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裂的道路上,利維亞騎在馬上雙手拿著簡陋的地圖看著。
“按地圖上標記,沿著道路再有半天應該就能到旭日平原了,一個能在天黑之前到頌卡尼。”
確定下來,利維亞輕輕一揚韁繩,小腿輕觸馬腹,身下的棕馬重新小跑起來,沿著道路潛行。
這是第二天的早晨,
不知道該說利維亞運氣差還是運氣好,
他之前的道路其實是有些偏離的,畢竟只是按照著太陽的方向走,肯定不會很準確的,只不過稍微偏的有些離譜了。
在昨晚往南邊的大致方向驅馬小跑了半個小時左右居然看到了一條溪流,本應該要在第二天趕路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能看到的溪流,雖然位置不是那個位置,但這的確的計劃中位置溪流的上一條河段,于是錯愕之后他連夜順著溪流往大致東邊的方向連夜前行。
最終也就是到在現在的這個位置,第二個目標點,科恩草原通往旭日平原的道路。
道路可能因為有段時間沒有人走了,兩邊的邊緣都開始長出了雜草,估計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將四分之一的道路重新變為草原,而道路的中間則因為這段時間一直沒有雨水,又臨近冬季天氣太過寒冷,開始凍得干裂開來。
可能會對那種商隊和大的隊伍造成影響,畢竟馬車牛車行駛在這種道路上容易車輪卡著或者馬匹崴腳,不過對利維亞倒是沒什么影響,他只要沿著道路的方向到平原就行了,可以不走道路,走道路兩旁的草地。
驅使著棕馬從道路上轉到草原上繼續前行,利維亞心里默默的繼續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在凌晨天還未亮趕路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疑似“女巫”的黃色光影和巨大的毒蟾蜍和奇諾席發生的事情,雖然他不打算摻和進去,也覺得最好不要清楚其之間的事情,但這并不妨礙他猜測一下。
猜測身份又不是去搞清發生的事情,難不成那個‘女巫’的背后還是一個隱秘的勢力,要真是的話,也不至于事情鬧得這么大奇諾席還在和她們對抗著,頂多就是一個這個世界普通的超凡勢力和一個地方不大不小的領主發生了些什么。
這對利維亞去猜測她背后的勢力并沒有什么關系,既然不是什么龐大隱秘的勢力,那超凡圈子里應該是屬于眾所周知的勢力之一,也就他這個穿越而來的“特殊超凡者”不知道。
昨晚的對話中,他明顯的察覺到她對他不知道其身份有些詫異,這說明他的猜測其實有一部分的對的,至少在超凡圈子里,她和她背后的超凡勢力確實是被大部分超凡所知的。
“女巫,有劇毒的蟾蜍……”
既然能和奇諾席有矛盾,那自然不會離得太遠,要不然以科瓦格為例子,在被王國那邊變相‘放逐’的情況下,也就在數十年前靠著較大的畜牧業勉強和外界有著交流,而從近些年來怪物叢生后不但商隊運輸受限,畜牧業也一年不如一年來看。
要比科瓦格情況更差的奇諾席想來是不可能和周邊以外的勢力發生矛盾的,那么……
想到這里,利維亞伸手從懷里拿出了剛剛收起的地圖,小心地展開。
埋骨之森,北境之壁,巫登沼澤,旭日平原。
科恩草原的四周就這幾個地方,首先埋骨之森可以不可能了,那地方作為人類禁地,強大的巫師估計都能難在里面生存,更別說一個超凡勢力了,就算有,奇諾席也不可能跑去那種地方招惹別人。
那么、下一個,北境之壁……
看著地圖利維亞搖了搖頭,從德隆口中和書上他得知,北境之壁幾乎完全被那位寒風大公所掌控,據說北境之壁正是當初寒風家族駐扎下來,為薩瓦王國抵擋北境的怪物和野蠻人從而得名的,地區其實不大,且全被寒風領給覆蓋了,基本上不可能存在除了官方以外的超凡勢力。
巫登沼澤……
利維亞看向了地圖上占據了西南大多劃分的地方,這是最有可能的地方了。
他想起了昨晚看見的那只巨大癩蛤蟆或者說是毒蟾蜍了,那種東西想來也只有在沼澤之中最常見了,而威爾之前好像也是說要去巫登沼澤那邊給一個巫婆送信。
這一刻,利維亞腦海中的種種信息迅速連接在了一起,其實這早就顯而易見了,只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利維亞作為當事人一時陷入了一個盲區,沒能想明白而已。
而且昨晚那個女巫和蟾蜍看似離去,但他敏銳的感知卻感覺到在他驅馬向南的時候一直有什么在跟著他,雖然這種感覺很淡,但他還是感覺到了,直到快到溪流的時候那種被跟著的感覺才消失,這也是昨晚他沒有集中精神去想的原因。
現在想來,應該是那個女巫不放心,特地跟了自己一會兒,確定自己不打算摻和進來之后才離去。
在慢慢分析后,利維亞最終確定下來,昨晚那個女巫和她背后的超凡勢力應該位于巫登沼澤,說不定威爾送信的那個巫婆也是這個超凡勢力的一員,畢竟同屬于巫師,也都在巫登沼澤,基本上不存在陣營對立的情況。
要知道一山不容二虎,超凡者之間也肯定不會容許旁邊有不跟自己一伙的人一直存在著。
既然確定下來,利維亞的好奇心也就沒有那么重了,將地圖收入懷中,他抬頭望向太陽和前方,雖然草原和平原的地形地勢環境差別都很大,但也難保萬一走錯地方呢。
就這么一邊確定著方向矯正著,一邊驅馬馳騁起來……
他背后的另一邊,奇諾席之外的一片草地之上。
“你那邊昨晚發生了什么。”
身著古怪服飾,披著龐大灰袍的人影開口道,抬頭露出了一張極其蒼老的女性面孔,奇怪的雖然看上去非常的蒼老,但聲音卻如同二八年華的少女一般悅耳清脆。
“回巫祭大人,是科瓦格那個青年的獵人路過,和那南邊那個標記發生了一些沖突,殺死了標記,不過他并沒有摻和我們和奇諾席之間事情的意思,我就警告他一番后讓他走了,之后我跟著他也確實發現他遠離了這邊,現在想來已經遠了。”
蒼老人影對面身著翠綠和黃斑相交衣物的女性半跪著說道,從氣息上感知應該就是昨晚和利維亞對話的那道黃色光影背后之人。
從她的外表看上去大概三四十左右,因為她的臉上似乎有一層薄紗,使她的臉龐似乎在不斷變化著,無法讓人確定下來,只能判斷出大概在三四十左右。
“嗯,下去吧,明早晨時繼續匯報情況,儀式就在這幾天完成了,我要看看奇諾席的那個小家伙能依靠著祖上傳下來的秘寶躲到幾時,居然敢派人來投我們的寶物……真是,不知死……。”
蒼老巫祭面無表情的平淡說著,到最后聲音越來越小,直到聽不見。
對面的女巫沒有說話,帶著身后草叢中隱藏的蟾蜍離開了這里。
蒼老巫祭緩緩轉頭看向了奇諾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