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疑惑的看著波比。
“山賊!”波比大急道:“是山賊,他們正在包圍營地,快帶大人去和大伙會和。”
約翰聞言大驚,環視周圍的森林,果然發現不少地方的樹枝在細微的顫動,稍不注意的話就會以為是風吹的。
約翰二話不說,一把抓住了貝爾的手臂就向著國道的方向跑去,八名民兵正在國道的那頭砍伐木材,只要趕到那里就能保證大人的安全。
就在這時,密林中還沒來得及形成合圍的土匪們也見自己已經被拆穿,索性全都沖了出來。
帶頭的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壯漢,只見他手中握著一把一米多長的彎刀,在地上拖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而其他十多名山賊手中則拿著專門針對短柄斧的木質長槍和長刀。
這些都是山賊們根據斷手男的描述,準備的針對民兵的武器。
“奶奶的,干掉他們。”八字胡土匪一聲大喝,率先向著貝爾的方向追了過去。
但一把斧頭卻擋在了他的面前。
波比手持盾牌和短柄斧攔在了十多名土匪前面大喝道:“要想過去,先殺了我!”
說罷手中的斧頭上下翻飛,竟是硬生生擋住了十多桿長槍。
眼見貝爾和老亨利等人就要跑過國道了。
八字胡一聲怒喝:“滾開,讓我來。”
十多名土匪聞言急忙腿開,給二當家讓出了道路。
八字胡一對鷹眼緊緊鎖定住波比,手中的長彎刀高高舉起,一刀就砍了過去。
“順劈斬!”
這一刀來的又快又急,波比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提起木盾去格擋,但伴隨著一聲巨響,長彎刀居然砍碎了木質圓盾。
彎刀趨勢不減,在波比的注視下砍在了他的頭上。
嘩啦
一大捧鮮血和半個圓滾滾的腦袋掉在了地上,波比的身體也隨之倒地。
周圍的山賊見這么多人都對付不了的壯漢,居然被自己二當家一刀砍了,頓時都發出了歡呼。
“二當家威武!”
“二當家NB……”
八字胡見狀哼笑一聲。
此人雖然驍勇,但也只是個力氣稍微大了一點的初級戰士,憑著不怕死的熱血尚能勉強抵擋十多個普通人小弟,但在他這個中級戰士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此時已經到了國道上的貝爾將一切看在眼里,雙目欲裂。
波比可是一開始就跟在他身邊的民兵之一,對于貝爾來說這些民兵都救過自己的命,比起手下更像是親人一般。
這么多天的朝夕相處早已經有了感情,現在波比為了救他居然被砍掉了腦袋,連個全尸都沒能保留下來。
約翰見貝爾竟然停下了腳步,頓時大急,一把將貝爾扛在了肩上,跑進了森林之中。
八字胡甩了甩刀刃上的血液揮手道:“對方只有五個能打的,現在死了一個了已經不成氣候,大家隨我沖,誰能抓到那個小貴族,回去重重有賞……”
十多名土匪聞言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沖向了國道,二當家更是一馬當先沖在了最前面。
就在他們跑過國道,沖到森林邊緣的一瞬間,九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手持盾牌斧頭站成一排撲了出來。
他們紛紛用盾牌格擋開了長槍,然后抽身而入,手中的短柄斧由下而上劈去,頓時有就五名土匪當場就被破了腹。
而八字胡則遇上了兩個壯漢,正是約翰和李維斯。
八字胡見狀輕蔑一笑,手中的長彎刀已經舉了起來。
“順劈斬!”
一刀劈碎圓盾斬殺波比的招式再次發動。
但這一次約翰手中裹著皮革的圓盾卻沒有被他的彎刀劈開,而是鑲嵌到了圓盾上,竟是無法拔下來。
八字胡大急。
而此時李維斯的斧頭已經到了他的眼前。
八字胡只好放棄武器,抽身后退。
但李維斯早有準備,一斧未中,反手已經將斧頭投向了八字胡。
本以為已經沒事的二當家哪里想過有人會把劈柴用的重斧,當做投擲武器扔出來。
噗~
八字胡的胸口就中了一斧頭,嘴里噴出了一捧鮮血。
雖然不是斧刃向內,但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肋骨不知道斷了多少。
二當家強行穩住了身體沒有跌倒,雙腳剛落地拔腿就跑,飛一般的拋下幾個還活著的手下逃進了密林之中。
少時
隨著最后一個畏戰的土匪被擊殺,貝爾從密林中走了出來。
九個民兵不少人身上都帶著傷,約翰的手臂上也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那是八字胡的彎刀差點砍開蒙皮木盾留下的。
“去找,找到那個帶路的雜種。”貝爾大聲喝道。
這些土匪能夠準確找到自己的營地,并且還能實現視距外包圍,絕對是有人帶路,而那個帶路黨絕對就在這周圍不遠處。
除了約翰和李維斯,其他民兵在二舍社長多尼的帶領下沖向了營地方向的森林中。
第一波農民中的亞力克和湯姆通過殺敵也已經升到了二級,對付受傷的八字胡已經足夠了。
此時難民們也相繼走出森林,站的遠遠地小心翼翼看著貝爾。
營地此時已經遭到了破壞,一大盆熱騰騰的蔬菜湯被打翻在了地上,那些剛搬出來的精麥面包也被土匪們裝在了口袋里,不少都被鮮血染紅了。
“回去工作,我會繼續為你們提供食物。”貝爾一腳踩爛了一個從土匪口袋中掉在地上的面包大聲喝道:“這些食物我多的是!”
數十名難民呼啦一聲全都縮回了密林之中,不一會兒砍伐的聲音再次傳來,但聲音的密集程度卻稀疏了不少。
貝爾沒有時間去在意難民們的工作效率下降,而是帶領著約翰和劉易斯走向了波比的尸體。
站在波比的尸體旁久久不語。
這就是系統訓練的單位,他們有血有肉,每一個人的性格都有所不同。
貝爾還記得波比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保養他的盾牌和斧頭,他想要做一個戰士,但系統卻將他定位成了民兵,不過他從來沒有抱怨過。
這也是貝爾讓他巡邏的原因之一。
可是現在這個想要成為戰士的年輕人就這么死了。
他甚至還沒有上一世貝爾的年齡大,被砍掉半邊的嘴角上還帶著絨毛。
如果之前貝爾還覺得這些民兵就像是游戲里的角色一般的話,現在他已經徹底將這些人當做活人來看待了。
他們也會有自己的性格,面對死亡時依舊會害怕。
但波比仍然義無反顧的擋在了他的身前,而且這里站著的每一個民兵,包括以后訓練的所有單位都會這樣毫不猶豫的站在擋在自己身前。
會因為自己的一個命令前赴后繼的沖向死亡。
貝爾開始思考,自己立下的誓言是否還是正確的。
如果他還想要平定這亂世,創建一個屬于自己的勢力。
那么這些民兵和未來的戰士們無疑會犧牲許許多多生命,那是貝爾絕對不愿意看到的。
“大人。”
就在這時,約翰和李維斯跪倒在了貝爾面前。
“大人不必為了波比的犧牲而自責,那是屬于波比的榮耀,也將是屬于我們的榮耀,我們每一個人都自愿為了大人犧牲,我們不奢求能看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只希望大人在那一天能夠記住我們為您付出的一切。”
貝爾不知道約翰所說的自愿是因為系統自帶屬性還是真的出自內心。
但貝爾的確從兩人眼中看到了至死不渝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