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腸東正愣神間,童建軍已經沖到近前,直接把他槍奪過來,用胳膊夾住了他的脖子。
孫光輝和大斌、旺旺也動作麻利拿下了另外兩個。
童建軍沖驚魂未定的林益民老婆點點頭,帶著三個家伙就向外走去了。
童建軍早就尋摸好地方了。
離林益民家不遠就有一條小河。
河岸雖然不算寬闊,但挺深,而且水流湍急。
到了河邊,童建軍向孫光輝他們幾個使了個眼色,便開始動手。
童建軍直接擰斷了肥腸東的脖子,一腳踹進河里。
孫光輝也心狠手辣,一刀抹了瘦猴兒的脖子。
旺旺和大斌則墨跡點,“酷嗤!酷嗤!”捅了金魚眼好幾刀,這才把金魚眼扔進河里。
完事兒后,旺旺和大斌都一臉興奮,孫光輝則若無其事地洗著刀。
童建軍微微皺起眉頭:“你小子殺過人吧?”
“嘿嘿,殺過畜生……”
童建軍起身往身后一看,只見林益民走了過來,到了近前輕輕嘆息。
童建軍把他拉到一旁:“他們一定會追查下來吧?”
“唉,不好說啊。”
“那就搬走嘛,眼下撥亂反正,大城市更容易討生活。”
“可我拖家帶口的……”
童建軍一把抓過林益民的手:“我們會幫你的……”
林益民攤開手一看,頓時嚇了一跳,他手心里是手指頭那么粗的一根金條。
“這,這使不得。”
“不用客氣,組織給你的。”
“啊?組織這么大方……”
“呵呵,那當然了。”
童建軍心說,有個有錢老哥就是好啊。
有了安家費,林益民和他老婆就開始張羅搬家了。
好在眼下是初春,年前的時候林益民就把大肥豬賣掉了,還沒來得及買更多的幼畜。
家里只有兩只雞、三只鴨子、一只大鵝。
童建軍和光輝他們三個就在這里住下來。
林益民抓緊時間收拾家當。
雞鴨鵝都宰殺了,犒勞童建軍他們幾個。
吃不完的就熏制起來。
三天后,林益民帶著老婆孩子離開了。
林益民的老婆背上背著、手里拿著,兩個女兒也背著小包裹。
林益民背上背著包裹,還推著一輛獨輪車。
從屋里出來時,林益民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如果不是情勢所迫,誰愿意拋家舍業啊。
童建軍忍不住安撫似地拍一拍林益民的肩膀。
他也不想林益民放棄家業,可沒辦法,得罪了那些歹人,不斬草除根,就沒法保兩個女兒周全。
再說,眼下越國也準備改開了,大城市里有更多的發展機遇。
林益民強做笑顏:“稍微等會兒。”
他轉身拿起火把向屋子里扔進去。
屋子里堆著柴火,又潑上了菜籽油,火把扔進去頓時燃起熊熊大火。
林益民的老婆忍不住哭了,林益民咧嘴笑著,過來摟著老婆:“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旺旺和大斌在一旁都忍不住嘆息。
光輝說:“老林啊,你不是咱華夏人嗎?”
“是啊,俺是秦川人咧。”
“哇,也是北方人啊。眼下,咱華夏正在改開,生活越來越富裕了,你干嘛不回去啊?”
“呵呵……”
還是那句話,但凡有點出路,誰愿意背井離鄉啊。
童建軍多少知道一點林益民的情況。
他十幾歲就逃出來了,家里肯定發生了重大變故。
那些年的事,不用問就知道,不堪回首月明中。
旺旺說:“俺其實挺喜歡這邊的,到處都綠油油的。不像咱那里,一年當中有七八個月都灰突突、暴土揚塵的。這兩天我感覺鼻子都好了。”
大斌也說:“是啊,這王八蛋,這幾天沒聽他打呼嚕了。”
旺旺有鼻炎,晚上睡覺時,呼嚕聲像打雷一樣。
到了這邊后,或許空氣濕潤的關系,他的鼻炎就漸漸好了。
林益民也有些得意:“是的呢!咱越國真是水草豐美、養人之地啊!稻子一年能種三季,山上長的,海里游的統統都是好東西。只要上邊不折騰,老百姓真的是衣食無憂啊!”
“是啊,哪里都一樣,上邊都愛折騰。等到快把船弄沉時,他們自己先穿好救生衣了,嘴里還在嚷嚷著,抓緊了!抓緊努力了!”
“唉……”
幾個人都忍不住嘆息。
童建軍和光輝他們幾個心狠手辣干掉了三個惡人,扔進水流湍急的河里。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有一個惡人竟然活了下來。
這就是金魚眼。
旺旺和大斌雖然也好勇斗狠,但不像光輝手頭麻利,“酷嗤!酷嗤!”捅了金魚眼好幾刀,竟然都沒捅到要害上。
按理說一般人捅這么多刀,再扔進河里,10條命也丟了。
偏偏這金魚眼命大。
他身上挨了幾刀本來已經昏死過去,可他被河流又卷到了下游的岸邊,被涼水一激竟然活了過來。
金魚眼把流出肚子外的腸子捋一捋塞回去,用手按著踉踉蹌蹌地朝岸上走去。
照理說,他這個樣子也兇多吉少,根本走不了多遠,下場還是難逃一死。
結果他又遇到個獵人,把他帶到治療牲畜的鄉村醫生那里,經過一番治療竟然活了下來。
能下地走動后,金魚眼連忙趕往縣城公安局報案。
越國的公安局跟華夏國類似,也有專門的帝偵部門,叫做帝偵大隊。
大隊長是個退伍老兵,也屬于特務連那種,叫武大隊。
武大隊帶領兩個手下到現場勘查一番后,沿著蹤跡向童建軍他們追來。
此時,童建軍他們已經走到大路上了。
林益民攔了一輛大卡車給了司機一筆錢,幾個人擠在堆滿貨物的車斗里,一路顛簸著朝河內趕來。
走在河內大街上,林益民一家興奮不已。
林益民老婆說:“咱們可以在那邊開個賣米線的攤子……”
林益民點頭:“嗯,我可以在旁邊烤洋芋。”
童建軍本來還想多等林益民些日子,等他全家完全穩定下來再說。
可沒想到他剛找到落腳的地方,便急匆匆地:“老王,咱們抓緊時間找你那個朋友吧。”
“你這邊不得先收拾收拾嗎?”
“沒事兒,俺家那婆娘你別看長得瘦小,可能干了。再說,山西離得也沒多遠,去去就回。”
“好吧,又得麻煩你跑一趟。”
林益民領著童建軍他們四個又趕往山西,尋訪阮六一的蹤跡。
一路上,童建軍又興奮又忐忑。
十年生死兩茫茫,沒想到戰友還活著。
可阮六一為什么不歸隊?
如果他不肯跟我走怎么辦?
在山西,一行人打探了三天,依然沒能找到阮六一。
原來,林益民獲取的情報有些過期了。
早在兩年前,阮六一就去往高棉了。
而高棉在越國的南方,這又將是一段漫長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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