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涂北山身旁還跟著一個楊慕,所以掌柜就自動忽略了他。
“你們之間,誰叫北山?”掌柜喝到。
“我不是我不是!”那個猥瑣男子連忙澄清自己的身份。
啪!
掌柜一記耳光抽過去:“我當然知道你不是,消息說這北山是一個俊朗的男子,你也不瞧瞧你那猥瑣的樣子!”
本來聽到找自己,涂北山心中還是詫異了一下,不知道誰會在此暗算自己,誰知道聽到后半句話時,忍不住笑出了聲。
楊慕狠狠捏了一下涂北山的大腿,瞥了瞥周圍,小心翼翼道:“瞧把你夸得,不知道是不是你的春風債?”
涂北山的笑聲引起了掌柜的注意力,掌柜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冷聲對著眾人道:“你們也別高興得太早,本來我只是想殺北山一個的,如果沒人舉報或者承認,就通通殺光好了,總有一個是的!”
接著又蹲下身,一個一個盤問著,先不說這里面有沒有涂北山,就算有叫北山的,聽到要被殺,誰也不敢承認啊!
果然,當掌柜詢問了最后一個人后,臉色已經變得陰沉起來,看向眾人,“既然沒有人承認,那就都殺了吧,不然死的就是我們!”
掌柜的對手下說著,那些手下也紛紛點頭同意,寧可殺錯一千,不愿放過一個,那個女人的恐怖,他們可是記憶猶新啊!
當下所有殺手齊齊點頭,朝著屋內的旅客走去。
一股悲傷的氣氛彌漫開來,手無寸鐵的眾人,相當于是待宰的羔羊。鐵鏈纏繞的大門,將希望封閉起來,任由恐懼蔓延。
“怎么辦吶怎么辦吶!”有人哀嚎道。
“還沒有進城就遇上黑店了,我不想死啊!”
屋內的人都是普通人,很普通的那種,就連官府要處決殺人犯了,都會跑去觀望,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如今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才能感受到是多么的無力與絕望!
有人面臉蒼白坐在地上,等待著屠刀降臨!
有人發出不甘的怒吼,卻懾于對方手中的刀,不敢上前一步!
隨著屠刀越來越近,人群之中爆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把人之將死的恐懼表現得淋漓盡致!
“嗚嗚!我不想死,我還沒有嫁人呢!”一道女子的聲音從大漢身上響起。
眾人才發現這名女子和剛才那個大漢有著相同的體型,如果不是聲音,都誤認為是男人了。
看著那名肥胖的女子無助的哭泣,那名猥瑣男子咬咬牙:“我娶你!”
“你…嗚嗚,抱住我!”
猥瑣男子一臉悲憤摟過她!心里卻是想到:“反正都是死,就當積點陰德好了!”
角落里的兩個中年人也開始進行最后的道別。
“哥,去年你家的三百兩銀子,是我偷的!我看不慣你有錢了,才這么做的!”
“什么?!竟然是你?我…唉!算了…哥這幾年富了,也沒怎么照顧你,錢的事情就算了!”
一男一女面對死亡也開始相擁哭泣起來。
“相公!其實那天張嬸說的不假!我確實去找了王員外!”
“什么?!你…你居然!唉,虧我這么信你!”
“我…我當時鬼迷心竅,但我是真的愛你的,你會休了我嗎?你會原諒我嗎?”
“我…唉…當然是選擇原諒你!”
“還不出去?”楊慕捏了捏涂北山的大腿,見涂北山一直處于觀望狀態,而那些歹徒的刀已經逼進了那些無辜的人。
“我剛想出手的!”涂北山吃痛,拿來了楊慕的手,站了起來。
“我是北山,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我?”
要看就有殺手已經做好了揮刀的準備,涂北山站了起來,吸引了注意力。
“你?”掌柜的半信不疑,他不是沒有懷疑過涂北山,只不過那女人說過涂北山是一個人來的,如今看來,倒真的就是他。
“你自己承認的?”一個殺手將刀抗在脖子上,看著涂北山冷笑道:“你就不怕死?”
“怕倒是怕,不過對付你們,和踩死一群螞蟻沒有兩樣!”涂北山嘲諷道。
“我不知道你們背后的人和我有什么恩怨,不過我卻是知道你們一定得罪了他!”
掌柜一愣,見涂北山說的不假,“你怎么會知道?”
“你們要是不得罪他,他會派你們前來送死嗎?”
“因為對付我,和送死沒兩樣!”
涂北山一聲冷喝,一腳踹向木桌,木桌便直直朝著對方撞去。
“上!”掌柜見涂北山突然發難,當下也是大喝一聲,讓手下朝著涂北山殺去。
“哼!不自量力!”涂北山頭一偏,一把大刀砍過,抓住那人的手,拉扯過來,又一腳踹了過去。
見對方齊齊圍了上來,涂北山將長劍放在桌上,將身上的包裹壓在劍上,神色冷漠看著眾人。
身形一動將沖在最前面的那人,抓住手腕,朝著脖子一抹,灑濺滿地鮮血。
涂北山一氣呵成后,方才松了手,任由那人摔倒在地。
見涂北山出手如此狠辣,殺手們都感到膽寒,才發現對方果然有所憑仗!
“動手者皆死!”涂北山本以為會震懾住對方,沒想到殺手中冒出了一句:“不殺了他,我們就死!”
涂北山本來想借此知道誰是幕后黑手,無奈當下只得應對,出手擊殺對方。
只見涂北山一襲長衫,出手凌厲,且游刃有余,在外人看來是世家子弟,整個人風度翩翩。
“呃!”一個殺手痛苦的捂著手臂,因為他的刀被人奪了過去,刺穿了自己的手臂!
“一起上!”
不知道誰喊出了這一句,眾殺手皆停了下來,彼此點頭,突然齊齊圍殺過去!
涂北山見狀,運足氣力,掀起長衫腿褲,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便旋轉躍向空中,躲過了眾殺手都虎撲!
下落時,一個連踢,圍繞著周邊踢了一圈。等到落地后,眾人一片哀嚎,有的捂著頭有的捂著胸口,表情十分痛苦。
“你…!”掌柜撐在地上,一手捂著流血的眼睛,一手指著涂北山,十分憤怒。
下一秒,那個可怕的男子就已經突然臨近,將刀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究竟是何人所指?”涂北山冷聲問道。
又見掌柜臉色陰桀,眼神充滿怨恨。
涂北山不在意笑著,動了動手,將刀又逼近兩分,只見刀鋒已經觸碰到脖子上,溢出了一絲鮮血!
“你不說就是現在死,你若說了,我會放你走,如果時間還早的話,你們背后的人是追不上你們的。”
聽到涂北山的話,掌柜的神色開始緩和起來,表情有些猶豫。
涂北山冷笑一聲,手中的大刀直接扔了回去!
轟!
只見原本被鐵鏈鎖死的大門轟然碎裂!
不光是那些殺手被震撼了,就連客棧的旅客們也紛紛視涂北山為救世主!
“說出來,你們可以離開,不說則死!”
涂北山已經下了最后的通牒令,他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輩,只不過與殺了這些無足輕重的人相比,他更愿意去了解隱藏在背后的幕手。
“她很漂亮,也很可怕!她是地府的侍者,能讓你看到地府恐怖陰森的景象!”
掌柜最終還是吞吞吐吐的說了出來,只不過表情十分畏懼,冷汗直流,比起涂北山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還要畏懼!好像在描述一個夢魘一般!
“陰森景象?”涂北山輕聲念叨:“幻術?”
“難道是她?”涂北山很快便想到那個絕美的女人,木婉清。
當日在夜郡時,木婉清便說過要和涂北山去西瑾。只不過涂北山拒絕了。
不光是那枚可疑的流煙玉,還因為涂北山總感覺木婉清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個秘密可能是一場驚天陰謀!
“你們走吧!最后逃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了!”
涂北山開口說著,心中對掌柜說的話并無懷疑。
一個殺手猶猶豫豫的走到門前,見涂北山未做任何反應,當下大步射了出去。
其他殺手見涂北山果真有了放人的心思,紛紛爬起來,慌慌張張的逃了出去。
除了地上被涂北山擊殺的幾人之外,其余殺手均已慌亂逃跑了。
整個房間內爆發一陣陣歡呼聲,一群人喜極而泣,緊緊擁抱著身邊的人。
“哥,我們活下來了!”
“是啊,萬萬沒想到,我們竟然還活著!”
“太好了,沒想到我們兄弟倆能夠一起活著回家。”
“弟啊,那三百兩銀子算我借給你的吧…”
“啊??”
…………
“姑娘,對不起,剛才我太沖動了…”
“什么?!你不是說過要娶我的嗎?”
“我覺得…兩個人不應該這么倉促…”
“你…!”
…………
“相公,我們活下來了!”
“是啊,萬幸我們還活著!等等…你先別叫我相公!”
“怎么了呀?你不是說過你會選擇原諒我嗎?”
“你也說過,會永遠忠誠于我,不會背叛我,可是你竟然…!”
原本面臨死亡,已經放下一起的眾人,此時獲得重新,又表現出計較的樣子。
讓涂北山輕笑一聲,感嘆世間百態!
涂北山這一笑,迷惑了在場所有的年輕女子。
特別是涂北山出手氣度不凡,又豐神俊朗,更是她們的救命恩人,讓她們早已芳心暗許。
“這位公子,你可有婚配?”一名原本哭得梨花帶雨的姑娘,此時面帶潮紅,嬌羞問道。
“啊?”涂北山卻是啞然,不知道說什么。
看得楊慕氣得牙癢癢的。
你連拒絕都不會?是個姑娘送上門你都要吧?
此時楊慕已經將涂北山狠狠罵了一遍。
又看到那名姑娘看涂北山含情脈脈的眼神,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
有沒有婚配…
他也不能喜歡你啊!
姑娘你是個好人,這份痛苦就由我替你承受吧!
楊慕同情望了那人一眼,便拉著涂北山朝著走去,翻向馬背,看樣子,是朝著邊城的方向跑去。
而其余的殺手們,則是狼狽的朝著另一條小路逃去。
眾人一邊逃跑著,一邊回頭望去,生怕那個可怕的女人就跟在身后!
突然!一陣詭異的簫聲響起!
眾人臉色蒼白抬頭望去,只見月色下,一道身影在山頂之上翩翩起舞!
她儀態萬千,有著絕美姿容,美目流盼便讓眾人忘卻了呼吸!
此時蕭聲驟然轉急,美人以右足為軸,輕舒長袖,嬌軀隨之旋轉,愈轉愈快!
忽然自地上翩然而起,周圍跟有一群黑色的蝴蝶。
玉手一揮,數條綢帶輕揚飛出,伴隨著美妙的舞姿,宛如仙女下凡!
眾人都知道那道身影代表著什么,那是惡魔,是恐懼!
可眾人的雙腳仿佛扎了根一樣,連視線也被牢牢抓住,沒有離開身影。
“哈哈,哈哈!”山頂之上傳來動聽的笑聲,如同天上嬉戲打鬧的仙女一樣,有著牽魂引魄的魔力。
“呃!”
“呃!”
眾人聽到這笑語聲,頓時七竅流血,痛苦得捂著耳朵捂著眼睛,慢慢跪下去。
“還真以為我讓你們去殺他的?”木婉清輕笑一聲。
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美眸望向遠處,低聲道:“不過見你趕路的日子太過無聊,給你找點樂子罷了!”
說完,身影一動,在月光的照亮下,如同嫦娥仙子一樣,脫離人間,消失不見!
而路上則留下了保持著驚嚇過度表情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