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山也不知道楊慕到底扎了多久的馬步,不過看樣子是累的不行,當下一手攙扶著楊慕朝著府內走去。
由于兩人走得相當緩慢,等到進入大堂時,周圍已經站滿了人了。
只見陳宇閻雙鄧羅,還有其他千夫長價格的將領和鄭曉宇等人,都已經圍在一張巨大的圓木桌周圍了。
只不過涂北山未來,眾人也沒坐下去。
只見圓桌周圍,站著幾堆人,左邊的三人正是鄧羅閻雙和陳宇,右邊的則是曾經浩和祝有傅,還有兩人是涂北山素未謀面的,估計是陳宇他們新提拔的。
“諸位,久等了,坐!”
涂北山看著眾人都在等著自己,當下抱著歉意笑著說道。
“慢點!”涂北山扶著楊慕坐在凳子上,才看到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看著他們。
鄧羅自然明白眾人心里在想著什么,這種尷尬的情況下,自然要有人點破。
好在鄧羅和閻雙曾經見過楊慕,沒有其他人那么驚訝,記得那時候楊慕還是跟著柳青庭一起來的。
閻雙比較老實,倒沒有鄧羅那般心思縝密,只見鄧羅起身給涂北山倒了一杯茶水,裝作漫不經心道:“我們已經見過楊慕姑娘了,先生還得給他們介紹一下。”
涂北山端著茶杯有些尷尬道:“咳,那個,這是楊慕,城主夫人。”
涂北山言簡意明,有些尷尬,倒是楊慕落落大方道:“諸位,你們好!”
“城主夫人好!”眾人看著這個小姑娘笑意盈盈道。
城內除了侍女,倒還真沒有什么女孩子了,所以在坐的將士們都對楊慕格外客氣。
涂北山轉開話題道:“對了,鄧總管,你那邊已經安撫好了嗎?”
涂北山想到剛才薛皖還帶著人搬銀兩給鄧羅送去,看架勢應該要折騰到很晚,沒想到此時鄧羅已經坐在席中了。
鄧羅嘆息一聲,“哪有那么容易啊,還有十里街坊尚未到訪,不過我已經交給薛皖去做了,這小子可靈活的很!”
鄧羅似乎對薛皖評價很高:“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常,不過可是精通人情世故,交給他去安慰犧牲將士的家屬,我也放心。”
涂北山點點頭:“難怪我沒見到他,先前讓他告訴你晚上府內一聚的時候,順便叫了他也一起來。”
“這倒是我不知道了!”鄧羅有些錯愕,“先前我把事情交待給他的時候,見他未有異樣啊!反而很欣然就接受了。”
陳宇來了這么久,和眾人也較為熟絡,見鄧羅錯愕的樣子,不由哈哈大笑。
“鄧總管,你不是也說了別人精通人情事故嗎?”
陳宇笑著看向鄧羅:“你是他的上司,你交給他的事情,就算他一百個不情愿,也會笑嘻嘻的接受的。”
“只不過,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哪個角落里咒罵著你呢!”
陳宇話音剛落,與此同時鄧羅恰好打了一個噴嚏,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吃菜吃菜,小心涼了!”鄧羅為掩飾尷尬,催促著眾人吃東西。
看著一大桌的美食,眾人大口朵頤著。
雖然僅僅是一桌菜,不過豬羊牛魚各類肉食應有盡有,還有銀耳湯等甜品,可以說滿足了在坐眾人的口味。
就算在做的各位,比如陳宇等人,身居高職,不過也和其他士兵一樣,都在軍營里吃著統一的伙食。
像今日能吃到這么豐富的一桌子食物,都是沾了涂北山的光。
而楊慕跟著涂北山趕路這么久,風餐露宿的,早已饑腸轆轆,此時正吃得不亦樂乎,也沒在意自己的形象。
涂北山一邊小口吃著東西,一邊偶爾用手巾替楊慕擦拭著嘴角。
“對了,陳公子,這么久了,你回去過混元郡嗎?”涂北山突然問道。
“陳公子?”陳宇左右看了一眼,仿佛涂北山是在叫別人一樣。
“北山城主出去一趟,倒是變得不一樣了,居然公子公子的叫著,這樣戲弄陳某合適嗎?”陳宇幽幽說著。
涂北山哈哈大笑:“口誤!自罰一杯!”
“今日陳某被北山城主高稱一次,也敬酒一杯,哈哈!”
陳宇笑著說完,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眾人看著兩人哈哈大笑。
美酒下肚,涂北山和陳宇對視一眼,發現如同多年的老友一般,相處得自在隨意。
偶爾想起了當年混元郡的恩怨,如同做夢一樣,不知不覺兩人以從青澀少年,已經走到了今天。
一個是心系涂室,以匡扶涂室為己任。一個沒有那么大的志向,只是狠透了劉冶,想要反他。但因此,卻讓兩人走到了一起。
帶著酒意上頭,陳宇才苦笑道:“不敢回去啊!若是被發現,怕牽連我父親!”
涂北山安慰道:“早有一天,我們項城的部隊,會踏上京都的土地,到時候你也有能力庇佑你的父親了!”
一個小小的項城,如今只有一萬多人,說要踏上京都的土地,不管是誰,聽到這話都會極為不屑的恥笑他!
畢竟京都王劉冶,可以擁有幾十萬大軍的!放眼整個涂國,能與他抗衡的就只有親王涂墨平和鎮北候王碩!
若是以前統一的井嶺勢力,或許有資格抗衡,但如今的井嶺,卻是沒資格說這話的!
要知道,項城都未能在流州立足,更不要說與顧少江等人抗衡,連與京都王劉冶對抗的資格都沒有!
別人一個先鋒部隊就能碾壓你滿城軍隊,這樣的差距,還說有朝一日攻破京都?若是隨便放一個人在這里,只要是了解天下局勢的人,必定捧腹大笑!
可是在坐的眾人,聽到涂北山的話,心中瞬間揚起斗志,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緣故,眾人總覺得能夠跟著涂北山干一番大事業!
“說說我不在的時候,井嶺發生的事情吧。”涂北山看著眾人道。
眾人將自涂北山走后,再到馬均羅況攻打流州的事情,一五一十說給了涂北山聽。
“顧少江沒有聲援過我們嗎?”
繞是眾人說的云淡風輕,涂北山也不由心悸,一陣后怕。
“沒有。”鄧羅搖了搖頭,“我曾經派人去過際州,不過顧少江聽說你還沒有回來,未曾表過態。”
“這個顧少江…”涂北山喃喃道,自己去際州的時候,顧少江可是表現得和自己親近得很,自己一走,這人就變了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