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最后一次見到聶榮花,是在什么時候?”
高梁這句話問完,還沒有等到徐偉的回答,趙佳澤又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高大隊!高大隊!我找到了!兩年前來派出所給徐偉辦死亡注銷的人是他老伴兒!”
“什么?!”屋里的人聽到這話,都驚呼了一聲,包括坐在那里的徐偉。
高梁走出去,把趙佳澤帶到隔壁辦公室。小姑娘端著一本戶籍登記冊,翻開到徐偉檔案的那一頁,指給高梁看,“您看,死亡證明書的提交人崔麗紅和徐偉是夫妻關系。”
高梁仔細翻看,徐偉的死亡證明書是路南鎮衛生所開出來的。他拿紙筆將戶籍內容記了下來,把登記冊交還給趙佳澤,讓她保管好。
高梁折回去,問徐偉:“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我老婆叫崔麗紅。警察同志,到底咋回事兒?我沒死啊!我老婆為啥來注銷我的戶口?”徐偉急得頭上全是大汗。
還真都能對得上。
值班民警和輔警也看見了高梁手上的記錄,再看徐偉眼神和臉色都不太對,難不成真是見鬼了?
高梁也是一個頭頂兩個大。本來是查一起命案,現在可好,命案還毫無頭緒,卻先上演了一出聊齋。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是高梁的。
現在已經夜半十二點,這一聲手機鈴聲顯得尤為刺耳。
“喂,你好!”高梁有點兒不帶好氣,其實剛才他也被嚇到了。
“梁子,我是利明。剛才立偉把報告給我了,死亡時間大概是在二十天前的中午十一點到下午一點之間。”
“能再精確一點嗎?”高梁趕緊拐到隔壁辦公室,免得電話內容被徐偉聽到,“我覺得這個時間范圍還是有些寬。”
“嗯,已經做不到了。大概就是這兩個小時里。按照死亡時間推斷,兇手作案的時間可以再往前推一小時到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兇手停留在現場的時間是在二十天前的上午九點半到中午十二點之間。”
“按照我們之前推斷的兇手作案后還要停留在現場。”高梁在紙上記下時間點,“恐怕時間段要擴大到九點半到兩點之間。”
”對!你說的對!”陳利明表示贊同,“話說,這時間范圍越寬,咱們偵查的難度越大。你那邊(情qing)況怎么樣?”
“呵呵,別提了,我這里都演了一出聊齋了!”高梁苦笑。
“怎么啦?”
“我們找到徐偉了,可是徐煒已經死了。”
“死了?!”陳利明一聲驚叫,高梁趕緊把手機挪離自己的耳朵。
“人沒死,但在法律意義上已經死了。”
“什么意思?別賣關子了,趕緊說,這大半夜的嚇不嚇人?”
高梁把這里的(情qing)況告訴了陳利明,陳利明聽得也是嘖嘖稱奇。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陳利明覺得整個案子透露出詭異的色彩。
“還是先查聶榮花的死因。”高梁揉了揉額頭,“至于徐偉的戶籍問題,讓東橋派出所接手調查吧。”
陳利明在電話另一頭想了半天,問道:“你說,這兩件事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我也不知道,或許有吧。”高梁嘆了一口氣,最近嘆氣實在太多了,“一會兒你帶著立偉他們三個先回去休息一下,明天早晨你和趙鴻直接來東橋派出所吧。”
“好的,我知道了。我順便把報告給你帶過去。”陳利明應下了。
“聰明,我就是這意思!咱倆真是心有靈犀。”
高梁折回辦公室,讓黎麥開車把陳佳澤送回家,再把李永秋和劉思宇接到派出所來,而自己則繼續詢問徐偉。
天剛蒙蒙亮,陳利明帶著趙鴻就趕到了東橋派出所。在門口,他倆就看見了蹲著抽煙的高梁,胡子拉碴,臉色鐵青。
陳利明讓趙鴻進去看看(情qing)況,自己把驗尸報告遞到高梁面前,“怎么樣了?啥(情qing)況?”
“沒啥(情qing)況。”高梁接過報告,但沒有打開看,“據徐偉說,聶榮花是教會的教徒,后來看徐偉一個人在家,就把他也拉進教會了。這姐弟倆平時老是在教會里一起唱歌,一起做禮拜。這個月月初,徐偉去了市里兒子家,但是跟兒子和兒媳婦相處得不好,就住了一周,老伴兒崔麗紅就讓他回家了。他也沒回村子里,直接又去了住在高坎鎮的閨女家,在那里一直住到昨天咱們的同事上門找他。”
“我覺得咱們真應該查一查那個教會,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組織啊!”陳利明越發覺得教會不對勁兒。
“我知道。昨天我讓老費給王局打了電話,請示過了,也通知了國保支隊。今天國保支隊會來人支援咱們。”高梁捻滅煙頭,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
“村子里的(情qing)況怎么樣啊?”陳利明看見一中隊的人都在派出所,轉而問了另一件事。
“昨天我們在案發現場碰見了死者聶榮花的兒子金海和兒媳婦王純。這倆人說自己從(春c魂)節之后就一直在大連,沒有回來;昨天是接到村里的消息才趕回來的。”高梁隔著窗戶看了看辦公室(情qing)況,徐偉垂頭喪氣地癱在椅子上,黎麥和趙鴻還在補充筆錄內容。“我們問了一下午,也沒有什么進展。一會兒讓永秋和思宇去查一下他們的軌跡吧,看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好!你吃沒吃飯呢?我出去給你們買點早飯吧!”陳利明看著高梁灰頭土臉的樣子,又好笑又心疼。
“行!”高梁從兜里掏出二百塊錢,“去買點兒漢堡什么的。昨晚上咱們做筆錄,值班民警和輔警都陪熬了大半宿。還有村里看現場的民警和治保主任。算一下,得買十份。”
“行,那我去了!錢,你自個留著吧。”陳利明臨走,又提醒他一句:“你抽空給王大隊打個電話。”
“嗯,我知道,我得跟他匯報一下!”高梁應下了,“過會兒我再給老李打個電話。”
陳利明聽完高梁這句話,(欲yu)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一句,“行吧,我先去買飯了。”
“錢拿著!”高梁在他(身shēn)后喊。
“不要!”陳利明甩下兩個字,就開車走了。
陳利明走后,高梁撥通了李樂峰的電話,“師傅,干啥呢?”
“準備上班啊!”電話那頭的李樂峰,心(情qing)貌似不錯。
“呃……”高梁一肚子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話從何說起。
李樂峰化解了他的尷尬,“怎么?我被停職了,又不是被開除了,我難道不應該去單位啊?我還有行政工作要做呢!”
“嘿嘿……”高梁干笑了兩聲,“您停職的事(情qing),那天我也不知道啊!”
“你要知道什么?”李樂峰語氣輕松,“難不成我被停職了,還大張旗鼓的告訴你們幾個小徒弟啊?”
“師傅,你都是被我們牽連的。要不是我窮追不舍地要查那個盜車案,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高梁真的很內疚。
“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李樂峰在電話那頭爽朗地一笑,“我們是執法者,守住法律就行了,法律之外的事不要過多地考慮。再說,昆山局長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等查清楚了就沒事了!”
“我怕有人給他施加壓力。”高梁還是不放心。
“不要那么想,要相信組織!”李樂峰語氣嚴肅了起來,“沒有人會一手遮天,更沒有人會永遠一手遮天。”
“行,師傅!您想得開,比什么都強!”高梁也不再糾纏這個話題,“我把現在我們手頭辦的案子跟您說一說吧!”
“算了,瓜田李下,你們的案子還是直接跟老王匯報吧。等我復職以后,再聽你匯報吧!萬一我不能復職,或者調到其他部門,那我現在就參與這起案件偵查,那我不是給自己找麻煩了?”李樂峰不輕不重地開了個玩笑。
這讓高梁的心頭更加難受,電話里也不能再多說什么。“好,師傅!那你就先去忙吧,等您復職了,咱們再討論這個案子。”
掛斷電話,高梁看見黎麥拿著筆錄過來了,“高師傅,您看看還有什么需要問的嗎?”
高梁仔細看了看筆錄,還給黎麥。“沒有什么要問的,讓他簽字確認吧!你告訴他,短期內不要離開村子,咱們隨時還要找他了解(情qing)況。”
“好!”黎麥輕快地答應了。
高梁看著自己的小徒弟,心里很是羨慕。果然還是年輕人,熬了一宿,還是神采奕奕。自己真的是老了!
悲(春c魂)傷秋的高梁撥通了王彤佳的電話,“大師姐,我又有事找你幫忙了!麻煩給大連公安局發個協查,讓他們幫忙核實一下沙河口區黑石礁街道的居民金海和王純的活動軌跡,看看他們短期內有沒有離開大連市的(情qing)況。我一會兒把他倆的(身shēn)份證號和住址發給你。”
“好,放心吧!”王彤佳爽快地答應了。
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高梁翻開了聶榮花的驗尸報告。大致(情qing)況和在現場發現的沒什么不同,六十八處外傷,失血(性性)休克死亡,無胃內容物,無藥物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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