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鄧羅語出驚人,讓興林城來使不由失色!
“鄧總管,您沒開玩笑吧?”
鄧羅臉上帶著一絲溫怒,“你覺得我為什么要開玩笑!”
“您既然要我們投靠項城,又為何要殺人誅心呢!”
鄧羅冷笑一聲:“你知道越王勾踐的故事嗎!”
“知道。”
“若是不殺掉興林城內有威望的將士,待到我們千辛萬苦幫你們退卻強敵,你們的城主帶著將領振臂高呼,反叛出項城,這樣的苦,我們該找誰說去!”
“只有殺了那些將領,才會讓興林城的士兵安心呆在項城,也讓我們項城放心。”
“至于如何殺,那就要讓你們城主做得不動聲色了!我們可不想背這個鍋!”
“至于你嘛…”鄧羅上下打量著那人,“見你也是個人才,可以留著一命,日后來我府中做事!”
見鄧羅不光心意已決,甚至連自己的去路都想清楚了,興林城的使者忍不住苦笑:“鄧總管,不會出現這種事情的,我們……”
只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鄧羅不悅的聲音打斷,“不愿意?那沒得談了!”
“請回吧!”
鄧羅冷漠的說著,讓興林城的使者如墜冰窟。
“我回去問問城主吧,不過我想他是必定不會同意的!”
興林城的使者只能這么苦笑回應道。
若是城主是貪生怕死之輩,早就可以棄城投降,照樣可以抱住一命。
同樣是背負著罪名,把自己的部下殺掉,跑來項城當人質?
只要不是傻子,都會寧愿選第一條路。
使者對著鄧羅鞠躬作揖,準備離開,便聽到一聲清冷的聲音:“慢!”
興林城使者聞言,見又走出來一位氣宇軒昂神采奕奕的青年,待到鄧羅喊了一聲城主后,這使者才恍然大悟,料定這才是正主。
“北山城主,既然貴城已有條件了,那么我就得回去告訴城主,看他是否同意了。”
使者心灰意冷的說著。
“鄧總管來的晚,不知道興林城與我項城的淵源吶!”
涂北山走過去拉著那興林城使者的手親熱說著。
“當日與洛陽君一戰時,王城主曾送來幾百套盔甲!在我部率軍追擊敵人時,王城主還親自帶人駐守在項城城下,怕我軍內部空虛,受到賊人的偷襲!”
“這樣的情誼,鄧總管不知道,我可是歷歷在目啊!”
使者見對方拉著自己,如同多年老友一樣熱情說著,在對比鄧羅先前的冷漠,突然有些不適應了!
“可,鄧總管剛才說…”
使者看了鄧羅一眼,便低頭輕聲說著。
“嗨!”涂北山一臉真誠道:“那是鄧總管投奔項城來的晚!不知道項城與興林城曾經患難的情誼!”
“故,開出的條件有些過分了!”
“那北山城主的意思是…?”使者心中一緊,突然覺得事情有轉機了!
“先前我不在流州,不知道興林城的困境,如今我回來了,興林城有難,我自當全力幫助!”
涂北山揮了揮衣袖,激昂慷慨的說著,聽得這使者差點老淚縱橫!
只是他還來得及說一些感激的話,便聽到鄧羅急聲道:“城主!莫要招惹大敵啊!如今亂世之中,哪里還有道義可言吶!”
聽到鄧羅的話,使者心中一涼,期待著涂北山的決定。
只見涂北山不悅看著鄧羅,皺眉道:“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么簡單的道理,鄧總管還不知道嗎!”
“可是…!”
鄧羅忍不住還想說什么,卻被涂北山冷聲打斷道:“可是什么!我意已決!勿再多言!”
使者心中大喜,連忙躬身道:“北山城主當真仁義!”
使者話音剛落,大堂內咚咚又涌現出幾人,直接半跪在地上,抱拳對著涂北山一臉悲憤道:“城主!我同意鄧總管的話!”
涂北山看了那人一眼,十分無奈道:“閻統領!你這又是何必呢!”
使者見涂北山稱呼那人為統領,心中頓時一涼,統領在軍隊里的職位已經很高了,他都反對了,那怕真的會無功而返!
只見陳宇陡然擼起袖子,露出今日大戰時受的傷,對著涂北山心灰意冷道:“城主!我這個職位是上了無數次戰場,拼了半條命才換回來的!”
“若是就那樣輕易把興林城的人收下,他們必定只會聽原來上級的話,哪里還會聽我的命令?”
“如此一來,輕則營中結黨營私,重則軍心潰散!”
“請城主三思啊!”陳宇高聲喊著。
涂北山為難看了一眼興林城的使者,剛要蠕動嘴唇,又聽到其他的人均是高聲符合著:“請城主三思吶!”
“若是城主真的一意孤行,怕是已經不把我們這群老將士放在心上了,既然如此,就讓屬下離開好了!”
“屬下也不會投奔其他人,只會找一個清凈點的地方耕地,過著清閑日子!”
涂北山十分心痛的說著:“閻統領大才,怎能說走就走呢!”
陳宇心灰意冷道:“讓屬下同閻統領一起離開吧,日后干農活也有個伴!”
“屬下也這么想!”
“屬下也這么想!”
其他幾人高聲符合著。
弄的涂北山實屬無奈,看著興林城的使者嘆氣道:“這些跟著我一起闖到現在的兄弟,都反對,這可如何是好啊!”
涂北山又看著半跪在地上的眾人痛心道:“若不援助王城主,又違背了道義,實屬進退兩難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一名妙齡女子緩緩走出。
那女子柔聲道:“夫君,我倒是有一個可以讓你能所能及,又不違背道義的好方法!”
“什么辦法?”
楊慕看著眾人說道:“現在諸位將軍擔心的不就是,日后興林城的士兵有反叛項城的隱患,所以才說這番殺人誅心的話。”
“要是王城主能夠心甘情愿來投誠,自然就無這等顧忌了,諸位將軍說是不是?”
閻雙有些不情愿道:“誰知道王翼文是個什么人啊!若是當面一套,背著一套,豈不是養虎為患!”
“住嘴!”涂北山喝道:“王城主高風亮節,英雄俠義,豈會是這種人!”
被涂北山這么一喝,閻雙當即閉緊了嘴巴。
“可是怎么才知道他是不是真是投誠的?”陳宇雖然見閻雙被呵斥了,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楊慕笑著道:“這就看王城主怎么行動了。”
涂北山看著使者問道:“你覺得呢?我想以王城主的興明,證明這一點應該很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