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王貳是充滿了信心,但是卡爾蒂的身體一直在慢慢變得更糟糕這是無法忽視的現實,所以對于今天在楓樹根小鎮的最后一場戰斗,他心里的焦躁也是讓他手段變得較之他出場的第一場戰斗更為殘忍的主要原因之一。
獵人基本沒有善茬,不敢把自己的命都扔出去的人沒有資格成為獵人,因為從你第一次進入負都開始你的生命就由原本慢慢一步一步走在老死的路上改變了。
只要呼吸了負都的第一口空氣,你就開卡刷了一輛小黃車,雖然不是很快,但是你的速度確實是比步行至少快了吧,原本在生死薄上寫著你八十歲心臟麻痹,這會兒就會麻煩判官幫你在你的數據后面加上一個小黃車,可能你會變成七十歲?五十歲?或者直接給你的壽命打五折。
不想死?簡單,拿起遺物戰斗吧!剝奪了同樣使用遺物戰斗的人的生命他們就能給你續命,現在的王貳才知道這種近乎玄學的東西還有一部分命被誰拿去了,遺物這種東西不但在緩慢吸收你的生命,長期接觸某一個特定遺物,當你沒有到原本的年限死去,遺物就像你老婆一樣和殺死你的人平分你的剩余生命,所以,從夢境中帶出來的天災榜和人禍榜,其實并非是純粹的實力榜單,而是某種意義上的紅名榜單,能上來的人肯定很強,但是更加肯定的是他們都是一棒子能活很久的劊子手。
別問王貳還能活多久,反正比卡爾蒂這個就算沒病沒災也只能活二百多年精靈要長,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所以其實那些精靈在罵王貳短命種的時候,王貳還是很冤枉的,明明他們都沒有自己能茍,不過鑒于他們也把自己的一部分生命送給了王貳,就原諒他們吧,王貳也是很好說話的,畢竟死者為大。
這就造成了今天王貳離場的時候身邊觀眾的騷亂。
“怎么辦啊!不要擠我啊!理他太近了他會不會順便也殺了我啊!”這是離場通道外面圍觀人群里王貳最近的人說的話。
“媽媽!我錯了!我不要參加騎士選拔了!我要回家!”這是剛剛砍死了對手拿走銘牌的人說的話。
雙手都像是從血漿中浸泡過的王貳陰沉著臉從離場通道走了出來,今天將是在這個小鎮的最后一天,明天的行程是前往琥珀城,一反前幾天對于那個沒有見過面的城主即將安排給兩人的陰謀那種嫌麻煩的心情,王貳現在只想城主的人趕緊來,他們那天晚上的行動造成了卡爾蒂心情的波動,原本就有病不吃藥的卡爾蒂在那一晚激發了自己在法術上的天賦,如果實在以前的時候是好事,但是現在的世界上魔力適格只會讓你更容易染上魔癮,如果是原本就有病的情況下,那就會加快病癥的惡化,而卡爾蒂最初染上魔癮的根源就是卡帕斯這個家伙對于卡爾蒂生存狀態的限制,他似乎是知道這個家族有著強大的魔法天賦,在極力促進著卡爾蒂激發自己無月家的姓氏,但是那天晚上來的半精靈似乎意味著這個家伙在安格死后就改變了自己的注意,想要殺死卡爾蒂了。
這也是昨晚從苜蓿商會的卡爾那里得到的情報,因為王貳已經展示出了他的強大,不光是半精靈在他手上沒有人能夠走上第二個回合,也是他第二場比賽炫技式的殺死了對手表現出的強大與殘忍,從而讓卡爾對他的關注力度上強過了這個魔癮纏身的無月家后裔,從而告訴了他真相。
背后賽場上,原本被眾人嗤笑的棍子插在王貳戰斗的擂臺中央,同屬這個擂臺的參賽者幾乎都拒絕再走上這個擂臺。
王貳走上賽場時是背著一根將近兩米長的棍子的,不明就里的觀眾中,買了王貳勝利的一方最開始認為他拿出了這種武器就是說他不敢近身了,壓了他輸的觀眾也都表示,看比賽我們是專業的,拿這種東西和雙手的巨劍對戰怎么可能輸。
結果王貳只是把這根棍子帶進了賽場就放在了邊上。
這些自以為生活的在殘酷世界中的尖耳朵和少數來看殺人的圓耳朵表示,長了這么大,什么東西我們沒見過,我們可都是吃過見過的主。
三分鐘后他們就知道自己錯了,這是什么東西!
對面胸口掛著三塊牌子的劍士在前兩分鐘被王貳生生用雙手一點點撕碎,最后一分鐘,這個家伙變成了血鷹,而王貳就這么雙手滴著鮮血的站在擂臺上看著觀眾席位,給與可能存在的不懷好意者從生命最基本的生存欲望上引發出來的恐懼和壓力。
琥珀城,苜蓿商會。
“老板,我們這次的合作對象似乎有值得長期投資的對象。”
低著頭的卡爾面對的女子依舊是一身旗袍樣式的裝扮,不過這次的樣式換成了白底黑邊金色花紋的無袖旗袍。
“是嗎?哪個地方的?”
圓潤的手指在桌上撥弄著兩顆菱晶,似乎很不在意卡爾報上來的事情。
“楓樹根的人類,也就是殺死安格的人。”
“呵呵,長期投資嗎,你以為城主那邊就不知道我們的動作嗎?”
“在下覺得值得!”
“說。”那兩顆刻著復雜花紋的菱晶被嬌嫩水潤的纖手握在了掌中。
“他夠狠,夠強,還有條拴在脖子上的繩。”
“那你就去辦吧,城主那邊,出了事我也不會承認的,手腳干凈點。”
“這次城區的比賽,要不要協助他,這次的規則。”
卡爾似乎有些決定不是他能夠下達命令的,于是向這位人類的老板詢問。
“不是夠強嗎。”女子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水。
“我知道了。”卡爾轉身就準備離去。
“等等,還有一件事,把那個人類的消息放出去吧,不用藏著掖著了,就算錢不多,那也是錢。”
“好的。”卡爾從女子的房間中離開了。
半晌,房間里沒有任何聲息。
“愿意被拴上繩子啊。”女人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又拿起剛才一直被自己捏著被子邊緣慢慢轉動的半透明杯子抿了一口。
“小四啊。”
“在,大姐有什么吩咐。”
房間里回蕩出了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清脆而利落。
“你去找找露娜那孩子跑到哪兒去了,讓她把這個帶過去。”
女子把手上一直把玩的刻有復雜花紋的菱晶推了出去,
“和她說,好好相處,不要調皮。”
“是,我盡量。”
雖然回答的語調依舊是清脆利落,不過說出來的話語卻沒有一絲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