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的出現讓整個聯軍隊伍都蒙上了一層陰霾,他們不怕路途的艱辛,就怕鞋里藏著一顆沙粒。
何況這位還不是沙粒,祂是一顆鐵釘,帶毒的鐵釘,隨時都能要了人命的那種。
“祂在人間也有國度,蟲災對祂的子民也是一種危害,所以我覺得祂只是過來提醒,是善意的。”指揮官會議上,大貝莉看向一眾心情低落的眾人說道,“既然王室的人有問題,那么我們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女士,邪神的話你也信?”巴塞羅的指揮官聞言哼了一聲,“昨夜我的兵力損失慘重,正在讓王室幫我招募人手,你讓我們現在就離開都城,你讓我用什么跟蟲潮打?”
“遠征的補給還沒有收集完畢,薩伏伊都是沙漠,沒有食物和水我們走不遠的。”拉馬薩指揮官也說道,“而且他們準備的食物我們都會派巫師去檢驗,都是民間收集,我看著沒有問題。”
“況且這樣的人就憑邪神一句話就認為有問題,你是被蠱惑了嗎?”東翁貝爾王國指揮官也出聲說道,“驅除蟲災的問題上,不排除邪神挑撥離間的可能,畢竟蟲子是祂釋放出來的。”
“我接觸過傷悲之主,祂并非這樣的人。”大貝莉聞言皺著眉頭說道。
“那祂為什么不在我們入城之前就提醒,偏偏等到我們受到襲擊需要補給的時候。”科爾德的指揮官也插話道,“殺死戰士的時候毫不留情,我不認為祂真有那么好心。”
“行了,邪神的話不可信。”主教這個時候開口道,“但王室那邊我們也要留個心眼,這與信任無關,而是行軍之中的必然警惕。”
“明白,收攏物資和人員后我們立即就出發。”一眾指揮官低頭說道,邪神的出現再怎么準備也不為過。
“要向大主教區匯報這件事嗎?”眼見要散會,雷格斯的指揮官問。
“最好是匯報的,但是派誰去?”主教微笑道。
會議散了,原本立馬要走的事情被不知不覺間被拖延,主教叫了教士一聲,隨后帶著八名圣殿騎士前往努埃萊大教堂,關于王室的問題,他要問問自己人。
然而可惜主教到了大教堂吃了個閉門羹,守門的看門人態度惡劣,即使是面對滅災的主教也是趾高氣昂,大主教身體不適,不見!
“你們不怕我回到教廷告你們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主教氣的直哆嗦,多年的養氣功夫都破功了,“這可是關乎到整個世界的命運!”
“見你一面就能拯救世界了,帝都來的主教都好大的本事啊。”看門人看向主教一行撇撇嘴,“這里是大主教區,你一個主教還沒有權利在這里指手畫腳,諸位還是請回吧!”
于是主教氣沖沖的走了,至于努埃萊王室到底有沒有問題,讓他們自己操心去吧,反正給了他們補給和人力就行。
貧民窟,當擼瑟回到帳篷里的時候,發現里面擠滿了人,只見六七個居民被捆在那里,嘴里還塞上了破布,伯利克兩兄弟和摩柯坐帳篷的一角,吃著不知從哪弄的食物。
“回來了?”伯利克看到擼瑟后打了個招呼。
“回來了。”擼瑟點點頭,看向三人道,“我把消息都告訴了他們,但他們卻拿箭射我。”
“這群人太不知好歹了。”伯利克聞言翻了個白眼,隨后指著那幾個居民,“我們這頂帳篷是他們的。”
“嗯,認識,之前女人們傍上了戰士,他們還淚眼汪汪的。”擼瑟走過去給他們嘴里的破布一一解開,隨后問道,“你們為什么在一起,搭伙過日子嗎?”
“這個不觸犯律法吧?”一個居民皺著眉說道。
“當然不觸犯律法。”擼瑟點點頭,看了眼他們捆在胸前的雙手,“繭子這么厚,你是傭兵嗎?”
“種地磨的。”居民哼聲道,“你們最好快把我放開,不然我...”
“咔嚓”擼瑟伸手掰斷了他的脖子,問道,“你什么?”
但被扭斷脖子的人又如何能夠回答。
擼瑟松開了手,看向第二個居民,問,“這帳篷是你們的嗎?”
“是。”居民一臉警惕地說道,生怕被擰斷了脖子。
“嗯,看來你們回來是巧合了。”擼瑟點點頭,又問,“你們是干什么的?”
“我們是農夫。”
“咔嚓”
擼瑟將他的脖子扭斷,然后看向第三個人,“農夫可以住帝都平民區嗎?你們是地主啊?”
“我們真的是農夫。”第三個人咽了口唾沫說道。
“咔嚓”擼瑟手法利落,隨后看向第四個人,然后問也不問地將他的脖子掰斷,之后是第五個第六個...
“我說我說!”當剩下最后一個人的時候,那人看出來對方問不問出都無所謂的模樣,連忙開口喊道,他驚恐的向后挪著身子,“但你們要保證不殺我!”
“可以。”擼瑟點點頭。
“真的?”那人慶幸的問。
“真的,我們還會給你飯吃,只要你不搗亂。”擼瑟看著他說,“螻蟻一樣的存在,我沒必要說謊。”
“好,那我招,我們是城防兵。”那人聞言連忙開口說道,“我們受王室管制,扮演那些頗有姿色的女人丈夫,以降低聯軍對那些女人的身份警覺。”
“王室還真是講究,給聯軍送女人都考慮的這么周到,為什么不明面送呢,還能收入一份感謝。”擼瑟聞言微笑的看向那城防軍,“我有看到她們都很漂亮,你說實話你們是不是睡過?”
“絕對沒有!”城防兵聞言一哆嗦,“那些都是蠱人。”
擼瑟聞言收起了笑容,看向那城防兵問,“王室的人都是蠱蟲你知道?”
“豈止是王室,就連貧民窟的這些人,有大部分都是蠱人,剩下的也都是中了蟲毒了的,撐過毒性的人寥寥無幾。”城防兵看向擼瑟小聲說道。
“整座王都竟然是蠱蟲的巢穴。”擼瑟聞言微微驚訝,這比他想象的還有嚴重,看著那城防兵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擼瑟問,“那之前你怎么不去提醒聯軍,莫不是你要當人奸?”
“我一個身份低微的城防兵且不說能不能在吐露這些話的時候被暗中的蠱人殺死,即便我說了,聯軍必然會前往宮廷質問,那個時候如果他們如同現在一般無法識破蠱人的身份,那我豈不是要被處死?”城防兵訴苦道。
擼瑟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于是點頭道,“行吧,這段時間你就跟我們待在一起,但繩子是不會松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