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江也知道兩人關系非同尋常,涂北山現在是關心則亂,于是耐心解釋一番。
“王碩橫掃北境后,心里已經已經不將青庭兄放在眼里了,又怎么會如此大費周章給他下套?”
“此時天河戰場已拉開序幕,雙方都堆積兵力在天河,大戰一觸即發,這個時候,王碩是萬萬不會分心的。”
“陸生云這個蠢貨,如此行事,涂炭生靈的還是天河。”涂北山想到陸生云,不禁冷哼一聲。
當初陸生云若是有魄力,相信他的話,那么天河斷然不會成為別人的附屬地。
只可惜陸生云自認為和王碩講條件,賺大了。在涂北山看來,陸生云目光所及,不過短寸之間。
眼看就要進入際州了,顧少江寬涂北山的心道:“青庭兄忍辱負重這么多年,定然不會莽撞行事的。”
“他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放心好了!”
涂北山只能點點頭,跟著顧少江進了城。
顧府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派,不過顧少江作為際州之主,那怕是一間平頂屋,也讓人生畏。
這就是權利與地位帶來的好處。
顧少江帶著涂北山進入了顧府,顧府中的仆人們紛紛偷窺著涂北山。
心想這年輕人終究是什么來頭,讓顧元帥這么禮待。
不過卻有少數人看到了楊慕的同時,也想起了當日慶功宴時,這個年輕人就同柳將軍坐在上席。
與楊慕交好的那些下人,見楊慕與這年輕人關系甚密,不由紛紛好奇。
他們知道楊慕離開了一段時間,只是不知道楊慕去了哪里。
如今看到楊慕與這豐神俊朗的年輕人在一起,還以為楊慕被大戶人家的公子看上了,又投過去羨慕的眼光。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他們作為顧府的仆人,無論俸祿還是待遇,都是外人極為眼紅的。
一人的收入可以福澤家人,可是終究逃脫不了仆人的命運。
顧府還好,在一般的世家之中,稍有姿色的侍女淪為公子的玩物是常有的事情。
顧少江為人正派,有雄心,不屑于干這種荒亂之事。不過府役都是有契約的,等到這些侍女能夠脫離顧府已是人老珠黃。
有的難耐寂寞之心,便同其他的服役結為連理,二人都在顧府做事情,在這屋檐下,相互依偎,相互照顧。
這種事情很常見,而府主一般都不會去過問的。
像楊慕這樣能夠嫁人有自由生,正是她們所羨慕的。
顧府正堂寬廣典雅。
房間四角立著漢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墻壁全是白色石磚雕砌而成,玉石雕成的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艷的綻放,青色的紗簾隨風而漾。
涂北山隨意打量著這裝飾得富麗堂皇的顧府,心里沒想到顧少江對這些感興趣。
若是常人看到這一幕,估計眼珠子都驚呆了。可涂北山也自幼在大涂帝宮長大,見到的奇珍異寶不必顧少江少,在這房間下,只有一個想法:奢華。
“沒想到顧元帥對這些身外之物感興趣。”
涂北山坐在椅子上隨意說著。
“人活在世,求的就是一個舒服。雖然金銀珠寶在我眼里微不足道,但能裝飾一番,心情總是好的,”
顧少江笑著說道,接著看向楊慕親切說著:“小慕啊,你就隨意在府中逛逛吧,等我和北山將事情談完,我還有話要對你說。”
“是的,元帥。”楊慕并沒有因為涂北山的關系,就對顧少江不敬,此時聽到顧少江的話,便恭敬鞠了一躬,看了一眼涂北山,便轉身離去了。
涂北山見顧少江這樣稱呼楊慕,心中覺得十分蹊蹺。
楊慕之前也和他說過,顧少江對她還算不錯,不過關系并不親近,楊慕雖然照顧小公子,不過卻是話都難得和顧少江說上兩句。
此時再聽到顧少江稱呼她為小慕,心中覺得有些奇怪。不過轉念一想,顧少江消息靈通,應該知道自己和楊慕結為伴侶的事情,當下也就釋然了。
“顧元帥,我這次來是有三件事情。”
待到楊慕走后,涂北山開門見山說著:“第一件事情就是柳將軍的事情,不過先前在馬上,顧元帥也與我說了。”
“第二件事情,便是楊慕的事情,我與楊慕在西瑾途中暗生情愫……”
涂北山話還未說完,便見顧少江笑著擺斷涂北山。
“關于小慕的事情,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不過不急,先說第三件事情吧!”
“好!”涂北山點點頭,“第三件事情就是想問問顧元帥對羅況馬均二人攻打流州的事情作何感想?”
“我想顧元帥不會看到井嶺有人一家獨大的局面吧?”
“流州雖然弱小,不過也有六城,占據大量的土地。”
“若是流州落入他們手中,梁元再與其聯手,遭殃的就是顧元帥你自己了。”
“這件事情,我確實考慮過。”顧少江看著涂北山道:“實不相瞞,我的眼線遍布井嶺,很早便得知了這兩人出兵攻打流州的消息。”
“但,流州我只看重你!”顧少江看著涂北山認真說著:“若是項城被攻了,我定會立即出兵相助。”
“若是其他幾城,我則選擇觀望。”
“為何?”涂北山不解。
“我只與梁元有過節,和他們卻是井水不犯河水。”
“況且他們沒有針對我,而是攻打流州,若我出手干擾,就是主動與他們結下仇恨,這樣不智!”
“況且任憑他們聯手,我際州兵強馬壯,死守還是做得到的!”
涂北山笑了笑:“爭霸天下這件事情,哪有趨利避害一說?”
“若是真如顧元帥所言,倒不如做個無憂無慮的富商來得痛快。”
“妻妾成群,豈不美哉?”
面對涂北山的調侃,顧少江笑了笑,“這只是我以前的想法,如今看到你回來,我便改變了想法!”
“哦?什么想法?”
“與你聯手,一同井嶺!”顧少江雙目露出神彩,看著涂北山認真說著。
涂北山身軀一震,雖然知道顧少江肯定不會這么好心,有所圖謀,沒想到打在自己頭上來了!
涂北山嘴角微揚,看著顧少江道:“顧元帥為何如此看重我?”
“當日初見,觀其貌,感你絕非池中物,機遇一到,自當順勢化作龍。”
“藐視清道令,與洛陽君一戰,以少勝多,杯酒退強敵,讓我感嘆你的運籌帷幄,雄才大略。”
“最重要的是…”
顧少江看著涂北山意味深長的笑著。
“是什么?”涂北山目光灼灼看著顧少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