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采藍靠在椅子里,見馮把頭問起來,也沒有什么過多的表示。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說吧,見我何意?”
何采藍根本就沒想跟馮把頭多說什么,直接問明來意。
馮把頭不急不躁,微笑著自己坐下,翹起腿來,看著何采藍說道:“沒別的事,就是與何法師做個交易!”
何采藍仰頭哈哈大笑,“和我做交易?我想我們之間沒什么交易可做吧!”
說完何采藍面帶狠色,臉一板,冷冷的看著馮把頭。
馮把頭當然是不把何采藍的話和表情放在眼里,稍早前他就得到李溫已經來到城外,并大敗白蓮教,很快他就接到李溫的傳來的密信,所以才會登門來見何采藍。
“怎么會沒有交易可做?算了,我也不與你繞彎子了,我們東家可保你們白蓮教無恙,只需要你們今夜偷偷離開紹興去哪都隨便,不過建議你去杭州看一看。
時機一到,會有消息傳與你,到時你再回來紹興,如何?”
何采藍一聽馮把頭的話,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立馬坐直身子,怒視著馮把頭。
“哼!你這哪里是交易,你這是在玩弄我么?我憑什么聽你等的要求?”
馮把頭眉毛一挑,想了想以后點點頭,然后說道:“這么說起來也沒錯!不過何法師你要明白,有時候能被玩弄說明你還有存在的機會,若是都沒有人玩弄你,利用你,你說你還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么?”
“你~你休要猖狂,若是我不答應呢?”
馮把頭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不答應?那還請何法師想想,你的人為何連我守的院子都沖不進去?為何城外的幾千人就能講你給擊退?
隆隆的炮聲相比你也聽到了,若是外面的人上到一萬,百門火炮齊發,我從城里呼應,不知道何法師能撐得多久?”
何采藍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伸出手指著馮把頭。
“你…”
雖是怒急了的樣子,但是還是沒說出什么來,氣呼呼的喘著粗氣。
過了一會兒,何采藍稍稍平復一下心情,才再次坐回椅子里,整個人稍顯失神。
“你們為什么好這么做?”
“這個就不需要何法師知道了,只要何法師按著我說的做,那么你的日子依然可以過的舒坦,至少不會像你的手下死的那么慘!”
何采藍在腦袋里已經想過馮把頭說得話,不得不承認馮把頭的話有道理,正因為自己還有些可利用的價值,自己才有了選擇的機會,否則怕是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了。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城里的東西我們要帶走!”
何采藍所指的東西自然是他們搶來的金銀珠寶。
馮把頭點點頭說道:“你們隨意,只要離開紹興城就行,天大地大去哪都行,不過最好活著,因為你們還有可利用的地方,到時候東家會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送走馮把頭之后,何采藍又將幾個人給找回來,商量撤離的事。
茍大一撫腦袋,看著何采藍有些不高興開口就問道:“法師,那家伙來做什么?還沒求饒?要不讓我帶人再沖一遍?”
何采藍心里有火正沒出發,茍大沒眼力價直接撞上來。
“沖你個狗頭沖!一天天就知道沖,你是把院子沖下來了,還是把城外的敵人沖下來了?
做事能不能用用腦子?別張口閉口都是沒用的話!”
何采藍大發雷霆,弄得茍大等人不敢說話,只是低著頭任憑,何采藍罵人。
罵了一會兒過后,何采藍顯然是有些累了,端起茶碗猛灌了一大口,然后說道:“收拾收拾東西,今天晚上連夜走!”
一聽何采藍要連夜逃走,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聽錯了,茍大結結巴巴的確認的再問起來。
“法…法…法師,你…你是說連夜走?”
何采藍瞪了他一眼說道:“連夜走,著急隊伍,把東西都帶上,連夜走!去杭州,去大地方玩一玩!”
這回眾人算是聽清楚也明白了何采藍的意思,點頭答應下來,分頭去準備。
城外的李溫,悠然自得,完全沒有那種面臨戰斗的緊張。
老太監在震驚中才緩過神來不久,他沒想到簡簡單單的三千人,竟然可以抵擋的住兩萬人,且還是大勝,心中就有了些許的想法。
“我說李百戶,你這手下看起來很是精壯啊,區區三千人,竟可力敵兩萬,實乃不俗,不知有何高招?”
李溫謙遜且笑著說道:“哪有什么高招,公公謬贊,只是那些賊匪不過是烏合之眾,看起來聲勢浩大,不過是看著嚇人而已!”
老太監歪著腦袋,一掃李溫的表情,略有些不相信。
“你說的可是真的?”
李溫認真的點點頭說道:“自然是真的!”
老太監還是不信,繼續問道:“可是咱家聽說,三個衛的官兵都不曾打下來,可是有這事?”
李溫一副不得了的小心模樣,向著周圍看看,然后小聲的與老太監說道:“這事我與公公說說內情,公公你就作一聽一過,切勿外傳!”
老太監一聽有內情趕緊的用力點點頭。
“是這么一回事,三個衛所出兵是不假,可沒有一個正經的統帥,三個指揮使誰都不服誰,然后臨山衛曹指揮使,就用計把魏指揮使和潘指揮使給送到白蓮教身邊,使得白蓮教得著個大便宜,最后使得魏指揮使戰死,潘指揮失重傷,只有曹指揮使順順利利的跑回去了!”
老太監聽得入神,最后問了一句:“李百戶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李溫自然是一副正經模樣,“自然是真的,若是公公信不過在下,完全可以自己去打聽,你可以去觀海衛問,都知道這事!”
老太監聽后,略有所思的點點頭,李溫卻是在背后心中暗笑,有下絆子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是曹成章先背叛的自己,所以李溫做起這事來,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甚至有些興奮,那種給人背后使壞的興奮!