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趕上黃麻暴動,老子早都生了一炕的娃了。”李云龍喝了一口酒說道。
丁偉和孔捷一聽就知道李云龍又在吹牛,孔捷哈哈大笑的對丁偉道:“你瞧把他美得,凈把夢里的事拿出來說。”
黃麻暴動?我只聽過五四運動,那是什么暴動?看了亮劍最起碼得有三十遍了,每次看到這里聽他們三在這喝酒吹牛,我都有點好奇,想去查一下,但老是忘了,那天正好沒事,就去度娘百度一下。
“黃麻暴動”1927年(民國十六年)11月至12月,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中,中國共產黨在湖北省黃安、麻城兩縣發動和領導的農民武裝起義。
我雖然知道李云龍就在這兩個地方,但那個時候的黃安和麻城雖然只是縣,但相當于現在一個市的規模,大大小小的村落也有不少,再加上當時的信息很落后,想從中找到李云龍那個還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根本就如大海撈針一般。
這樣根本行不通,我腦子里飛快運轉著,想著那天看度娘還有什么資料,最后讓我想到,當時在黃麻暴動的時候,麻城是有駐扎著一支國民革命軍的一個教導師,還參加了鎮壓農民起義軍的軍事行動,所以我決定先去麻城,去這個教導師參軍。
我這么做,是經過我深思熟慮的,有兩點好處,第一李云龍是參加了黃麻暴動的農民起義軍,在教導師去鎮壓暴亂的時候,只要我跟隨過去,那就很容易在農民起義軍里找到他。第二現在距離黃麻暴動還有大約一年的時間,憑我超越這個時代九十年的經驗,混個小官還是沒什么問題的,到時候我也還可以帶著我的部隊嘩變,給農民起義軍帶去點人馬和裝備。
我一路風塵仆仆的來到麻城,還好楚云飛的老爸這個大好人給我的盤纏夠多,一路上還算吃的可以,走累了還能雇個馬車,還不算太受罪。
麻城和當時中國的其他縣城都一樣,都是用一米大的青磚堆砌而成的,中間是城門樓子,從城門樓子兩端延伸而去的就是十幾米高的城墻,城墻上每隔三米就站著一個穿著藍灰色軍裝的步兵。
在城門口駐扎著一個步兵班和一個重機槍班,重機槍周圍用沙包包圍著,槍口對著來往的行人。
馬克沁的威名,我這個現代人也是聽過不少,死在他槍下的人,可能都數不清了吧。看著只從電視里看過的馬克沁重機槍,第一次從現實中看到,就像看到死神手中的鐮刀一般,我甚至能感覺到一股陰寒之氣。
很快就輪到了我,守衛將我攔住,讓我出示表明身份的證件。
我哪來的證件給他看呢,但我深知這個時代的黑暗,在這個時代是沒有什么事是用大洋解決不了的。
我從兜里掏出一個大洋塞到搜查我的守衛手里,守衛看著我沒有說話,我只好又塞了一個大洋放在手里,小聲說道:“大哥,我只有這么多了。”
守衛望了望我,將大洋放回自己的兜里,遞給我了一張紙,讓開了路,說道:“趕緊走。”
我連忙給他鞠了個躬,賠笑著說道:“多謝大哥,多謝大哥。”
后來我才知道,進個城門而已,一個大洋就給多了,我卻傻不拉幾的給了兩個,進了城我打開他給我的紙張,那是一張特別通行證,只要是國民政府統治的城市,我都可以暢行無阻,這個通行證差不多可以值兩個大洋了,我也不算太虧,后來證明我的這兩個大洋絕對花的不怨。雖然這個時代很黑暗,都是拿錢辦事,但是給多少錢辦多少事,這可能是大家私下定好的規矩吧。
進了城,我找人問了一下路,城里有專門的招兵辦事處,我趕了過去,辦事處門口排著一隊不長的隊伍,來當兵的還不少,不過大多都是衣衫襤褸的人,都是吃不上飯的,來當兵混口飯吃。其中還夾雜著一兩個看著是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他們當兵是為了新中國,來報效國家的,他們才是這個國家的希望。
招兵處的桌子上只坐著一個負責人,后面站著兩名士兵。那個負責人身材中等,皮膚黢黑,從他的軍銜來看,一條黃杠加三顆黃色的小正三角形,是一個上尉,職位可能是個連長,不過我很奇怪,為什么一個連長會來干招兵這么小又繁瑣的工作。
很快輪到了我,那個連長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姓名”
“李云龍”
“文化程度”
“認識字,會寫字。“我不知道現在的文化程度是怎么衡量的,說秀才?進士?還是大學士?有點扯了,我只能說這些中庸的話,不過那個連長可沒我想的這么多,他接著問道。
“以前當過兵嗎?”
“沒有,不過我在湖南省成立的的講武堂步兵科學習過三個月。”我不敢多說,因為我對軍事也不是懂得很多,大多都是看電視劇和電影,和有時因為好奇電視里講的什么我不知道的東西,去百度上查的,如果我說的學習時間過長的話,很容易被盤問出破綻。
講武堂,是中國清代末期、民國初期培養陸軍軍官教育機構。19世紀末~20世紀初,清政府編練新軍,在全國廣設軍事學堂。講武堂分步兵、炮兵、騎兵、工兵、輜重五種兵科。
聽說我認識字,又在講武堂學習過,招兵處的那個負責人,眼睛亮了一下。
他接著問道:“因為什么原因不再繼續學習的。”
“家里發生了變故,父母雙亡,我回家守孝,后來湖南又爆發了北伐戰爭,學校也關閉了,我就就近來報名參軍。”
“嗯,行了,就這樣吧,你在旁邊先等著,我這邊事忙完了再和你細談。”
我坐在旁邊看著他去忙碌,其他人報名,都是簡單的問了一下姓名,然后就站在了旁邊。因為他們都不識字,也沒有什么特長,報完名后,他們就被那兩個士兵帶去了軍營。
忙完后他站起來來到我身邊,伸出手來說道:“孫超,麻城警備團三營三連長。”
我握住他的手回道:“李云龍。”
孫連長接著問道:“步兵的定義是什么。”
“以槍械、小口徑火炮、為基本裝備,主要在地面作戰的陸軍兵種。現代步兵又分徒步步兵和裝備裝甲車的機械化步兵。”
“嗯,不錯不錯,看來確實是學習過,哪的人?”
“大別山人。”
“哦,本地人。”
“差不多,可以這么說。”
“聽口音不像啊。”
“從小就被我爹送外面學習了,在老家待的時間不長,所以不像。”
“我老家是廣西的,一路打仗過來的。”
“廣西是個好地方,山美,水美,桂林山水甲天下,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
聽到我夸他的家鄉,孫連長笑了笑說道:“我家就在桂林附近。”
“這么巧,到時候去桂林,我們就可以把酒言歡了。”
“會喝酒,不錯不錯,不知道酒量怎么樣。”
“我也不知道我的酒量怎么樣,反正是沒喝醉過。”俗話說的好,酒場上沒有認慫的,賭場上沒有認輸的,可能是習慣了和朋友在一起吹牛,一聽喝酒,說到酒量,沒有認慫的,我隨口就說了出來,說完我心里有點后悔,怕孫連長覺的我是一個輕浮之人。
“哈哈哈”孫連長沒把我這話當回事,哈哈大笑了幾聲說道:“這牛讓你吹的,現在找個酒館陪我坐坐,我也很久沒喝酒了,今天正好試試你的酒量,我們不醉不歸。”
“好的,沒問題,奉陪到底。”我拍著胸脯說道。
孫連長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多說無益,酒場上見高低。”
我們找了一個酒館坐下,孫連長要了兩斤這個店里的特色燒酒,幾個小菜。
孫連長指著燒酒說道:“別小看這燒酒,這店里賣的可比別的地方的燒酒有勁,我們這里酒量最大的也就能喝兩斤,我也就只能喝上一斤。”
孫連長說到他能喝一斤的時候,有點眉飛色舞,看來是很滿意自己的酒量。那我就放心了,平時我的酒量也還算可以,一斤清清醒醒,一斤半到頭,兩斤就失憶。不過孫連長只有一斤的量,再加上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術比現代落后,酒的度數肯定也不高,陪個他還是手拿把攥的。
我給孫連長倒了一碗,給自己倒了一碗,倆人碰了一下就干了,相互露了碗底,給對方看,自己喝的滴酒不剩。酒一下肚,酒勁就往我的頭頂沖去,心里火辣辣的,這酒真烈,最起碼都是五十度以上,看孫連長那從容的樣子,定然是經常來這里喝。
“好,兄弟好酒量,來吃菜吃菜,好久都沒有喝的這么爽快了。”孫連長用拿筷子指著桌子上的菜對我說道。
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最好的粘合劑就是酒了。孫連長是一個十分豪爽的人,我平時也不拖泥帶水,不到一會我們就熟的像很久不見的兄弟一樣,我抱著他,他抱著我,你一碗,我一碗,很快兩斤燒酒就見了底。
那天我們說了很多,一邊說一邊喝,喝的興起,又要了一斤,喝到最后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怎么回去的我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