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慕她們離開后,涂北山便入了夢。本以為如此疲憊,應該一覺睡到天亮才是,沒想到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有一個身影揮之不去。
涂北山感覺胸前一陣冰涼,猛然睜眼喝道:“誰!”
只見月光下,有著一位古典美人,坐在塌前,含情脈脈看著涂北山。
身著藍色飄渺紗裙,銀絲緊束細腰,露出誘人身姿。
藍蝶外紗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膚,晶瑩剔透的倒墜掛在精巧的耳朵上,散落肩上的青絲上有紅花狀的簪子。
略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嬌媚動人。
白蔥細指在涂北山胸上游走,紅唇輕顫:“公子~”
涂北山這才發現,是今夜自己覺得有問題的那名舞女。
如今兩人隔得極近,涂北山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幽香,只覺得心里癢癢的。
耳邊吹來一陣陣熱氣,涂北山只覺得最原始的欲望快要占據理智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涂北山連忙推開舞女的手,冷漠喝到。
那舞女被涂北山呵斥,立刻梨花帶雨,眼睛水汪汪的,令人忍不住憐惜。
“奴家只是一個苦命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為何闖入我都屋內?”
“奴家名為木婉清,今夜來是尋求公子的幫助。”
“木婉清?”涂北山喃喃道,又看木婉清紗裙若隱若現,甚至能夠看到里面雪白的肌膚,連忙轉移視線:“如此潔雅的名字,為何打扮這般妖嬈?”
聽到涂北山的話,木婉清咬著嘴唇輕顫著,眼邊還帶有淚光。
本應該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在涂北山看來卻是嫵媚動人。
“自己何時變成這樣了?”涂北山心中大驚。
涂北山疑惑看著木婉清,卻被木婉清魅惑心神的眼睛吸引住了。
只見木婉清長長的睫毛下,一雙大眼睛內含無限春水。
涂北山只覺得呼吸慢了下來…窗外的風慢了下來…一切都慢了下來…
“幻術!”涂北山猛然一驚,才發現木婉清已經伏在自己身上,兩人衣衫都已退去大半,涂北山發現自己的手還抓緊著對方的紗裙。
“你究竟是什么人!”涂北山警惕看著木婉清。
難怪只覺得不同尋常,原來中了此人的嫵媚之術!
見被涂北山識破,木婉清卻是沒有任何異樣,而是保持著先前的可憐的樣子:“魅惑公子并非我所愿,只是想讓公子幫我辦一件事情而已。”
“什么事?”涂北山仍然警惕看著木婉清。
“幫我殺掉顧少江。”木婉清在涂北山耳邊呵氣如蘭。
“為什么?”涂北山沒想到對方沖著顧少江來的:“你憑什么認為我會幫你!”
木婉清長發披肩,露出誘人的肩膀,咬著手指,眼中含有春光:“我這身體是全天下男人都想要的,用來伺候公子,公子可愿幫我?”
木婉清緩緩靠近涂北山,舔了舔誘人的嘴唇,手指劃過涂北山的臉龐:“至于為什么,待到事成之后,再告訴公子可好?”
“又來?”涂北山只覺得腦海一陣眩暈,才發現木婉清剛才又對著自己施展了幻術,“你究竟是誰!”
只見木婉清正經起來,一臉古怪看著涂北山:“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抗住我這么多輪的幻術?”
木婉清離開了床塌,站了起來,將衣服穿好,頭發束了起來,倒有一些圣潔出塵的意味。
“說出來嚇死你,我是鬼谷弟子!”涂北山將自己真實身份說了出來,希望以此震懾住對方。
不然一直對自己施展幻術,這誰頂得住啊?
對于涂北山的話,木婉清自然是不信的,鬼谷可是神秘莫諱的地方,就連自己的師傅,對鬼谷子也是十分畏懼,并且涂北山沒有理由告訴自己真實身份的。
“名字?”
“北山!”
“你呢?”
“木婉清。”
“真名?”涂北山有些不相信。
木婉清白了涂北山一眼,“信不信隨便你!”
說完便朝著屋外走去。
“等等!”涂北山喊道。
“怎么?剛才給你機會你不要,現在后悔呢?”木婉清調侃道。
“我勸你不要打顧少江的注意!他身邊也有妖巫,況且軍中守備森嚴,你一旦被發現小命不保!”涂北山冷聲喝道。
并不是真的擔心顧少江,而是擔心殃及到柳青庭。
只見木婉清走了回來,雙手撐在塌上,一雙大眼睛端詳著涂北山俊朗的臉,認真道:“我就當你在關心我了。”
“胡言亂語!”涂北山瞥過頭去,不敢相視。
木婉清輕笑一聲,便打開門,躍向對面屋頂,消失不見。
望著門外,涂北山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一晚上都不敢睡,怕那妖女又折返回來對自己不利。
第二天照例是楊慕來叫涂北山起來,看著涂北山一夜過去,臉上的疲憊都沒有消失,不由酸酸道:“怎么?就一夜的時間,公子想得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涂北山正在洗漱,便聽到楊慕的話,淡淡道:“昨天就不該幫你的,你這性子應該多被罵幾次。”
楊慕卻是低著頭道:“平日里自己都是規矩得很,大話都不敢說一句,唯獨對你才這般隨意……”
涂北山洗完臉,慢慢道:“隨意點好,才能露出真性情。”
楊慕聽完,不知道涂北山是在夸自己還是罵自己。
“柳將軍已經在府內等你了,顧元帥也在,你快些去吧,莫要讓他們久等。”楊慕催促道。
涂北山點了點頭,便一句話都沒有再說過,徑直走向柳府。
“北山,你來了?”
柳青庭湊到涂北山面前問道:“你怎么了?一夜沒睡?”
“近日多留意些,小心點。”涂北山小聲道,他怕那木婉清還不死心。
“北山,今日就要返回項城了?”顧少江看向涂北山問道。
昨夜他才是一夜未睡,對不能得到涂北山這樣的人物滿是可惜。
“嗯。”涂北山點點頭,他還要回去主持項城的事宜。
“你說的那個事情什么時候開始?”顧少江問道。
“應該就在近期吧,到時候顧元帥不必慌張便可。”涂北山也不確定時間,因為還要謀劃一番。
“那好,你項城雖小,卻能發揮重要的作用,以后還得相互照應才是。”顧少江委婉說道,還是想要再次拉攏涂北山。
“若是有朝一起與顧元帥決裂了怎么辦?”涂北山似笑非笑看著顧少江。
“你若不算計我,我顧少江定然不會負你!”
涂北山拱拱手:“那多謝了!”
臨走時,涂北山想了又想,還是回頭看向顧少江:“顧元帥平時里小心一些,就算在府內也多留神點。”
顧少江點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
顧少江還以為涂北山在讓他提防梁元,畢竟先前梁元就暗中派人刺殺過自己,如今已經徹底翻臉,恐怕還會故技重施。
涂北山見狀,也不好在多說些什么,當下騎著馬,便朝著項城的方向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