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宿舍317。
陳旭從衣櫥里拿出之前定做的西服，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
“還好沒有霉味，要不然又得送去干洗。”
他拎著衣架，把西服擱在身前對照鏡子左看右看，還記得最一開始穿正裝時候的別扭，現在他覺得自然多了。
他轉頭看向三個室友問道：
“宣講會的時候，我還穿這一身，不錯吧？”
馮峰笑道：
“你是主角，你穿啥都行。”
老宋說道：
“還是穿格子衫比較合適。”
陳旭笑道：
“我這趟又不是去面試程序員工作的。”
老宋奇怪道：
“那這個宣講會到底是干嘛的？”
陳旭解釋說道：
“對我來說，應該是賣算法之前的預熱。”
茍鑫聽到這茬，便搭話說道：
“穿針織套頭衫，牛仔褲最好。”
陳旭皺起眉頭，看向茍鑫說道：
“你說的是喬布斯的專屬搭配嗎？”
茍鑫撇嘴說道：
“對，就是那個不懂得編程的大忽悠，有了他口才的光環加持，保證你能把算法賣出天價。”
馮峰白了一眼茍鑫說道：
“不知道你對喬布斯有意見還是對九日有意見。”
陳旭擺擺手示意自己不介意，他說道：
“就穿這件正裝吧。”
馮峰看著陳旭在照鏡子，戲謔道：
“你去約會的時候都沒這么正經地捯飭自己。”
陳旭一邊看著鏡子整理頭發，一邊說道：
“你懂什么，這次要在幾千人面前宣講呢，對了，我要不要去剪個頭發，顯得精神一些。”
“隨你。”馮峰撇撇嘴。
陳旭想起什么，說道：
“對了，舉辦方給我留了三張入場券，你們要不要去？”
“真的啊？是前排的嗎？算了，是不是前排無所謂。”馮峰一下來了興趣。
老宋也站起來走到自己衣櫥跟前開始挑衣服。
茍鑫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上次去面試時候買的正裝似乎又要派上用場了啊。”
宿舍里，四個大男生搶著在僅有的一面鏡子跟前試衣服。
宣講會這天一大早，317宿舍大門一開，走出來四名西裝革履的男人，氣勢全開。
隔壁宿舍趿著拖鞋拿著茶缸刷牙正要去樓下打熱水的同學經過這里，看到這一幕，呆站在原地，嘴里冒著牙膏的泡沫。
“你們一起去面試的嗎？”有人開口問道。
馮峰大罵道：
“面你個大頭鬼，咱們是要去怕踢，上層人士云集的怕踢。”
撂下這句，四人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宣講會是在金陵的一家五星級大酒店的一整層的會議廳，會議開始前，在另外一層有酒水餐飲自主供應。
陳旭幾人學著樣，端著一杯香檳，裝模作樣地圍成一圈，友好地交談。
裝得累了，就去餐桌那塊端著盤子找東西吃。
來參加宣講會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都過來找陳旭攀談，不管認不認識，都能和陳旭搭上話。
馮峰幾人便被排擠到一旁，站在遠處看著陳旭和那群商業人士談笑風生。
“你看九日旁邊那個人的西服，看著就很貴。”
“我的天哪，那個女人的裙子也太暴露了，九日站在她對面竟然能管住自己的眼睛。”
陳旭偶得空閑，來到馮峰幾人跟前喘口氣，說道：
“社交真的煩。”
馮峰調侃道：
“我看你應付得很好嘛。”
陳旭搖搖頭說道：
“那是因為他們有意結交我，他們都是混跡職場多少年的老狐貍，所以談話怎么都能進行下去，如果是我去結交別人，估計就難咯。”
這時，會議組織方的負責人找到陳旭，說會議半小時后開始，現在讓他去后臺熟悉一下流程，待會不會出問題。
陳旭點點頭，跟馮峰幾人交代幾句便跟著負責人去了后臺。
等了一會，這層所有的參會人員都在酒店職工安排下有序進場。
馮峰幾人坐在第三排中央，很好的位置，馮峰眼尖，一眼認出來第一排的程校長。
“看，咱們學校的總校長。”
“臥槽，旁邊那個是李彥宏嗎？”
“你小聲點，沒見過世面的樣，我下次都不稀得帶你出來。”
“呸，是九日帶我們出來的。”
三人壓低聲音聊著天。
不一會，會場座位席的燈光變暗，臺上的聚光燈亮起，陳旭入場。
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陳旭穿著正裝，手里拿著一個小牌，像是提詞器。
在他背后是一面巨大的幕布，投放他今天的宣講題目：基于人工智能機器學習的自動駕駛算法。
陳旭開始演講，配合后面的幕布，從算法思想講到數據庫搭建，講得很細。
講到算法精髓的地方，臺下一片驚嘆和鼓掌聲。
馮峰轉頭說道：
“你們能聽得懂嗎？”
老宋說道：
“裝作能聽得懂。”
“別說了，快跟著一起鼓掌，要不然人家就發現咱們是水貨了。”
宣講結束，后面是提問時間。
在關鍵的時候，有人問這個算法能值多少錢。
陳旭笑道：
“算法這個東西值不值錢不在于算法本身，而在于市場，我想問在座的各位，你們認為這個算法值多少錢？”
提問的人首先說道：
“我覺得至少值五百萬。”
觀眾席響起一片笑聲和唏噓。
提問的人促狹道：
“我也不太懂，我就是隨便報個價，在我眼里五百萬已經很多了。”
這時，又有人喊道：
“我覺得值一千萬。”
陳旭看向說話的人，笑道：
“是來自奇瑞汽車制造的趙先生嗎？”
說話的人便站起來點點頭致意。
這時，另外一個方向站起來一個大叔，說道：
“北汽報價，至少值三千萬。”
馮峰看著會議現場變得火熱，驚嘆道：
“北汽大佬啊，國內第一汽車生產商。”
老宋說道：
“我怎么覺得這個宣講會有點變味了？”
馮峰笑道：
“管他呢，反正這部分我能聽得懂，比之前的有趣多了。”
第一排的百度李彥宏站起來說道：
“百度這幾年一直在研究人工智能，依我判斷，不論從算法思想上，還是市場價值上，這個算法都不會低于五千萬的價值。”
李彥宏是名人，他一開口，會議現場的氣氛達到了。
不遠處一個不咸不淡的聲音響起，壓過了現場的竊竊私語：
“特斯拉現任周衛東，報價兩個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