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爍躺在病床上,聽到何有力的話沒好氣的道:“你別娘們兒娘們兒的,說話注意點,那可是武藤志雄的女兒,當心被人聽了去找你麻煩!”
“我以后一定注意。”何有力應道。
“我這傷什么樣,醫生怎么說?”
提到這個,何有力不禁慶幸道:“醫生說好在子彈還好沒有觸及心臟,還說你身體雖然好,但像這種傷勢還得靜養!”
“還有,咱們歌舞廳的像是洪小蝶藍鳳萍她們也來探望過您,只是老板你當時昏迷不醒,你中槍后被亞輝通訊社的肖記者和武藤送到醫院,中間他們也來看過你一次,武藤志雄專門派了兩名士兵守在門口!”
陳爍:“門口還有日本兵?行吧,我知道了,要是沒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待會武藤志雄可能就過來了。”
何有力應了聲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老板你好好休息!”
打發走何有力之后,陳爍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看如今這情況,他這苦肉計還算順利,要不然武藤純子也不能在他昏迷期間經常來照看他。
就是不知道孔建武那邊如何,有沒有被逮住,雖然他倆事先討論過幾條行動之后的撤退路線,但心中還免不了有幾分忐忑。
還有方漢洲舉家撤離上海一事,陳爍把方漢洲的身份告訴了武藤志雄,直接斷了方漢洲以后繼續回到上海搞地下活動的念頭,也不知道往后還能不能見到他們;
還有方敏,唉,未婚妻就這么跑了!
沒有老婆的大老陳心中無限惆悵,思緒不知放飛了多久,病房門又再次被推開。
陳爍轉過頭,當先走進門的是武藤志雄,然后是去而復返的武藤純子。
武藤志雄大跨步的走進來,笑意濃厚道:“趙君,你醒了,感覺如何?”
陳爍假意掙扎著想要坐起,左胸的傷口頓時傳來陣陣折磨神經的疼痛,來到床邊的武藤志雄伸手制止道:“趙君,你現在身上的傷勢還很重,需要靜養,不要亂動!”
后面的武藤純子也忙扶著陳爍重新躺下,“趙君,父親說的對,你的傷勢很重,不能亂動!”
陳爍順勢重新躺好,枕在床上連連道:“感謝武藤領事和純子小姐能來看趙某,趙某實在是惶恐!”
武藤志雄道:“趙君,你是為了救我才被兇徒打傷,應該是我來感謝你才對,如果不是趙君挺身而出,現在我武藤志雄可能就躺在棺材里了!”
陳爍因為傷勢原因微微搖頭道:“武藤領事可千萬別這么說,這一切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早點查出方漢洲地下黨的身份,如果我沒有帶領事前往馬思南路的話,領事也不會遇襲,這一切都要怪我,這次的事趙某難辭其咎;
武藤志雄擺手道:“趙君并不需要自責,這次的兇徒是有備而來,據我們的調查,他已經在襲擊地點埋伏了好幾天,我和李峰科長推斷這很可能是方漢洲在離開上海時布下的后手,他斷定我們會前往他的住所抓捕他,想要借此機會除掉我!”
“可是那些兇徒怎么知道領事一定會去呢?”陳爍假意疑惑道。
武藤志雄道:“抓捕地下黨之事我向來是親力親為,這點在上海并不是秘密,所以他們把人手埋伏在那里,那天多虧了趙君相救,才讓我幸免于難。”
陳爍道:“武藤領事完全不需要感謝,這次的領事遇襲確實是趙某的責任,坦白來講,這場刺殺盡管是那些兇徒所為,但始終與我脫不開干系,如果領事真的出事的話,趙某也難逃罪責;
與其如此,倒不如我拼死護下領事,求得一個贖罪之機,當時我也沒多想就推開領事,倘若我能僥幸活下來只求領事從輕處罰才好!”
武藤志雄聽罷后,內心中僅存的一點疑慮也消散了,笑道:“哎,趙君對我有救命之恩,我又豈會怪罪與你,這些地下黨萬分狡猾,
先是用鬼怪殺害胡一彪一事誤導我們,吸引我們的注意力,以便讓方漢洲逃離上海,然后又以方漢洲的身份為餌,引誘我們前去,對我進行暗殺,都是些狡詐之徒!”
陳爍躺在病床上問道:“那領事可有將兇徒繩之以法?”
武藤志雄道:“并沒有,我們的人去追捕時,兇徒已經跑得無影無蹤,這幾天我們正在竭力調查,務必會給趙君一個公道!”
聽到孔建武安全撤離的消息,陳爍徹底放下心來,“感謝武藤領事!”
“趙君,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的。”
武藤純子上前道:“趙君,你先休息,我會常來看你的!”
“好的。”
看著武藤父女走出病房,陳爍繃著的弦放松下來,悠哉悠哉地躺在病床上。
不過沒躺多久就感覺到一陣的無聊,想起身時胸口的傷就傳來一陣疼痛,生怕傷口重新裂開,陳爍還是選擇了接著躺在床上無聊。
陳爍的身體在飛馳人生世界中早已練了出來,如此無聊的過了幾天,陳爍已能下地行走,只要不是劇烈活動,對傷勢無礙。
武藤純子倒是一如她所說的常常來探望。
“趙君,今天我給你煮了生魚粥,還熱著呢!”武藤純子倒出一碗粥遞給陳爍。
坐在病床上,背靠墻壁的陳爍連忙伸出右手接過,生怕武藤純子在像前幾天一樣,提出喂食的意見。
“純子小姐太客氣,你能來看望我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這又是送粥又是送花的,我都挺不好意思的。”陳爍右手端著生魚粥道。
武藤純子笑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趙君是因為救我父親才受的傷,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趙君這幾日的氣色好了許多呢!”
“這還要多虧了武藤小姐這幾天常來看我,讓我不至于太悶,心情高興了,這傷勢自然好得快,我想這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武藤純子連忙道:“那怎么行,你的傷勢還沒有痊愈,不可以離開醫院的。”
“接下來只是靜養而已,在哪里都是一樣,不必非得在醫院,否則還屢次勞累武藤小姐奔波,我實在過意不去!”陳爍說道,這武藤純子隔三差五的來看他也不是個事啊!
回頭要是因為此事再把在武藤志雄那里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度再給降下去,他這傷不是白挨了嗎,多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