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區別嗎?我們都是巫師啊。”巫師學徒看著在那里醞釀圓謊的克勞斯悄悄地問向身邊的同伴。
“不,有的,我們跟貴族合作,那不就是黑暗貴族了?異端是指那些鉆樹林子生活流離顛沛朝夕不保的野法師。”同伴解釋道。
“那我們之前的生活不就是異端嗎?”巫師學徒微微搖頭。
“咳咳!”克勞斯聽著遠處的巫師學徒們的對話感覺要翻車,他連忙打斷道,“你們還需要學習,兩者的區別不是用歸屬來認證的,否則那些人同樣也可以稱我們為異端。”
“這不是稱呼上的區別,而是在追求的本質上有所不同,貴族們能夠接受我們在領地傳教,其根本原因不是因為我們的力量,而是因為我們的信仰正確。”克勞斯看向四周都在認真聽自己說話的領民,伸手指向那些點綴在聚會場的那些動物道,“你看那豬,對應著暴食,你看那狐,代表著貪婪,你看那兔子,代表著欲,你看那熊,代表著懶惰。”
“吼!”大地之熊怒吼一聲,表示自己只是受傷了而并非懶。
“讓我們幫忙湊數怎么還污蔑呢。”一旁的血色修女安撫著大地之熊,不滿地看向克勞斯。
克勞斯毫不在意,在短暫的錯愕下又繼續說道,“你看那獅,代表著傲慢,你看那蛇,代表嫉妒,你看那獨角獸,代表著憤怒。”
領民們隨著克勞斯的話語分別看向那些代表原罪的動物,他們的表情略有迷茫,之前的幾種是那動物沒錯,但后面的長毛狗和斷角羊,是用來表示獅子和獨角獸的嗎?
“你們其中有人之前是信神的,那么應該知道它們代表著什么吧?”克勞斯看著領民明白的表情很滿意,“沒錯,就是七宗罪!”
“異端是尊崇七宗罪的,但我們黑暗貴族拋開事物的本質,尊崇的是它們的真性!”克勞斯一句一頓地說道,“傲慢的真性是自信,嫉妒的真性是進取,懶惰的真性是安逸,憤怒的真…”
“只有崇信真性,才能…”
“黑暗圣者是七宗力量的化身,是領導眾生自我救贖的導師,是…”
“圣者是神無法比擬的,你說神比圣者強大?你叫祂一聲祂敢答應嗎?”
“信奉圣者你們將…”
“圣者將帶領…”
克勞斯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投入,領民們也從剛開始的不解到頓悟,從頓悟到信服,從信服到信仰,到最后聚會上只剩下跪了滿地高呼圣者的名諱了。
擼瑟看著演講結束開始進入正常聚會大吃大喝環節的領民們,默默的回到了教堂里,他之前吃過了東西,而且不能飲酒。
血色修女也跟著走進了教堂,她給即將熄滅的蠟燭挑了下蠟芯,看著默默的坐在那里看著自己雕像的擼瑟說道,“他可真可怕,我感覺修道院把他的懸賞定低了。”
“比較專注的人做事情都能成功。”擼瑟說道,“他為今天的聚會做了很多的準備,黑暗圣典的編寫從來都沒有停下過。”
“他的那些說辭都是平時積累的?哈,我感覺他自己都信了。”血色修女聞言冷哼了一聲道,“只是那上面事情你又有幾件辦到?”
“圣典上面應該都是我已經做過或者是正在做的事情記錄,而不是我按照上面去做。”擼瑟說。
“但是添加了許多神話色彩。”血色修女回想起今天聽到的傳聞,看向擼瑟嘲笑道,“比如紅龍,某人從地獄召喚出來的。”
“能贏了就好,管它是什么。”擼瑟皺眉答道,他不喜歡跟這位修女講太多關于自己事。
“能贏那些女巫到底是有些本事的,我加上大地之熊都辦不到,你說你怎么這么厲害呢?”血色修女走到擼瑟的對面認真地看著他說道。
“我只是這其中推波助瀾的一小部分,戰爭的勝利還是靠伯爵的騎士,威迪男爵的運籌帷幄,還有芬德男爵的沖鋒以及守城利器投石機。”擼瑟的心中開始預警,但面色卻依然平常地說道,“另外那些異端雖然單體有些本事,但戰爭就是戰爭。”
“既然是這樣?我剛剛都差點崇拜你了,以為你是黑暗中崛起的新星呢。”血色修女笑瞇瞇的說道,“看來你只是徒有其表。”
“我一落魄手工商人出身的二手法師,你期待個什么?”擼瑟聞言也笑著說道。
“這么卑微嗎?”血色修女愕然道。
“事情原本就是如此。”擼瑟緩緩搖頭。
“這樣啊。”血色修女似乎有些遺憾,她看向擼瑟,“剛剛克勞力說你們之后的打算,讓人間沒有疾病和饑餓,你能辦到嗎?”
“那只是一個美好的愿望,我自己一個人是辦不到的。”擼瑟看向血色修女,“不過我需要幫手。”
“別這樣看我,我還在避難。”血色修女見擼瑟看向她有些嫌棄地說道。
“了解,這些事情讓手下做就可以了。”擼瑟點點頭,隨后又說道,“那本書什么時候能夠給我?”
“等異端失敗的消息傳回圣奎安莉娜,上面解除了對我的最高警報再說。”血色修女算計道,“黑暗崛起被壓制又帶回去大地之熊,應該能和圣物損失的事情持平了。”
“可以的,如果沒有你之前用圣物攻擊,我們根本不可能打敗他們。”擼瑟說道,“哪怕是伯爵準備了大量的騎士。”
血色修女對擼瑟的奉承之語笑了笑,一臉高傲地說道,“那還用說。”
“嗯,確實不用說,因為你現在不是血色修女,而是圣者教堂修女的身份。”擼瑟點點頭,指向外面,“沒什么事就出去吧,看看有什么能干的活。”
血色修女的臉頓時就扭曲成一個非常難看的模樣,她咬牙瞪了擼瑟一眼,最后扭頭拎著掃把走了出去。
門口的伊娜給這位修女讓出一條路來,不理會她瞪過來的一眼走進了教堂,在擼瑟身后站住。
“修女最近的脾氣大了很多,看來那頭熊的傷要好了。”伊娜說道。
“是啊,希望她早點走。”擼瑟說道,“女大公被我打敗后,她開始懷疑我了。”
“崛起的黑暗?”伊娜皺眉道,“她不能留了。”
“但也不能殺,拋開讓她找禁書不說,殺她會付出很大代價。”擼瑟看著墻壁前長得跟哪吒似的自身像,“讓克勞斯想辦法讓她提前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