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起身接過貝爾手中的餐盤道:“貝爾大人,您吃完了放在那里就行了,我燒完水就會過去收拾的。”
羅莎誤認為是貝爾專門將餐具送回來,自認失職的羅莎可憐巴巴的看著碗里一口沒喝的肉湯,眼看著眼淚就要流出來了。
貝爾急忙手忙腳亂的解釋并不是因為羅莎做的不好吃,只是他今天胃口不好,隨即又旁敲側擊的表示自己會交給羅莎一些做菜的技巧。
原本準備離開的佩兒聽見貝爾竟然要親自下廚,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在露西亞大陸,男人下廚,特別是一個成功的男人下廚可是很少見的事情,許多落魄的貴族,為了維持自己貴族高貴身份,即便是餓死也不會自己動手碰一下那些生的食材。
大學畢業后就獨自租房子住的貝爾當然不會介意那些。
羅莎在貝爾的指揮下熟練地洗菜、生火,沒一會城堡的廚房屋檐上便升起了白煙。
白天時候貝爾榨的熟油還剩不少,也被送進了廚房,這倒省了貝爾不少時間。
“你先下去,哥哥給你做好吃的。”貝爾將溫妮放在了地上,這才拿起了鍋鏟。
現在可是有三個妹子看著自己做菜,貝爾可不能搞砸了。
依舊是白天的三個菜:油渣白菜、紅燒魚和小炒肉。
濃郁的香味讓溫妮口水都流出來了,站的較遠的佩兒也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灶臺旁邊。
至于學徒身份的羅莎,從第一道菜出鍋開始靈魂就隨著香味,不知道飛哪里去了。
貝爾將三樣菜全都端到了廚房的一張桌子上,驕傲的揮了揮手道:“坐吧,嘗一嘗我的手藝。”
溫妮歡呼一聲就爬上了椅子,羅莎猶豫了一下也坐了上去,實在是太香了,雖然心中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貝爾坐一起吃飯是不對的,但身體根本就無法拒絕。
至于佩兒,在咽下口水后,故作剛想起來一般,大聲的說道:“約定里面不是說我和你必須吃的一樣嗎?”
說完也坐到了一個角上。
貝爾聞言嘴角帶上了一絲笑容,就當是欺騙佩兒的藍寶石付出的利息吧。
想到這里貝爾從材堆里面翻出了一根大小合適的木棍,然后將其折斷成了兩根一樣長。
在手中握了一下感覺滿意后這才入座道:“開動吧。”
其他三人聞言頓時拿起了手中的勺子和叉,而貝爾這拿起了自制的筷子。
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中,兩根木棍上下翻飛,熟練的夾著桌上的三樣菜。
現在可沒有大人和女仆之分,要想吃得飽,就要各憑本事。
“佩兒小姐。”吃飽喝足后,羅莎正在一旁做著衛生,貝爾漲紅著臉走到佩兒身后小聲說道:“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嗎?”
經過剛才的接觸,佩兒和貝爾只見的關系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那么僵了。
“哦!貝爾大人還有求別人幫忙的時候?”佩兒故作驚訝的說道。
“嘿嘿”貝爾摸了摸腦袋,道:“那是、那是。”
“說吧,什么事。”
貝爾愣了好久,才支支吾吾的道:“可以麻煩你教我識字嗎?”
“……”
隨即貝爾遭到了佩兒的冷嘲熱諷,但最終佩兒還是答應了下來,只不過貝爾付出了每次上完課都要做紅燒魚給她吃的代價。
佩兒實在是太迷戀紅燒魚的滋味了,剛才桌上的紅燒魚有一大半都是她吃下去的。
溫妮養著小腦袋看著滿臉漲得通紅的貝爾,道:“貝爾哥哥,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呀,難道是喝酒了?”
貝爾氣急,一把將溫妮抱在了懷里,刮了刮她的鼻梁,道:“你笑個屁,從明天開始,你也和我一起學認字。”
在確定每天上課的時間后,貝爾又逗了一會兒溫妮,這才逃也是的離開了后廚。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民兵隊便已經在約翰和李維斯的帶領下離開了農舍,兵分兩路向著森林和礦洞走去。
山下的六十多名領民隨著多恩的高聲呼喚,起床排著隊在距離營地旁專門修建的廁所方便,隨即再回到河邊洗漱。
老亨利早已經帶著十多個老弱病殘早早的做好了蔬菜湯和一大盆開水。
這是貝爾要求的,露西亞大陸上的衛生意識普遍不高,也幸虧數百年都沒有發生過一次瘟疫,或者傳染病。
否則那些少則數十萬,多則上百萬人口的大城市,恐怕會一夜之間蕩然無存。
而貝爾準備一開始就改變平民們的衛生意識,連夜讓約翰帶人修建了男女分別,簡易但卻實用的旱廁。
還好的是現在正值初冬,否則那味估計也挺難受的。
洗漱完的領民排著隊走向了老亨利的位置,那里擺著蔬菜湯和白面包。
老亨利一邊散發著食物一邊大聲高呼:“貝爾大人下令,不準直接飲用河中的生水,要想飲水到這里來喝桶里面的,如果有不聽的,扣除一頓的食物。”
不少人原本毫不關心,他們從小就是喝生水長大的,不也活的好好地,只有那些貴族老爺才會這么講究。
但直到他們聽見要扣食物后,這才勉強算是聽了進去。
吃飽喝足后的平民們也被分成了兩部分,男人們手持劈柴斧跟著多恩走向了森林。
女人們則是隨著艾爾瑪,在湯姆的保護下向著幾公里外的國道走去。
沒過多久,當初生的太陽將溫暖的陽光撒向大地的時候,逃亡的難民們看到了一副令他們終身難忘的景象。
二十多個長相秀麗,青春活潑的少女,在幾名身材高大手持利斧的男人保護下,守在國道旁,將一個又一個的面包發給了國道上經過的難民們,隨即引著大部分難民走進了森林中。
艾爾瑪看著姐妹們的工作走上正軌,暗暗點了點頭。
他并沒有親自去招引難民,而是拿著從貝爾給她的筆和紙時不時的記錄著難民的身份。
她主要記錄的是一些工人類的人員,這也是她昨晚想到的,既然貝爾將招人這件大事放在她手里,艾爾瑪自當盡全力已報救命之恩。
就在這時,一個小姐妹引著幾個人走向了艾爾瑪。
一名瘦弱的男子走在最前面,似乎是眼神不太好的緣故,男子不時的微瞇著眼睛。
而他的身后這跟著一個起碼有兩百斤中的胖女人和一個球一樣的胖男孩。
也難為他了,在這個亂世之中居然還能拖家帶口的活下來。
不過三個人的組合確實是有那么一絲喜感,特別是三個人的臉上都站滿了泥土和灰塵。
“大姐,他們是從墜鷹城來的,也想要加入我們,但是他們兩已經吃了三個面包了……”帶路的小姑娘指著女人和小孩難為的說道。
瘦弱男子聞言,三人滿臉漲得通紅,男子急忙為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道歉。
本來他老婆和孩子的食量就大,他們逃離墜鷹城的時候又沒帶吃的,現在都餓了三天了,面對可口的面包母子兩自然是放開了吃,沒想到成人男子能吃一天的面包,兩人一口氣就吃下去三個,看樣子還沒吃飽。
“你們宣傳的時候可沒說不招吃的多的。”胖女人梗著脖子說道。
艾爾瑪笑了笑道:“當然,我家大人沒有規定吃多少才能招。”
艾爾瑪的話讓三人都松了一口求,天知道三人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那么先生,請告訴我你的性命和之前都是做什么的?”
瘦弱的男子猶豫了一番,還是實話道:“我叫夏洛特,之前是墜鷹城的市政官,我妻子和兒子無業。”
市政官是管理一座城市建筑和規劃的基礎官員,一般由平民出任。
雖然被稱為官員,實則沒有任何權利可言,只是一群為領主和貴族服務的狗腿子,當貴族們想要征召一塊地的時候,他們所有的規劃和管理都是擺設。
同時他們也被平民們所嫌棄,在他們硬著頭皮帶著貴族的命令去征地的時候,甚至有被平民打死的風險。
要不是每個月的工錢還算穩定,瘦弱男又要養活老婆和兒子的話,他是絕不會去干這個兩頭受氣的苦差事的。
艾爾瑪聞言,如實將男子的職務寫在了紙上,然后讓帶路的小女孩江山人領去營地。
營地的另一邊,在李維斯和多恩的帶領下,六十多個人正在不停地揮動著手中的斧頭,將一顆有一棵的大樹砍倒,隨即現場被分解,做成一塊塊不算規整的木板,然后被堆積在不遠處。
這些木板并沒有被貝爾吸收,所以系統面板上的數值一只都沒有變過。
一直到接近黃昏,木板已經堆了很高一層。
貝爾這才在六名衛兵的保護下來到了營地。
此時營地上已經聚集了四百多個難民,這是艾爾瑪一天的收獲。
但這些人只是因為有食物所以才來到了這里,絲毫沒有吧這里當做新家,一旦失去食物的補給,他們立馬就會拍拍屁股走人,所以系統面板的領民人口絲毫未變。
曙光堡所在位置的國道主要連接著墜鷹城和東部的法蘭城,兩座都是人口超過十萬的大城,但大部分難民在半個月前就已經逃亡法蘭城了。
隨即墜鷹城又被山賊占領,導致剩下的難民都不敢輕易離開,這才導致一天只招到了四百多人。
難民們驚訝的看著六名盔甲鮮艷、華麗的戰士,不少心有歹意的不良分子全都縮了縮腦袋。
在露西亞大陸上,一把鋒利的武器并不值得驚訝,大多數打造農具的鐵匠也都能夠靠著經驗做出來。
但一件精良的全身板甲可不是誰都做得出來的,而且帝國法明確規定,除了正規軍外,其他人包括貴族私兵在內都不允許制造和裝備全身板甲。
見整個營地都因為衛兵的到來變得異常安靜,貝爾暗暗點了點頭,這正是他想要達到的結果。
六名裝備精良的衛兵起到的作用比他預想的還要好的多。
貝爾在營地沒有多待,隨即帶著衛兵走向了伐木區域。
因為天色開始暗淡下來,居民和民兵們都已經停下了手中的活,圍坐在幾個火堆旁吃著帶肉的蔬菜湯,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笑容。
對民兵們而言,伐木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伐木讓他們感到安心和快樂。
而領民們用勞動換取食物,這是理所當然的,也是貝爾想要灌輸給他們的,以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第一批歸順的領民似乎貫徹的不錯。
見貝爾的到來,所有伐木工全都站起身。
李維斯和多恩急忙迎了上來問候。
貝爾關懷了一番眾人后,這才將視線投向了一大堆木板。
打開系統界面,在“倉庫”一欄上點了一下,頓時四條除系統單位之外其他人都看不見的紅線出現在了地上。
所有民兵對視一眼,紛紛走向了倉庫的建造地點。
在一眾領民驚訝的目光中,三十多個系統農民只花了半個小時就建好了一座純木質的倉庫,而地上的木板則全部被罩在了倉庫里面。
此時系統面板上終于是有了變化,木材一欄從42變為了274。
一天的時間,伐木隊為貝爾帶來了332木材,建造倉庫花去了100木材,現在還剩下274木材,足夠貝爾建造兩個農舍。
貝爾毫不猶豫的在曙光堡后方流出的大片空地上建造了四間農舍,由約翰帶領的兩舍成員也開始了建造。
至此,剛裝進倉庫,還沒捂熱的木材又一次變回了可憐兮兮的7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