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城北外青云的院落之中張燈結彩,一副熱鬧喜慶的裝扮與屋內眾人表情呈極度反差對比。
客廳上首端坐著一身紅黃相間彩衣打扮的觀世音菩薩,面帶淺笑的注視著下首一身道袍打扮的王寶寶。
王寶寶這會正在百無聊奈的把玩著手中的一節指骨。
多日在山上艱苦修行,終于踏入修行之路。
這次下山回家探望即是對自己的獎勵,也是師門推算出她有大機緣在杭州。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機緣是手里被菩薩煉化過的這個指骨,還是上首端坐的未來弟媳。
這指骨正是青云帶回來的那節佛門第一位菩薩的小指骨,被觀音大士一眼發現,簡單煉化之后還給了下山歸來的王寶寶。
而青云的義父正唉聲嘆氣的在二人面前踱步來踱步去,時不時幽怨的看幾眼端坐上首的觀音大士。
自得了濟顛和尚的話,就直接操持起來青云的婚事。
他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么邋遢的人,與這么美艷的女子結對是不是騙子。
事先之前王員外其實也知道那天有女子會在西湖乘舟游湖,只要有人用銀錢丟中女子,女子便會嫁他作妻子的事情。
正好與觀音大士的樣貌對上,加上濟顛和尚私底下搗鼓,王員外一不問吉二不納言,快刀斬亂麻在青云還在昏迷之中就把一應婚慶事物準備妥當。
實在是王員外對自己的養子青云大不放心,時常會無緣故的沉睡不說,眼看自己也半百之齡了。
擔心自己百年之后再無人照顧青云,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亭亭玉立的女子,王員外不可能會讓青云放棄這段姻緣的。
可當王員外把青云的婚房準備妥當,接回昏迷的青云之后,觀世音這才發現一天功夫他作了這么多的事情。
只好向王員外表明真身,只等青云醒來給青云一個交代就要返回靈山的。
所以這讓王員外十分的幽怨,有心用強,可菩薩當面。
像個受氣包一樣在客廳來回踱步,有時甚至想讓青云晚點清醒過來多留菩薩幾日,好讓菩薩回心轉意。
自知道女子是菩薩當面,王員外原本只是抱著是個可以傳宗接代的女子就行的心態,慢慢地更加舍不得這段姻緣破碎。
起碼菩薩可以比他自己有更長的時間照顧青云,王員外把菩薩當成了一個不用工錢的完美幫傭了。
對比客廳幾人的復雜心思,青云臥室之中氣氛就更加的沉悶。
胡雪兒小心翼翼地為穿著一套大紅喜袍的青云擦拭身體,時不時看向客廳方向。
心里始終擔心自己是妖怪的事情被菩薩暴露給王員外,做什么事情都躡手躡腳的。
許仙不知道為何也在青云的臥室之內,倒拿著醫術,雙眼無神的透過窗戶看向外面。
當青云睜開雙眼清醒過來之時,忽然感覺自己神魂之中的傷情已經全部愈合。
自此他又成為了一個正常的修士,再不用擔心法力使用過度而陷入沉睡了。
正好奇是什么原因導致神魂修復,發現胡雪兒無意識的繼續用濕毛巾擦著自己。
她正心事重重的背對著坐在青云床邊。
“漢文兄何時過來的?”
青云也發現同樣滿是心事的許仙,今日都怎么了?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就連神魂修復的喜悅心情都變得淡了。
“啊?公子你醒過來了,我這就去喊老爺……過來……”
胡雪兒一臉凄苦之像,只是光說去通知人,就是不起身去通知。
“賢弟總算醒了,這不是聽說賢弟一病不起,十分擔心你的身體,就來看望看望。”
許仙對著青云說話,眼神卻飄忽不定。
青云稍加推算就知道他說到都是借口而已。
應該是被白素貞妖身嚇死之后再救醒,心里還是有很多未解謎團,不敢再與白素貞接觸。
青云也不點破,反而比較好奇他竟然違規私自離開蘇州之地,看來他的膽量見長了。
胡雪兒見青云一臉好奇的看著許仙,把許仙看得渾身難受,貼著青云的耳朵小聲嘀咕。
“許仙被白娘子妖身直接嚇死,我用公子的丹藥把他救活,他卻再不敢待在家中就隨我一起回來看望公子。”
之前胡雪兒一直在與白素貞、小青乘亂搬運菩薩院的銀錢,頭幾天還害怕有人會找她們的麻煩,一直不敢‘分贓’,等見事態平息幾人才把銀錢分了。
正好胡雪兒回運銀錢的時候,白素貞端午顯出妖身嚇死了許仙。
而當胡雪兒依照青云的囑咐端午又去了一次蘇州,正好用丹藥救治許仙。
可白素貞為救許仙性命心切,對小青交代了后事直接去盜取仙草,正好與胡雪兒打了一個時間差。
等白素貞帶回仙草之后,發現許仙已經隨胡雪兒到了杭州青云的家中。
又馬不停蹄的來杭州看望許仙,雖然人是見到了可卻沒有隨她一切回去。
白素貞只好讓許仙先停留幾天,自己回去再想有何應對之策。
也是這次才知道青云神魂還有這么重的傷勢,感念青云一直以來對許仙的幫助,就把盜取來的仙草交給了觀世音來救治青云。
青云的神魂傷勢再仙草服下之后就已經完全康復,之后沉睡的數日只是補足多日來的精力消耗而已。
“公子這次一定要好好報答白娘子呢!正是她拼了性命盜回的仙草,才成功救治了公子。”
或許是感念白娘子為仙草付出的代價,又或者感念與白娘子同屬妖怪不為世人接受。
胡雪兒感同身受,害怕青云義父也知道了自己是妖怪的事實,反而希望白素貞有個美好的結局。
胡雪兒還待與青云說些什么話,忽然客廳的人聽見了屋內的動靜,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
頓時嚇的胡雪兒直往青云寬大的喜袍內躲避,引起眾人十分好奇的眼神。
青云不知道這幾日具體發生了何事,對胡雪兒的突然舉動也很奇怪。
不過見姐姐王寶寶與義父王員外進來,只能先行放下思考對胡雪兒的奇怪之舉。
起身迎接,正準備開口見禮,忽然看見了走在最后的女子樣貌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