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情況引起了這里其他貴族衛隊的注意,特別是艾薩克·加西亞侯爵的隊伍。
他們也是除了曙光城隊伍以外,唯一一支保持著組織能力的隊伍,雖然他們不少人也喝了酒,但都有所控制,基本上都保持著大腦的清醒。
聽見曙光城整齊的腳步聲,所有侯爵衛隊的戰士全都緩緩地站了起來,不少人的位置正好擋在了曙光城前進的路上。
而他們的隊長,一名絡腮胡的中年戰士則一臉凝重的注視著越來越近的隊伍。
兩支隊伍中間的戰士似乎感覺到了兩方針鋒相對的氣勢,全都狼狽的躲到了兩側,別說反抗了,光是兩邊強烈的殺氣都讓他們差點吃不消。
曙光城一方,領隊的杰克和巴里隱藏在頭盔下的神色同樣凝重,他們說找的行進路線只是按照最近距離來走的,怎么也沒想到路上竟然會有鐵頭不避的。
隨著其他貴族衛隊躲開,兩只隊伍竟然莫名其妙的形成了對峙的狀態。
一滴冷汗順著侯爵衛隊隊長的后背滑落,他可是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即便是面對赤洛王國騎兵沖鋒的時候也沒有讓他感受過如此壓力,早知道會這樣他剛才就應該帶頭腿開一步放對方過去的。
但是現在對峙之勢以成,任何一方退縮都會丟了自家大人的顏面。
就在兩隊人馬劍拔弩張的時候,那名帶路的男仆終于從煞氣之中恢復了過來,急忙低聲提醒道:“衛兵閣下,貝爾大人還在等您呢。”
一句話頓時打破了雙方的僵局,杰克點了點頭,開口道:“勞駕,借過一下。”
侯爵衛隊隊長聞言氣勢一泄,微微點頭率先讓開了兩步,手下的衛兵見狀,也跟隨自己的隊長讓出了一條兩人通過的道路。
“謝謝。”
說罷,杰克一馬當先在眾人的注視下穿過了不算寬敞的人墻,絲毫沒有因為兩旁的戰士流露出一絲絲退縮。
曙光城其他衛兵和步兵自然也不會退縮,一一從人墻之中魚貫而過,雙方的目光更是不時地在空中發生碰撞,但直到最后一個戰士離開,雙方也沒有發生任何不愉快。
直到所有人都通過,侯爵親衛的一名士兵這才走到隊長身邊低聲道:“隊長,就這么放他們過去了?”
隊長喝了一口杯中的朗姆酒,道:“要不然呢?你還要追上去和他們打一場不成?”
隊長的話讓手下的士兵一時語頓,貌似除了讓他們離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雙方無仇無怨,總不可能就因為讓他們讓道就打一場吧。
但這些侯爵衛隊的親衛們人人心中都有一絲不岔,雖然對方領頭的話非常客氣,但最后他們還是讓開了路,就仿佛他們退縮了一樣。
隊長自然也知道手下人的性格,對身旁最大的刺頭道:“你去打聽一下,這是哪里的隊伍,先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再說。”
那名手下聞言臉上一喜,急忙帶著兩人便向著曙光城隊伍離開的方向趕了過去。
不一會兒,曙光城的眾人便已經到了伯爵堡的正門口,此時周瑜的四輪馬車已經到了,只見劍圣托伽拉正含著一根樹枝斜靠在車夫位上等他們。
因為托伽拉不喜歡熱鬧,而且曙光城并沒有帶專職車夫的緣故,休息的時候托伽拉便拿了一瓶酒跟著馬車去了車篷,當起了臨時車夫的角色。
眾人剛會和沒多久,周瑜和貝麗卡便在管家的護送下走出了大門。
直到確定周瑜坐上馬車,管家這才揮手致意退回了伯爵堡。
剛坐穩,周瑜便迫不及待的從懷里取出了獸皮,借助著搖擺不定的火光開始仔細的檢查起獸皮上所寫的內容。
只是看了兩張獸皮,周瑜便將其收了起來,臉上的喜意卻是再也止不住。
貝麗卡自然也知道這是什么,見自家大人的狀態哪里還不知道這就是加西亞伯爵投靠獸人的證據,也是喜上眉梢。
原本認為會很難搞到的證據,沒想到會這么簡單就被拿到了手里,只要完成了這一步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通往城區的道路上,只有曙光城的馬車在戰士的護衛下緩慢前行。
極目遠眺,因為冬幕節的緣故,巨木城直到現在依舊燈火通明,即便昨日的火災造成了一些人員傷亡,但即便如此也絲毫無法阻止平民們今天的狂歡。
無數的平民走上街頭,拿出珍藏了許久的劣質朗姆酒,圍坐在篝火旁跳著說不上名字,但每年冬幕節都會跳的集體舞。
無數的小商販穿插其中,不時有年輕的夫妻,在孩子期待的注視下將小販喚到身邊,隨后摸摸索索中,從袋里濤出早就準備好的幾枚銀幣為孩子買來難得的糖果。
周瑜不禁推開了車窗,望向山下熱鬧的場景,比起山上貴族們的“文明”,他更喜歡城區中的晚會,這些讓他想起了前世地球上過年的日子。
就在這時,破空聲傳來。
幾乎下意識,周瑜向座位上一靠避開了窗戶,下一秒一支箭矢便從窗戶口疾馳而入,隨后穿透另一側的車廂飛出。
馬車的墻壁可是由實木建成的,即便是想要人為破壞都很難做到,但這支箭矢卻將其完全穿透,可想而知箭矢的威力有多大。
杰克第一個反應過來,還未等對方射出第二箭,杰克已經鉆進馬車將周瑜護在了鳶形盾的后面。
隨后大吼道:“戒備!”
其余五名衛兵瞬間便抽出了武器,將馬車保護起來,步兵也在巴里的指揮下組成了外部防線。
防線剛組成,第二支箭矢也從黑暗的荒草叢中飛射而出。
但杰克早有準備,第一箭沒能刺殺成功就已經注定了對方的失敗。
這一支箭矢依舊刺穿了車廂,但迎接它的確實一塊鳶形盾,伴隨著叮的一聲輕響,箭矢直接在鳶形盾上撞成了好幾段。
此時,一直坐在車夫位置上的托伽拉終于出手了,他已經確定了刺客的位置,從車上一躍而下,身體如同疾風一般向著路邊的草叢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