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敵人的攻擊暫時停止了,我派了幾個戰士趁著夜色,偷偷的從戰壕里摸了出去,到死了的敵人身上搜尋彈藥和手榴彈。
其他人躺在戰壕里吃干糧的吃干糧,休息的休息。這種防御戰我是最討厭的,什么都不能干,只能在這里守著,待著,等著敵人來打你。
鄭強走了過來和我躺在一起,鄭強說道:“他娘的,這仗打的,被敵人像耗子一樣從川南一直趕到這里,再退我們就到陜南去了。”
“那有什么辦法,我們總體兵力和敵人懸殊太大,不收縮陣地,根本就擋不住敵人的進攻,再說,就是我們想退到陜南去也不可能了。敵人在陜西地區也在開始圍剿我們根據地的隊伍,敵人想在川北和陜南將我們包圍一口吃掉我們,所以我們這一仗根本不能敗。”我說道。
“這個我知道,我還是第一次發現這些軍閥部隊這么能打,這么拼命。”鄭強說道。
“現在四川有了蔣介石的介入,蔣介石又是出軍費又是出武器,不派人督戰那肯定是不可能的,軍閥的頭頭都被人家槍頂在了腦袋上,當兵的還不被逼著拼命,誰不拼命,還不斃了他。”我說道。
“嘿,你說的也對,不過這個蔣介石也他娘的夠了,從鄂豫皖把我們打到四川,到了四川狗日的還不放過我們,我看情況,今天還只是開胃小菜,敵人明天的攻勢肯定更猛,你有沒有什么想法,要不要我們偷溜出去打敵人個伏擊,搞點武器彈藥,我們的存貨可不多了。”鄭強說道。
“得了吧,現在這情況你還敢出去打伏擊,來的時候師長就下了死命令,人在陣地在,人亡陣地才能亡,師長說完后,還特意給我強調了一遍,不管我立多大功,丟了陣地,我直接自己槍斃了自己,都不用來見他。”我說道。
“真的假的,你都成了師長的特殊照顧對象了啊,真羨慕你,名氣這么大,不光是四川的紅軍都聽過你名字,連敵人知道你名字的也不少啊。”鄭強笑著說道。
“你他娘的,跑來取笑老子來了是不是,我到現在這步,你他娘的也少不了,去,滾回你的陣地去。”我罵道。
鄭強從兜里掏出一盒卷煙,遞給了我一根說道:“別生氣,別生氣,和你說著玩呢,你咋就翻臉了。我是來找你有事的,從今天的防御戰不難看出,這仗是不好打的,而且還是一場持久戰,特別是武器彈藥,我們太緊缺了,我是這么想的,我們組織一批機靈靈活的小部隊,讓他們白天休息,不用參加白天的防御戰,他們休息好了,晚上就去戰場上專門搜尋武器彈藥,你看怎么樣。”鄭強吸了一口煙,緩緩說道。
“那還用你說,我早就派了兩個班的戰士去搜尋武器彈藥去了,不過你的這個想法還行,值得一試,不然戰士們白天又要打仗,晚上又要去搜尋武器彈藥,確實會熬不住的,我們組建這么一支小部隊的話,到了晚上,大家可以休息,這支休息好了的小部隊,既能為我們搜尋武器彈藥,又能為我們放哨,敵人一旦夜襲,我們也就能立馬知道了。”我說道。
“嘿,小子看來我沒啥教你的了啊,你和我想的是一模一樣。對了,你什么時候派兩個班的戰士去搜尋武器彈藥了,我一直在這里,我怎么不知道。”鄭強說道。
“你來之前的十來分鐘吧。”我說道。
“我來之前的十來分鐘?我來都快三十分鐘了,他們不可能還沒回來吧。”鄭強說道。
“應該是到遠處去搜尋去了吧,等會就回來了。要是有什么事,他們應該會開槍警示的。”我說道。
“不可能,只要出了我們射程的尸體,肯定都被敵人收集回去了,在這五百米的地方下能走多遠,四十多分鐘早就應該回來了,現在還沒有回來有可能是出事了,小心一點用不會錯的。”鄭強說完,從腰間拔出了手槍,命令所有人準備戰斗,小心防范。
睡著的人都被身邊的人推醒,鄭強的命令一個接一個的傳了下去,所有人都手握武器做好了戰斗準備。
我心里正覺得鄭強一天疑神疑鬼的,卷煙剛放到嘴里,準備吸一口煙的時候,只見一道寒光閃過,我連忙一個懶驢打滾,順勢滾到了戰壕底下,接著月色,我看到一個人手持一把刺刀,刺在了我剛才躺著的地方。
要不是我反應快,再加上鄭強剛才提醒過我,剛才就被這家伙捅個透心涼了。
這家伙見一刺刀沒有刺到我,從土里拔出刺刀,向我又刺了過來,我睡倒了戰壕底下,根本不好躲,我雙手在地下用力一摳地,雙腳用力對著敵人的腿部踢了過去,敵人被我雙腳踢的站立不穩,舉著刺刀對著我直挺挺的趴了過來,我趕緊側著翻了一下身子,讓臉和身體緊緊的貼著戰壕的墻壁,敵人趴到了我的身邊,我立馬一翻身,翻到了敵人的身上,躺著壓在敵人身上,我倆背部靠著背部,誰也攻擊不到誰。
躺在敵人身上,我感覺敵人雙手撐地,想站起來,我就也跟著站了起來,順帶在手里抓了一把土。
敵人和我一起站了起來后,我倆瞬間就一起轉過了身子,敵人舉著刺刀立馬就對著我發起了進攻。
我向后退了一步,對著敵人的臉部就砸過去了一把土,可能是土撒進了敵人的眼睛里,敵人一把手胡亂的揮舞著刺刀,不讓我靠近他,一只手用袖子擦著眼睛。
我趕緊從我之前躺著的地方,將我的大片刀抄了起來,大片刀一到了手里,我瞬間就涌現出了無限的戰意,血液也在瞬間沸騰了起來。
我趁著敵人眼睛看不到,刺刀胡亂揮舞的時候,從他刺刀揮舞的空隙中,一個直刺將大片刀,刺進了敵人的肚子里,接著將大片刀抽了出來,敵人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下,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敵人的突襲太突然了,我連叫敵襲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我終于騰開了嘴,但也不用喊了,因為所有人都已經在拼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