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幫忙跟你家幫主說你丐幫和我姓李的素來河水不犯井水,我一直仰慕貴幫英雄了得,只是無緣謀面,難聆教益,實感抱憾。”
李莫愁出手狠辣,聲音卻是特別柔合,叫眾人提不起欲殺后快之心。
兩丐互望了一眼,心道你說得倒好聽,怎又無緣無故的突下毒手?
“兩位中了五毒神掌,那不用擔心,只要將奪去的書賜還,貧道自會替兩位醫治。”
李莫愁見兩丐遲疑,頓了一頓給他們一些安心之語。
“什么書?”
“這本破書,說來嘛也不值幾個大錢,貴幫倘若定是不還,原也算不了甚么。貧道只向貴幫取一千條叫化的命兒作抵便了。”
兩丐手上尚未覺得有何異樣,但每聽她說一句,便不自禁往手背望上一眼。
久聞赤練神掌陰毒無比,中了之后,死時劇痛奇癢。
這時心生幻象,手背上三條殷紅指印似乎正自慢慢擴大,聽她說得兇惡,心想只有回去稟報本路長老再作計較,互相使個眼色,奔下樓去。
李莫愁本來還非常滿意自己的好主意,心想丐幫幫主若要珍惜他二人性命,勢必乖乖的拿五毒秘傳來求我……
“啊!不好,若是他抄了個副本留下,卻將原本還我,那便如何?”轉念又想:“我神掌暗器諸般毒性的解法,全在書上載得明白,他們既得此書,何必再來求我?”
想到此處,不禁臉色大變,飛身堵在二丐前面,攔在樓梯中路,砰砰兩掌,將二丐擊回樓頭。
她忽上忽下,只見黃影閃動,已回上樓來。
抓住一丐手臂一抖,喀喇聲響,那人臂骨已斷,手臂軟軟垂下。
另一個化子大驚,但他甚是義氣,卻不奔逃,搶上來護住受傷的同伴。
眼見李莫愁搶上前來,急忙伸拳直擊。李莫愁抓住了他手腕,順勢一抖,又折斷了他臂骨。
二丐都只一招之間就身受重傷,心知今日已然無幸,兩人背靠著背,各舉一只未傷手臂,決意負隅拚斗。
“你二位便留著罷,等你們幫主拿書來贖。”
李莫愁斯斯文文語氣,好似是在對眾人說剛剛打斷二丐骨頭的不是自己。
二丐見李莫愁回到桌邊坐下喝酒,背向他們,于是一步步的挨向梯邊,欲待俟機逃走。
李莫愁轉身對著樓梯口的二丐發笑,如沐春風的笑容卻讓二丐身在寒冬臘月。
“瞧來只有兩位的腿骨也都折斷了,這才能屈留大駕。”
說完就欲站起身來,洪凌波瞧著不忍拉住起身的李莫愁。
“師父,我看守著不讓他們走就是了。”
“哼,你良心倒好。”
撥開洪凌波的手,緩緩向二丐走近。二丐又是憤怒,又是害怕。
耶律齊兄妹一直在旁觀看,此時再也忍不住,同時霍然站起。
“三妹,你快走,這女人好生厲害。”
“你呢?”
“我救了二丐,立即逃命。”
耶律燕知道二哥于當世已少有敵手,聽他說也要逃命,心下難以相信。
就在此時,楊過起身離開桌子走到耶律齊跟前。
“耶律兄,你我一起出手救人如何?”
他想要救陸無雙,遲早須跟李莫愁動手,難得有耶律齊這樣的好手要仗義救人,不拉他落水,更待何時?
耶律齊見他穿的是蒙古軍裝,相貌十分丑陋,生平從未遇見此人,心想他既與完顏萍在一起,自然知道自己是誰,但李莫愁如此功夫,自己都絕難取勝,常人出手,只有枉自送了性命,一時躊躇未答。
李莫愁聽到楊過說話,向他上下打量,只覺他話聲甚是熟悉,但此人相貌一見之后決難忘記,卻可斷定素不相識。
“我沒兵刃,要去借一把使使。”
楊過說著身形一幌,在洪凌波身邊一掠而過,順手在她衣帶上摘下了劍鞘。
“好香!”
正欲在洪凌波臉頰上一吻,話音還未落地,被青云含怒出手,一掌擊中胸口,摔出十步開外撞碎一排桌椅。
“夠了!這就是江湖?”
青云內心之氣無處發泄,眉間印記發出刺眼亮光。這也是青云第一次知道不使用神通,印記也會有反應。
本來從不喝酒的青云,端起李莫愁喝過的酒水一飲而盡。
“陸無雙你就不為現在的事說什么嗎?”
陸無雙猛然聽見青云的聲音在身邊炸響嚇得跌坐在地。
“好一個赤練仙子,好得很,出手即殘。好一個,路見不平一聲吼,你想用全真武功殺我漢人不成?好一個多情種,你與汝父當真是一個模子刻的,就差認賊作父了。”
青云一句話說完,面色已然通紅。
看著被幾女架起的楊過,青云恨鐵不成鋼。
完顏萍聽到青云說楊過的多情種子,想到昨晚之事不自然的往后躲了躲。
“吊兒郎當,處處留情。你可曾記得汝母說過你名字的由來?怎么個活法是你自己的事,本不與我有關。你也是亂世中掙扎的苦命人,可有些事還是需要給自己留下底線。”
青云起身來到李莫愁后面,死死的盯著這個讓自己有別樣情愫的女子。
李莫愁受不了青云的凝視,退后幾步,讓出身后二丐的身影。
用于救治陸無雙同樣的手法,幫二丐接好骨頭,把手伸向李莫愁。
“什么?”
李莫愁被青云突然伸過來的手嚇了一跳。
“解藥!”
送走二丐看著程英,此時她還在為楊過推宮活血。
“你還不帶著你表妹離開,準備等我走了與李莫愁再打一場?”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相互扶持從青云身邊借過下樓。
“你等下再走,幫我給你師父帶句話。”
青云單獨留下耶律齊。
“道長認識我師父?”
“不認識,告訴他三月后提頭去全真等我。如若不在,我將斷他全真傳承。”
“道長即不認識我師父,何必說出此話?”
“就憑你全族幫助蒙元斷我大宋命脈,貧道雖是出家人,可也是堂堂漢人,活在大宋腳下。他周伯通能傳你武功,我就可殺他,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