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樹想要自行查探仙瞳指環有什么問題,食月玄武十分及時果決的阻止了。
“陣術刻印在寶器的最核心位置,也是它最復雜最脆弱的地方,不精通制造寶器之人,不能隨意探查,否則稍不注意,輕則損毀寶器,甚至可能引發陣術崩潰,使自己被吞噬而亡!”
寶器稀有而昂貴,越是厲害寶器就越珍稀,尤其是地品寶器,價值連城,正是因為它內部的陣術太復雜了,在刻印的時候,少有差池,制造寶器之人都有性命之威。
“那就是說,就算我知道了這枚仙瞳指環的里面有貓膩,但是我也沒有辦法去探查清楚?”
李樹用兩根手指捏著古銅色的仙瞳指環,皺起了眉頭。
現在一個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這枚仙瞳指環一定有問題,他知道,詹玉臺也肯定知道他會意識到這個問題,可以說是“陽謀”。
他已經選擇了交換,那么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直接將這枚指環“打入冷宮”,徹底的舍棄掉,比如賣掉!
但是,這可是一件地品寶器,哪怕是有些問題的,也是萬分少有的寶物,他怎么可能舍得賣了?也很難找到買主!
上一次他在大羅凈土做了一場地品寶器級別的交易,為了保證順利,做了許多準備,很難再復制一次。
一旦傳揚出去,他想要賣掉一件地品寶器,等來的不會是買主,而是無數蜂擁而來的強盜!
既然不能賣,那就只有一種能選擇了,繼續戴在身上,忍受無視掉它可能存在的問題。
他現在只能選擇后者,但會想辦法將詹玉臺留在寶器里的問題徹底的解決掉,讓它變“干凈”。
“你可掌握有某些幻術?”他想要感受一下仙瞳指環的能力。
話音剛落,房間里就涌現出了一團團的霧氣,須臾間,整個房間就已經被灰白色的霧氣籠罩了,什么都看不見。
如果是一般的霧氣,根本阻擋不住一個聚氣十五層修仙者的眼睛,更是不會讓他迷失方向,顯然,這霧氣中擁有著障眼和迷幻的力量。
他將仙瞳指環戴在了手指上,指尖輕輕的摩挲了一下,剎那間,他的兩只眼睛中就被注入了一絲清涼的氣息。
兩眼的目光就如同燒紅的烙鐵刺入白雪之中,穿透了面前一重重霧氣,破掉了食月玄武的幻術!這種強大的感覺讓他渾身都輕微的戰栗起來。
但食月玄武一句話將他拉回了現實:“本王不善于迷幻之術,如今更是傷勢未愈,施展出的幻術也就和一般的筑基一二重的仙師相當,如果是那緋影施展幻術,恐怕就算是仙瞳指環,也不能輕易的穿透,還有,你的境界也不足以完全發揮出一件地品寶器的威能。”
要不要說的這么直接……李樹感覺有些沒面子,也知道食月玄武說的沒錯,他只是一個聚氣十五層的渣渣而已,難以駕馭地品寶器,無法發揮出百分百的威能。
看著手指上的仙瞳指環,他更加的感覺到迫切了,他停留在聚氣十五層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是時候該再上一個臺階了。
在用遮天傘換了仙瞳指環后,李樹便沒有再見到詹玉臺,倒是有在國師府自由行走的權利。
不經意的,他就會見到一些穿著紅色大袍的人在國師府出沒。
現在的他已經知道,穿著紅色大袍的人都是女國師詹玉臺的客卿,也就是手下!而且只有筑基仙師級別的客卿才有權利穿紅袍!
而他見過的紅袍人就已經有不下十個,這讓他暗暗心驚,難怪這個女人能在楚國有那么大的威望,的確是掌握著很強大的力量。
他更沒想到,會在國師府中遇見其他的趙國人,而且還是來自大羅山的!
“國師有請。”
跟著一個丫鬟,李樹去見詹玉臺,除了詹玉臺,還有著另外四個人,而且都見過。
大羅山仙師苗云英,仙師敖堅、還有風堂君與那個雪漓雪仙子!
當李樹走進來,在座的四個人也都看了過去。
坐在主位上的詹玉臺唇角帶著溫潤的笑意:“這四位大羅山的道友,你肯定認識,而你妹妹小草也在大羅山中修行,理應來見一見,對嗎?”
李樹朝著敖堅和苗云英施禮:“晚輩見過敖仙師、苗仙師。”也朝著風堂君與雪漓微微點頭示意。
見到了李樹,四人的表情也都各不一樣。
四人當然都知道李樹在玉京做了什么,就是敖堅也不免多瞧了幾眼。
“你就是小草那丫頭的兄長?倒是沒有想到,那日帶走了萬民金冠便是你,竟然還在玉京大鬧了一場,竟然還好端端的活著,沒有被趙氏皇族宰了,到也算是有些本事,你最好也不要輕易死了,你死了不重要,但肯定會對小草那丫頭造成影響,記住了嗎?”
李樹十分認真的點頭,肯定的說到:“謹遵敖仙師的教誨,在下一定不會輕易的死掉的。”
“那便好。”敖堅這才滿意。
“李樹……”此時的李樹已經卸去了所謂的偽裝,變回了最初的模樣,雪漓看到的第一眼就相當了當初岳古縣的經歷。
一瞬間,有恍如夢的感覺,她真的想不到,那個少年也會踏入修行界,還成了一個風云人物,和趙氏皇族結怨,與楚國國師相交,不可思議。
這時,風堂君面向詹玉臺,說到:“姑姑,我們的來意,您已經知曉……”
姑姑?李樹的目光飛快的在詹玉臺和風堂君二人之間游弋,十分詫異,這兩人竟然是親人關系?
“本王曾聽聞,大羅山中有一位弟子是風神國皇族后裔,看來就是此人了,詹玉臺之祖又是風神國鎮國大將軍……”
食月玄武的話讓李樹知道了,這兩人的確存在著關系,都與神風國息息相關,一個是皇族后裔,一個是大將軍后人。
“你們大羅山得到了一張寶圖,上面記錄了一個埋藏在出國境內的仙門遺跡,所以打算與國師府聯手發掘?”詹玉臺一手托著腮,神態慵懶,“確定那寶圖是真的?而非偽造?如果楚國境內有仙門遺跡,又怎么會被你們趙國人先一步得知?”
“詹國師,此寶圖我大羅山已經鑒定過了,的確是一件古物,不會有假,至于這張寶圖來歷,是門內一位弟子上交的。”苗云英說話不卑不亢。
詹玉臺一副并沒有太大興趣的樣子,淡淡的問了一句:“可以確定除了你們大羅山,沒有其他人看過?說不定早已有人前去探查過了,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這個……”這一次苗云英也不敢保證了,畢竟寶圖不是大羅山發現的,最先是斬龍城有的傳聞,不知道經過了幾手才到的大羅山,難保寶圖上的信息泄露出去。
寶圖?李樹想起來,他通過冷月賣給了大羅山一副寶圖,沒記錯的話記錄的就是楚國的一個地方。
他倒是可以確定,那張寶圖沒有其他人見過了,第一個得到寶圖的人直接死在了斬龍城的生死臺上,然后就落入了他手,經過他手到了大羅山,沒有其他人見過了。
可是,與寶圖一同發現的還有一塊牌子,有那塊牌子才能夠進入遺跡的。
“大羅山得到了那塊牌子?”他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有一塊牌子?”詹玉臺饒有興趣的反問了一句。
李樹立刻說道,他曾在斬龍城待過一段時間,也聽說過那張寶圖。
“可是,我等并未說那張寶圖就是斬龍城的那一張。”苗云英跟著說道,兩眼盯著李樹,“看起來你知道寶圖上的遺跡就是在楚國境內?你又是從哪里得知的?”
這時李樹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先入為主了,但這不是什么值得懊悔的事,算不了什么,也沒有打算再說謊隱瞞。
“那張寶圖是我從斬龍城帶走的,也是我賣給你們大羅山的,苗仙師不要多心。”
“是你賣給大羅山的,這么說,你很了解那張寶圖,除了你,可有其他人見過,知道遺跡的地點?”
李樹看向詹玉臺,肯定的說,除了他之外沒有其他人見過了。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倒是有了一點興趣。”詹玉臺看向大羅山來人,“大羅山畢竟是趙國的宗門,哪怕是趙國三大宗派之一,但這里畢竟是出國,萬一被人知曉在出國境內竊取仙門遺跡,難免會遇到麻煩,所以才找上國師府,可對?”
“詹國師所言不錯。”敖堅聲音洪亮,“那不知,國師府可愿意一同分這杯羹?”
詹玉臺手指輕輕的在椅子上碰了碰:“如此可好,遺跡中所得,七三分,國師府七,大羅山三。”
“寶圖是我們大羅山的,七三分,國師府的胃口太大了吧。”苗云英神色有些不悅。
“話是沒錯,但現在這里還有一個人看過寶圖,就算不與你們大羅山合作,國師府完全可以獨吞下來,能夠分給你們三成,已是很慷慨了。”詹玉臺神情悠哉,“而你們大羅山想要獨自發掘遺跡,萬一被楚國的一些宗門知道了,恐怕不會很順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