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
陽神法身在百米高空向北急速飛馳,恨不得一步跨越千里之地,一掌斃了那七分獸性根深蒂固的野蠻人。
腳下躲避戰亂的人群,蹣跚向南。
年老體弱的跟不上大部隊,已經開始陸續減員。
這一切全是野心家為一己之私,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正在憤恨這個時代之際,青云突然無法控制法身,只能眼睜睜看著法身摔向大地。
一股火焰炙烤的感覺通過法身,傳遍神魂,如果不是有法印護持著,青云感覺自己的法身應該會因維持不住而消散。
如果法身消散,青云最次也會因靈魂缺失而道體不再圓滿,一輩子也不要再想什么修道成仙的事了。
法身本輕如飄絮,可這會,猶如重余萬斤的秤砣直砸地面。
十丈法身從百米高空瞬息間墜落,在地面翻滾四十丈余,壓碎了沿途一切雜物。
沖勢減弱時,青云才抓住一桿二十七八米高碗口粗細的旗桿定住法身。
墜落之聲,猶如霹靂傳遍方圓二三十里,地面震顫多時,嚇的軍營內人馬齊喧,以為地龍翻身。
青云神魂多時未能清醒過來,周身就被軍營官兵圍的水泄不通。
原來青云因為憤慨,心緒一直難平,沒有留心法身直接沖入了一處占地極大的蒙古軍營。
此軍營原本是宋、蒙聯合滅金、遼時,大宋所建造的堅固工事。
但現在只有青云所在幾桿無旗的旗桿與隨處散落的宋旗,能證明此地原是宋人所有,其他地方在無半點宋人立錐之地。
軍隊自有煞氣可破萬法,法身剛剛沾染煞氣就如被灌鉛寸步難行,如果是肉身所在還好點。
軍隊煞氣沒有什么好方法可破,最好的辦法是使用五行遁術或者可造成自然災害的法術,遠距離施法。
利用人力有時窮,造成軍隊混亂或者死傷。
可軍隊奇怪就奇怪在這,人少時煞氣不成氣候,任人宰割。人多時,敢把金仙屠給你看。
而且利用大法力大神通,對軍隊造成死傷過大時,極有可能造成煞氣凝結成魔。
此非神非仙,卻一但出現必有金仙境界。只知殺戮,毫無意識可言。
殺不死滅不掉,只能大法力封印,依靠時間消磨其煞氣,才能最終消散與天地。
“你乃何人?膽敢禍亂我軍營!”
“禍亂你軍營?”
青云被周身傳來的刺痛激醒,四周的煞氣如劇烈燃燒的汽油,無時無刻不燒灼著法身。
十丈法身,現在已經縮小到九丈余,還在不斷散逸著神魂之力,無法控制。
全身像是被套上禁制,一點法力也使不出來。
輕若飄絮的靈體,也變得重若萬鈞。
“不止呢!貧道還要替萬千宋人超度了你們這群屠夫!”
也或許正常人咋看見九丈之高的巨人,都沒有勇氣上前反抗。扶著旗桿慢慢站起來,不削看他們欲上還退的樣子。
領頭說話之人,看全身穿著比之他人簡單的竹甲與獸皮要高檔的多,手中更是難得一見的精鋼寶刀。一揮手,所有人退散開來,現出百步開外密密麻麻的弓手。
“弓手準備...放箭!”
隨著他一聲令下,箭如雨下。
剛剛站直的青云,毫無反抗之力,瞬間被萬劍穿身。沒有一支箭射偏方向,更有神射手射出穿身而過的巨力箭矢。
靈魂瞬間猶如被人撕裂,好似地獄走了一遭,神魂之力散逸的更快。
青云單膝跪地,面目猙獰,法眼神光不受控制的胡亂閃爍。
拔出深埋地下的旗桿,對著密集人群激射而出。
挨到即死,觸者即傷。蒙古兵頓時被嚇的魂不附體,一散再散,一退再退。
青云撿起地上散落的大宋旗幟,重新安裝在旗桿上,再次拔出一桿旗桿,往地上重重一杵。
拔出之后的旗桿足有十二丈長,宋旗在桿頭被風吹得冷冽作響。
“今日,貧道拼得神魂消散,也要超度你們這群妄動刀兵之人。”
為了減少神魂消散,也不在顧及什么形象了。直接散去道袍,漏出略顯單薄的法身上半身。
“生,我帶你回大宋。死,你就幫我告訴世人,我來過!”
顯現在青云法眼之中的氣運神龍,不知道有沒有聽懂,眼中還是那么死寂,再次緊閉龍目隱入兩米大旗。
“我乃,漢人,宋青云!誰來送死!”
......
“報!皇上,欽天監(宋時并非叫欽天監,只是為了使用大家熟悉的名詞。)上下屬官七十八人,集體跪在東華門,說有事上湊。”
皇宮后花園內,大宋皇帝正在品茗賞花,聽見太監碎步上前傳話。
“怎么,這次又有哪顆妖星要禍亂朕的大宋?讓他們回去吧!朕還能不知道,最大的妖星就在北方?”
隨手撒去手中把玩的花瓣,縮回床椅躺下。看著太監并沒有退下,好奇這次太監是不是錢拿得有點多,是擔心回去不好交代么?
“怎么錢拿的燙手?還是你有何教朕不成?”
“小人罪該萬死!小人這些天一直看陛下高興不起來,急病亂投醫,著急忙慌的想找尋讓陛下開心的消息,不該聽信欽天監的不實謊言來欺騙陛下。”
太監趕緊跪拜在地,也不管膝下就是鵝暖石鋪就的小路。
“陛下日夜為國事操勞,已經多日不曾暢懷用膳了。實在是這次欽天監告訴小人有好消息,小人這才被輕易被哄騙上當。還請陛下看在小人為了陛下擔憂的份上,饒恕小人。”
“說說看什么消息,會讓你這樣肯定朕一定會高興?”
“欽天監監正張大人告訴小人,月前欽天監發現東方啟明星大放光華,牽動紫薇帝星跟著光華璀璨。紫薇帝星照亮了多顆暗淡無光的無名星,連成八卦兩儀之勢。”
“最重要的是壓制了,北方貪狼等多顆妖星。”
“壓制幾顆貪狼星又有何用,能阻止那顆妖星帝變嗎?”
“這?欽天監監正張大人不曾告訴小人。”
皇帝聽的百無聊奈,本欲直接讓人勸欽天監眾人散了了事。皇帝自小也是學究天人,可還不是只能窩囊蹲守在南方?看著先祖的榮光安慰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