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聞言幾乎一秒鐘都沒有耽擱,周瑜尾音還沒落下,約翰已經率先沖了出去。
其他四個民兵也不甘落后,相繼殺向了十多名土匪。
十幾名土匪哪里會想到對方居然一句話都沒和自己交流,說動手就動手。
站在最前面的土匪老大還在賣弄他玩出的刀花,見到劈柴斧砍過來,還未來得及提刀去擋,便被一斧頭砍碎了半個腦袋。
一時間紅的、白的濺了周圍幾名土匪一臉。
但還沒來得及他們去惡心,其他民兵已經殺到了。
沒有激烈的交戰、沒有驚險的角力,五人VS十七人,除了零星的抵抗外,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不到兩分鐘站在荒野之上的身影便只剩下了五個。
十七名土匪中十二人當場被砍死。
剩下五人被收繳了武器,雙手抱頭的蹲成一排任憑發落。
周瑜強忍著心中的不適越過眾多殘缺的尸體,走到了五人身前,那個嚷嚷著要爆J花的土匪愕然在列,此時正渾身顫抖著不敢抬頭看周瑜一眼。
約翰抹了一把胡須粘上的鮮血,但沒想到自己手上本就有鮮血,這一下胡須上反而更多了,又擦了幾下約翰終于選擇放棄。
走到周瑜面前低聲道:“大人,這幾個土匪怎么處置。”
這下可難住了周瑜,他一個在現代文明社會生活了二十六年的青年,面對這么多尸體沒暈過去已經算是大心臟了。
就在這時,一個渾身是血的男性難民手里拿著一塊石頭,跌跌撞撞的從黑暗之中走進了周瑜的視線。
男子見到跪在地上的五人,頓時雙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我殺了你!”
說罷,這位渾身是傷的男子竟是不知從何而來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用盡全力將手中的石頭砸在了其中一名土匪頭上。
低著頭的土匪哪里反應的過來,頓時頭破血流,跌倒在地上不停抽搐,腦袋塌了一大塊,眼見是活不下去了。
而那名渾身是傷的男子在砸完石頭后也徹底油盡燈枯,低頭栽倒在了地上。
“親愛的,我為你報仇了……”說罷男子竟是怒視著其余四名土匪,停止了呼吸。
周瑜看在眼里,深吸了一口充滿血腥味的空氣。
我為什么會穿越到了這么以個操蛋的世界?
想起貝爾臨死前的記憶,想起自己剛醒過來時遠處傳來的女性悲鳴的聲音,看著道路兩邊被貴族射殺的難民,望著地上流血而亡為妻子報仇的男子……
周瑜的雙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
如果我沒來到這里,這一切都以我無關,如果我沒有得到系統,這一切我都無能為力,但是現在……
周寧捏了捏自己的拳頭,略顯稚嫩的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把他留下,殺了其他人。”周瑜冷酷的說道。
幾名殺紅眼的民兵自然是毫不猶豫,頓時三顆大好的頭顱伴著噴射的鮮血,圓滾滾的落在了地上。
一道微弱的銀光籠罩住了約翰和劉易斯。
當銀光消散后,約翰和劉易斯的身材變得更加的魁梧了兩份,而他們手中的木質圓盾的邊上則裹上了一圈皮革,讓木質圓盾變得更加的堅固。
周瑜疑惑的看著約翰二人。
約翰微微彎著腰解釋道:“大人,我和劉易斯升到了2級。”
“哦?”周瑜疑惑地詢問系統,道:“他們還能夠升級?”
系統提示音在周瑜腦海中響起:“所有帝國系統訓練的單位通過訓練和殺敵都可以吸取經驗,所有單位共分為五級,每一級都可以提升大量的戰斗力和效率。”
平時也玩游戲的周瑜對于這些并不陌生,只是現實中通過打怪吸取經驗值升級,似乎多出了那么一絲血腥的味道。
“約翰,把你的斧頭給我。”周瑜指了指約翰手中的鋼斧。
約翰執行了命令,將斧柄小心翼翼的抵在了周瑜手中。
周瑜緊咬著牙關不讓自己有絲毫退縮,緩步走到了那個爆J男身后。
爆J土匪此時也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拼命地想要反抗,但兩名民兵輕易地就控制住了他。
周瑜緩慢而又堅定的舉起了手中的鋼斧……
東境的風兒開始變得嘈雜,不知從哪里飄來的烏云遮住了天上的月亮,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到來。
這對正在逃亡的難民們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大雨會帶走他們身上僅存的溫度,帶來令人絕望的病魔。
道路會因為大雨而變得更加難以前行,河流會因為大雨變得徹底無法渡過。
而留在原地避雨又會因為食物耗盡而克死半途。
但這些餓死半路的難民們,其實大多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里。
帝國的東部并不像他們想象中那般安全、溫暖,人們只是不停地從一個地獄,麻木的投身進另一個地獄。
大雨傾盆而下
周瑜喘著粗氣,單手提著鋼斧,斧刃上不時的滴落著赤紅的血液,隨著雨水的落下被沖刷散盡。
周瑜將斧頭還給了約翰,亦步亦趨的走到了一具尸體旁。
這具尸體是一名女性,穿著根本無法抵擋寒冷的灰褐色麻布單衣,而這個死去女人的外套此時正穿在周瑜身上。
或者應該說是穿在貝爾身上。
女人瘦弱的身上有許多傷痕,包括女性關鍵部位,那是這位偉大的母親為了自己的智障兒子,能在逃亡的路上吃上一口飽飯付出的代價。
但真正讓女人死亡的致命傷,是一道從右肩到左腹的巨大切口。
周瑜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將順著傷口流出體外的內臟放回了女人的腹中。
然后開始徒手在女人的旁邊挖起了墓穴。
他拒絕了想要幫忙的約翰,和遞過來的十字鎬。
只是用那雙稚嫩的手指不停地挖掘。
還好的是這里的土地并不算特別硬,在被雨水打濕后手指還能勉強挖的動。
整整一夜,周瑜就這么用雙手硬生生挖出了一個半米深、一人寬的墓穴。
當他停下來的時候,周瑜的十個指甲已經徹底被磨得變了形,有兩個指骨也出現了扭曲。
停下挖掘的周瑜活動了一下已經徹底僵硬的腰身,這才爬上墓穴抱起了被破腹的女人。
然后小心翼翼的,將這個已經瘦弱的不行的身體放進了墓穴之中。
最后深深看了女人最后一眼,蓋上了第一捧泥土。
“約翰,幫幫忙,把墓土蓋上。”
此時周寧已經精疲力竭,本就虛弱的身體在淋過雨后渾身發寒,看樣子是感冒了。
五名站立了一夜的民兵得到命令后,紛紛小心翼翼的將墓穴兩旁的泥土推進了墓穴之中,不一會兒就堆出了一個簡易的墳墓。
而此時已經休息了一陣的周瑜,強忍著昏厥和疼痛,在一名被殺的土匪身上取下了一枚十字架。
在貝爾殘缺的記憶中似乎母親是一名光明神教的信徒,而光明神教的教徽就是銀十字架。
母親的那顆銀十字架早就被她換成了貝爾的一口黑面包。
將銀十字架埋在了墳墓的左下角,想要說一點什么,但周瑜發現,在貝爾的記憶中竟然沒有母親的名字。
“孩兒不孝,不能在給您盡孝了,我會帶著貝爾的身體和名字走下去的。”
這時的周瑜已經分不清這句話是對這個世界未見過一面的母親所說,還是遠在另一個時空的父母所講。
碰、碰、碰
周瑜……哦,現在應該是貝爾。
貝爾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時,貝爾從約翰手中接過了一把箭矢的尾翼,這些是他讓約翰收集起來的,上面的紋章共有九種,也就是說貝爾和母親被殺,涉及到九個貴族。
“放心吧,我會為您和貝爾報仇的,并且結束這該死的亂世。”
說罷貝爾再也無法堅持發虛的身體,雙目一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