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極致？
那正是他從小就做的修行。
從下界八域的石村開始，石昊就下定決心，要在每一個境界打磨到極致再突破。
如果覺得當前境界或許之前的境界有些許遺漏，石昊也會補全自身，力爭每個境界都突破極限。
正因為如此，他一人對戰異域十王，全部誅殺，一個不留。真是因為從小就將每個境界打磨到極限。
鯤鵬子卻不是這樣。
因為他母親的關系，他先天不足，而且又被鎮壓了無數歲月，雖然后來脫困，但也沒有將從母胎出生后缺少的本源補上，先天遺漏。
如果十兇鯤鵬正常產下他，他的成就覺得高于現在的自己。
可能的話，同等境界就將兩位殘仙斬殺，不至于現在重傷。
“道長前輩，殘仙過來了。”石昊眼神一撇，低聲道。
不過，他絲毫不怕，有楊濤在這里，別說兩個殘仙，就是兩個真正的真仙到來，他也不怕。
有仙王撐腰，怎么會怕兩個殘仙！
“看不透……”仙殿殘仙和劍仙殘仙眼神掃視了所有人，主要集中在秦長生、五行山的山靈身上。
但是，在看到楊濤后，眼睛一縮，心中一緊。
他們發現，楊濤雖然沒有半點威懾，就像普通的凡人，但是自己的眼神放到楊濤身上后，發現楊濤的存在似虛非虛，似實非實，就好像不存在，又好像存在一樣。
這讓他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在殘缺的九天十地中，突然出現這樣的強者，足以讓他們戒備，不敢出手。
“不知道友尊稱，和鯤鵬子何種關系？”
捉摸不透楊濤的底細，仙殿殘仙客氣問道。
“也沒什么關系，只是看他可憐，特地帶他來了解自己母親的仇怨。”楊濤道。
“鯤鵬子詭異的神通，是你做的？”劍仙殘仙聽到這話，一雙劍眉倒豎，有無雙的劍氣在眼中醞釀。
楊濤點頭，“只要和鯤鵬子對戰，對手的境界就和他一樣，別說你們兩個殘仙，就算是仙王來了，也得按照我定下的規矩行事。”
“好大的口氣！”劍仙殘仙嗤笑道：“不要以為有了克制真仙的神通，就覺得天下之大，哪有都能去得！還敢貶低至高仙王，真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楊濤笑了幾聲，朗聲道：“死字怎么寫，我還真不知道。不如，你們兩個為我示范一下？”
仙殿殘仙和劍仙殘仙二人立刻怒目而視，尤其是劍仙殘仙，雙目中的劍氣已經彌漫出來，讓虛空都浸染上來劍氣，變得凌厲，刺的一些生靈皮膚生疼。
“不要急著動手，也不要惱怒，更不會讓你們兩個現場潑墨、書寫。”楊濤伸出一根手指，笑道：“這個字，我會交給鯤鵬來寫。”
“你們應該不會忘了吧，就是在帝關負傷，回到九天十地被你們四個真仙偷襲殺死的十兇鯤鵬。她在你們身上留下的傷口，到現在也沒有消失，你們肯定恨她入骨。埋怨她為什么不引頸就戮，甘心被你們殺死，奪走她的一切！”
兩個殘仙的臉色立刻變了，似乎被楊濤的話引起了身上的傷口，臉色變得痛苦起來。
鯤鵬子更是滿臉殺氣，恨不得親手斃了這兩個殘仙。
可惜，就算他和殘仙的境界相等，也敵不過殘仙聯手，只能以吃人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兩個殘仙，恨不得撕下一大塊肉來。
“成王敗寇，現在提這個還有什么用？”仙殿殘仙嘴角冷笑，不屑道：“再怎么說，鯤鵬已經死了，只留下這么一個遺腹子……”
突然間，仙殿殘仙不說話了，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一雙眼睛快要凸出來一樣，身體顫抖。
“怎么了？”見到仙殿殘仙一樣，一旁的劍仙殘仙問道。
沒等仙殿殘仙回話，他的后背突然撕裂一道傷口，仙血噴涌出來，如同火山爆發，河流決堤，仙血一股一股的流淌出來。
“看來，你是記起來鯤鵬的樣子了。”看到仙殿殘仙的樣子，楊濤笑道：“不過你也很厲害，挨了鯤鵬一擊，竟然沒有被撕裂，立刻死亡。雖然相隔了快一個紀元，力量有所削減，但你也算有本事，不愧是從仙域出來的真仙。”
仙殿殘仙根本說不出話，背后的那道傷口，簡直要將他全身的仙血一股腦全部噴出，元神也受到重創。
“鯤鵬的氣息！”劍仙殘仙從仙殿殘仙的傷口處感覺到了鯤鵬的氣息，臉色大變。
這股鯤鵬的氣息實在是太熟悉，也太強大了，就像當年她從帝關負傷回來的時候一樣。
下一刻，劍仙殘仙身體一震，他的元神被一只鯤鵬爪抓得粉碎，而后將他的身軀撕成碎片，仙血四濺。
“鯤鵬！十兇的鯤鵬！”劍仙殘仙的軀體四分五裂，元神粉碎，卻沒有立即隕落，還在大喊，“怎么可能，鯤鵬早就死亡了，挨了一擊折仙咒，就算她堪比仙王，也會被折掉，怎么還存在！”
“母親大人的氣息！”鯤鵬子感覺著虛空彌漫的鯤鵬氣息，大驚失色，不解的眼神看向楊濤。
他的母親已經死了，這是確定的，無可置疑。
但現在，怎么出現了自己母親的氣息，而且還是這么富有活氣的樣子，就像沒有隕落一樣。
鯤鵬子甚至看到了自己母親的模樣，腹部微微隆起，懷有身孕，鯤鵬真身塞滿宇宙，揮舞著戰戟，霸氣無雙。
雖然女子之身，卻比男兒更霸氣，更勇猛。
戰戟揮起，異域不朽大片大片的隕落，就像下餃子一樣，頗為壯觀。
“鯤鵬確實已經死去，連元神都沒有殘留。”楊濤伸指一劃，一條時間長河出現在虛空中，“但是，我逆流而上，逆轉時間，回到了當年鯤鵬還活著的時間。這兩個殘仙之所重傷，就是鯤鵬出手，隔著無盡歲月重創殘仙。”
聞言，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尤其是五行山山靈和秦長生，臉色更是大驚失色，驚駭萬分。
時間不可逆，歷史不可違，這是所有人都熟知的鐵律。
仙王又如何，還不是不能違背時間，否則必有災禍臨身，劫數纏身。
像這樣逆轉時間，就算是仙王，也抵擋不住時間長河的反噬之力，重創幾身。
“鯤鵬，既然紀元前容不下你，何不過來這里？”楊濤對著時間長河另一頭的鯤鵬邀請道：“你不想看看，現在的九天十地嗎？”
時間長河的另一頭沉默了許久，才有時間光輝緩緩升騰，走出一尊人影，跨越了無盡歲月，從過去來到了現在。
這是一尊女性修士，身著黑金色衣袍，手拿一桿黑色戰戟，流動著混沌氣，帶著凄慘的殺氣出現在眾人面前。
“真的回來了……”五行山山靈像是見到了鬼一樣，顫抖不已，話都有些說不清，顫巍巍的指著鯤鵬，“過去隕落的生靈真的來到了現在，時間和歷史都混亂了，這必定招來劫數！”
女鯤鵬一步一紀元，跨越歲月來到當世，一眼就看到了鯤鵬子，血脈相連的感覺一下子涌上心頭。
不用鯤鵬子承認，女鯤鵬就知道，眼前這個，就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女鯤鵬的目光在鯤鵬子身上停留了許久，而后這才對著楊濤躬身一禮：“多謝前輩逆轉時間，顛倒乾坤，讓我從過去來到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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