,病人悄悄的在Y耳邊說:
“醫生,是不是我的心臟出了問題“
Y看著這個鼓出來的東西,咽了一下口水,說:“還是先檢查檢查看看吧!“
回到家里,Y還在想著今天的那個病人,拉上窗簾,Y順帶脫下了他的皮,從頭到腳,像有個拉鏈一樣,“這副人皮還真是重,每天穿著,我都累的快要飛不起來了。”
Y飄飄忽忽的靠著窗子,沒辦法,要不是披著這張皮,怎么能每天都吃到新鮮的腫瘤,對人對己都有好處的,不過,一想起來今天那個,Y就直流口水,又大又新鮮,Y恨不得現在就扒開那個胸口啃兩口。
Y看著樓下的流光飛馳,自己也曾經是這千百萬人中的一個,現如今變成了這樣,只好靠著這人皮出現,想想自己也是怪可憐的。
鈴鈴,鈴鈴……電話響了,把他從回憶里拉了回來,“哎,醫生,今天拍的片子什么時候才能出來啊,我胸口又悶得慌了。“病人打來電話。這電話號碼是私人的,但是Y卻給了剛剛認識的病人。
“明天一出來我就給你打電話,然后好盡快安排手術。“
過世的奶奶曾經是個巫婆,小時候她告訴Y,茫茫大海里除了魚蝦這些海洋生物,還有很多水鬼。那些在海上死去的人,死后成了水鬼,一旦闖進他們的水域,千萬不要碰到海水,不然會被他們拉進海里陪葬。
Y是這次海難的唯一幸存者。
包括船員在內,船上有44名乘客。在長達4個月的海難中,很快就斷水斷糧了,海里也打撈不出任何魚蝦,陸續有人或病死,或餓死,或自殺。
剛開始的兩個個多月,Y一直躲在備料室的柜子里,依靠幾瓶水、四包壓縮餅干和一個蘋果維持生命。
外面時不時有人急促的跑步聲,凄厲的尖叫聲,混亂的打斗聲,叫罵聲,以及彌漫的血腥味。
她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一塊小土坯,上面種了幾棵草莓樹。讓她欣喜萬分的是,草莓樹上掛著幾棵紅紅的大草莓。
她咽了咽喉嚨,嘴里干渴得沒有多少口水。連忙爬過去,正想摘草莓的時候,她看到了她的奶奶站在她面前,眉毛蹙成八字形,神情嚴厲,怒瞪著她。奶奶的嘴一直都是緊閉的,但是她卻聽到奶奶的聲音:“Y,不能吃!”
一定是出現了幻覺了,奶奶都過世7年了。Y想。
難耐折磨人的饑渴,Y狼吞虎咽的吃了那幾個草莓。暫時解決了溫飽,Y很快就睡過去了。這些天精神高度緊張,實在是累壞了。
進入太平間,冰冷刺骨的寒氣頓時襲遍全身,幾名年輕人不禁打了個寒噤。放眼看去,太平間每個床位都有一個死尸,整個身體都裝在通體黑色的拉鏈布袋里。
然而這里滿滿地地足有數百具尸體,每具尸體都被泛著寒氣的冷色的燈光照著,如此顯得越發的詭異,讓人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打擾了眾位的清靜,勿怪…打擾了眾位的清靜,勿怪…”秦凱雙手合實默默的念叨著,神情緊張的打量著四周。
他轉過頭去有些不悅的道:“你有神經病吧!從剛進門你就不停地嘟囔,你不知道讓人心煩嗎!”
就在這時,本是緊閉雙眼的女尸竟然睜開了眼睛。
Y鼓起勇氣邁進了鐵門,走了幾步,就有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兒,似乎這層樓從未停止使用似的,在往里走,Y發現,消毒水味兒被一種味道掩蓋住了,而這種味道正是十分濃烈的血腥味兒。Y趕忙聽下腳步,站在原地,Y突然覺得周圍的黑暗里有什么東西正在注視著Y。
Y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思維,不讓自己在想下去。就在這時,從走廊的盡頭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似乎說了一句話好像是“快,快走啊……別”回聲還沒有消失,就傳出了一聲尖叫。哪聲音幾乎要刺聾Y的耳朵。
Y摔下床,退到了房間角落。但此時,安靜了好久的門外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Y捂住嘴,絕望的看著門口,等待死亡降臨。門慢慢打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護士站在那兒,手里拿了一把滴著血的手術刀,本來應該潔白的護士服此時卻變成了鮮紅,她慢慢轉向Y,用黑洞一樣的眼睛看著Y,Y僵在了那兒,不知所措。那了,Y不希望有,有受害者了,Y,Y一個就,就夠了。”說罷,她用手術刀扎進了Y的心臟,Y根本沒有感到疼痛而是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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