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人并沒有說話，他們依然緊盯著死靈法師，這讓擼瑟心里沒有來的不舒服。
這是在無視自己啊，有一個人說話會讓你們分心嗎？老法師施法的手都沒了吧！
擼瑟眉頭一皺，轉身就走往屋外走，自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幫忙，他們竟然不搭理自己，太氣人了。
“我知道你。”身后那看到擼瑟要離開的老法師突然開口道，“能聊一會兒嗎？”
擼瑟停下腳步，轉頭詫異的看向老法師，就見后者正微笑的看著他，“我們同屬黑暗陣營，就算之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在面對教會的時候我們都應該選擇合作，這是一直以來的傳統。”
“圣者并沒有現在教會的對立面，我們沒有沖突，他是受我們雇傭的，這只是一次交易。”血色警惕的說道，“休要蠱惑我們的隊友。”
“我跟你說話了嗎？”老法師聞言看向血色，嘴里一只細小的顆粒噴射了出去，快如子彈。
“透”瞬間閃身的血色躲過了致命一擊，但胳膊卻被那顆粒刮到，一瞬間就見那隱藏在喪尸衣下白藕般的手臂開始發黑，一旁的戰士見狀立即手起刀落，斬斷了她的手臂。
“哼。”血色額頭落下汗來，那邊的戰士立馬給她包扎，其他人見狀已經踏出一步，但隨后就被老法師的警告眼神逼了回去。
“死靈教的法師都像你這么猛嗎？”擼瑟看著那掉在地上的手臂很快就腐化成灰，微微詫異道，“你這可比吸血鬼的吹箭厲害多了。”
“怎么說我也是被派來防范灰黑巫帳的長老，會一些手段不稀奇。”老法師并沒有因為廢掉一個修道院封號修女而顯得驕傲，他目光掃向這些修道士，“我要跟這位圣者談談。”
修道士聞言立即看向大叔，見他微微點頭然后走到門外，其他人也跟著走了出去。
“砰！”門被關上了。
“我把他們放出幾乎是斷了自己的后路。”老法師對擼瑟笑了笑，“隨便搬個椅子坐吧。”
“你認為生機在我身上嗎？”擼瑟沒有客氣，找了個地方直接坐了下來后看向老法師說道。
“我不指望說服你，你似乎是站在光明和正義那一邊，拋開個人的觀念，你認為教會代表正義嗎？”老法師問道。
“當然。”擼瑟點點頭，“他們屬于守序，起碼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是這樣。”
“他們強征稅負亂指罪證，假說信仰欺壓民眾，圣者殿下應該是能看到的吧？”老法師皺眉道。
“當然，我又沒瞎。”擼瑟點點頭，“這不符合我心中的正義，他們歌頌著神卻事事雙標，甚至一些蛀蟲更是比異端還殘暴，說是神父其實連表都不如。”
“那你還說他們是正義的？”老法師有些疑惑的問道。
“正義雖然變成了這幅德行，但本意還是白的，哪怕現在正在發灰，但邪惡終究是邪惡，它即使會發光也黑的發亮。”擼瑟道。
“總有不死心的家伙。”老法師聞言嘆了一口氣，忠告道，“但是歷史上那些成為教會走狗的巫師最終沒有好下場。”
“我不是，我沒有。”擼瑟否認道，“我是行走人間的圣者，我有自己的判斷標準，今天對付你們是因為你們越界了，他日教會若是如此，我也不會寬恕的。”
“教會的底蘊可不是死靈教能比擬的。”老法師說道，“沒了盟友你最后會落到和我們一樣。”
“你小瞧我了。”擼瑟微笑道。
“你的目的是征服世界？”老法師聞言詫異道，“這就是深淵的底氣嗎？”
“不是征服，是改變，起碼不讓這個世界影響我的生活。”擼瑟搖搖頭，“我的目標是研究禁書目錄，學習神奇的魔法，以及好好的享受生活，其他的事情都是附帶影響的。”
“享受生活跟我們死靈教有什么關系嗎？”老法師皺眉道，這個深淵領主似乎跟人類的思想不一樣。
“當然有啊，你們比黑死病還令人害怕，我要研究的一些事物是需要人類這個整體共同推進才能進行的，你們把人都變成喪尸了，他們還怎么干活？”擼瑟道。
“這就是你保護人類的原因？看來我們一開始就站在對立面啊。”老法師張了張嘴巴，最后苦笑道，“深淵可不是這個樣子的吧，那里每天都是殺虐，你來到這里是因為厭倦了那里的戰爭嗎？”
“說實話我曾經生活的地方比這里好太多了，沒有饑餓沒有戰爭，人們能吃著豐盛的食物，享受著美好的生活，當然個例還是有的，不然我也不會到這里。”擼瑟有些失落的回憶著，“不過好日子都是別人過的，我其實也可以，但是我思維古板，性格孤僻，在那邊再待下去也是孤獨終老的結局。”
“說的跟死靈法師的生活一樣。”老法師苦笑了一下，“所以你要在這邊開啟新的生活。”
“是啊，既然沒有死去，那就找些有意思的事情做，起碼不能辜負人生。”擼瑟笑道，“這樣說來殺死你，你能理解吧。”
“能理解。”老法師點點頭，“不過我還有些問題，你說你之前的生活，我怎么聽都不像是深淵啊，到有點像教會里描述的天堂。”
“我曾經生活的地方不是深淵也不是天堂。”擼瑟說，“那是另一個人類世界。”
“不是。”老法師聞言坐直了身子，“你不是來自地獄的啊！”
“啊。”擼瑟點點頭，“那么說不是符合我圣者的身份么，我有個外殿執事以前在修道院做過撰寫，對寫故事很有經驗，現在的黑暗圣典就是他在寫的。”
“那召喚紅龍也是假的？”老法師站起身來，有些激動的看著擼瑟問道。
“是啊。”擼瑟聞言點點頭，看著有些崩潰的老法師說道，“你想想紅龍那么大的玩意兒，我要召喚過來得多廢飼料啊。”
“不！你個騙子！”
死靈法師聽了徹底崩潰了，他紅著眼睛瘋狂的怒吼著，同時嘴巴里如同蹦豆子一般往出噴射小顆粒，擼瑟見狀立即召喚死亡之握將自己護在手心里面，一時間就見無數的小顆粒乒乒乓乓的在無形的墻壁面前反彈。
“啊！”被反彈的顆粒射中的老法師慘叫一聲，就見那他的四肢與下腹正在飛快的被腐蝕，只剩下上半身的老法師掉在了地上，但那絕望的臉上卻突然露出了微笑。
“差點被魔鬼欺騙了。”慢慢消融的老法師欣慰道，“您就是來自地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